陳懷瑾果然等來了自家妹妹。

　　她冷著臉，氣紅了眼睛，在門口被衛兵攔住。

　　“讓她進來。”他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她是我妹妹。”

　　妹妹進屋，依然是一副強壓怒意的模樣。

　　于是他笑了。

　　陳清焰。

　　慕雪。

　　妹妹必然是為這兩個人而來。

　　而他，早已想好了對策。

　　“你們休息會兒，我和我妹妹有話要說。”

　　他看見衛兵們交換了下眼色，安靜離開。

　　他知道他們會說什么閑話。

　　他很愿意聽那樣的話，因為那些話說的，都是他希望，卻不能做的事情。

　　那樣的閑話，或許會對他的聲譽造成一定困擾，但造成的影響，很快就會因為他和涵涵的兄妹身份，煙消云散。

　　“怎么了？”待所有人離開，陳懷瑾明知故問：“氣成這樣兒，江祁惹你了？”

　　妹妹是如此的嬌俏。

　　哪怕是生氣的模樣，都讓他覺得心動。

　　“昨天晚上，你在哪兒？”

　　他給妹妹倒水，聲音里有發自內心的溫柔：“在瞭望塔執勤。”

　　“和誰？”

　　陳懷瑾沉默。

　　直奔主題，是妹妹的性子。

　　“回答我。”

　　“陳清焰。”

　　“然后呢？”妹妹好看的柳葉眉擰在一起：“你對她做了什么？”

　　——做了我想對你做的事。

　　陳懷瑾在心里回答。

　　“你戴了么？”妹妹問。

　　陳懷瑾垂眸，神態自若的吹著氤氳的水汽：“如果我戴了，你是不是會問，我對慕雪究竟有沒有認真？”

　　他沒去看妹妹的臉。

　　但從妹妹的語氣中，他能感覺到妹妹的憤怒。

　　“慕雪的事，稍后我會問你。現在我在說陳清焰。”

　　他抬眸，從妹妹的眼中看見了憤怒。

　　妹妹總是這樣。

　　為了幾把刀，和他這個當哥哥的發脾氣。

　　“沒戴。”他滿不在乎的回答妹妹之前的問題。

　　“為什么？”

　　“因為不舒服。”

　　“不舒服？”妹妹質問：“如果她懷孕了怎么辦？”

　　“那是她的事。”他等著妹妹的怒火：“我沒有強迫她。更何況，昨天晚上是她先吻我的。”

　　妹妹似乎被他的回答震住了。

　　她望著他，干凈的瞳孔因震驚而縮緊，柔嫩的唇.瓣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他好想吻上去。

　　但念及父親的余威，他只能繼續隱忍。

　　“她才十七歲，”妹妹整理思緒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她知道怎么去模仿女人，并不代表她真的做好了成為女人的準備。你才是成年人，如果她做了那種嘗試，你得無視掉，而不是煽風點火。就好比小孩子說‘我們來調雞尾酒吧’，你應該把酒拿走，而不是跟她拼酒！”

　　“這是《HardCandy》里，Hayley對Jeff說的話。”陳懷瑾露出溫柔而又失望的笑容：“難道在你心里，你的哥哥，是那種齷鹺的變.態么？”

　　妹妹果然被這樣的話鎮住了。

　　他笑了。

　　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笑。

　　妹妹心軟。

　　他最擅長對付心軟的人了。

　　“哥……”妹妹的眼中果然參進了幾許慌亂：“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溫柔的抓住妹妹的手：“沒關系，你怎樣想、怎樣說，我都不怪你。我愿意對你好，也愿意慣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