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張伯的心愿

　　清風樓前，大家按序各自上了馬車。

　　張伯則要分發干點，只因此行很遠，不知要趕幾天才能到達洛陽。

　　我、憫月、琬傾、張伯上了馬車后，置放好行李，并將張伯安頓好才安靜的靠椅在兩邊，此時，車窗外傳來噠噠的起馬聲，是的，我們出發了。

　　車內四人怡情悅性、侃侃而談，不知怎的，張伯突然“唉”了一聲，琬傾連忙問：“張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張伯搖了搖頭：“丫頭們吶，我跟你們說說我對你們的想法吧。”

　　聽了這話，我們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疑惑神情。

　　身旁的琬傾投來求解的目光，我搖頭無從解答，只能盯著張伯，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些什么？

　　只見，他輕嘆緩緩出口：“唉，我自己無兒無女，只和你們接觸最多，我一直拿你們當作自己的女兒，也明白你們陪我的時間都不會太長，總有一天大家都會離開這個鳥籠子飛向天空，我舍不得你們每一個，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但你們的幸福我也同樣關心，我希望你們可以早日找到自己的歸宿，不說像明珠一樣做皇上的妃子，起碼也要吃穿用度不愁才好。”

　　聽聞此言，三人吃驚不已，以前耳聞靈微書院培養出個才貌雙全的皇妃，一度以為只是謠傳，今日聽張伯說的是有名有姓，看來并非謠言誤眾，于是，更想打聽那位師姐的身世。

　　他嘻嘻呵呵笑道：“不急，丫頭們聽我慢慢向你們道來。”

　　原來，她叫傅明珠，家居齊州，家境富貴殷實，在齊州可謂是數一數二。

　　她生的沉魚落雁、冰雪聰明，任何男人見到她都會被她所吸引，所以雙親對她給予很高的希望，盼望她有一天可以富貴加身、榮華不盡。

　　或許，傅家積累了過多善德，傅明珠十七歲那年恰逢皇上大肆選秀，憑著自身的優越和家庭的殷實被一舉選中，從此皇恩庇佑、萬丈榮光。

　　接著，只聽他興奮的說：“現在的她不要說榮華富貴，就是呼風喚雨也是力所能及，就拿咱們這次洛陽賞花游玩也是她的旨意，聽說咱們住的地方是一座大園子，雖不及京城皇宮，可是規模有咱們書院幾十個大，里面什么亭臺樓閣、什么長廊回廊、什么小橋流水的，呵，正是沾了明珠的光啊！不然哪有福氣出來這么遠的地方看看呦！”

　　他一邊沾沾自喜，又一邊嘆著氣，我們對于他說的這一套話，仍不明白其目的，是要炫耀傅明珠的光芒么？還是另有其它含義？

　　此時，我側顏看了看琬傾，見她也一頭霧水的看著我聳肩，同樣表示大為不解，于是乎，我決定問問張伯到底要與我們說什么？

　　當他還沉浸在自喜的娛樂中，我委婉細語的開了口：“張伯，您剛說了一大套關于師姐的事跡，我不懂，與我們可有聯系？甚至覺得是南轅北轍，還請您老示下明明白白的說個清楚，以免我們含糊不清。”

　　聽我這么問他，笑了笑：“丫頭，別急，今天我會向你們解釋清楚的。”

　　接著，他開始闡明他的那番話：“這次賞花大會明珠也要來，只是微服前往，皇上不放心會加派三千羽林軍加以保護，由大將軍袁胤深、羽林軍統領王巍、戶部尚書之子賀瀾霄同護駕微服前往。”

　　我們三人更是一頭霧水，根本弄不清楚這與我們到底有什么關系？

　　憫月滿腹疑問的看著張伯：“張伯，人家是來保護明妃娘娘的，咱們一屆布衣，那里請得了這么大排場的朝廷衛軍。”

　　我和琬傾也點頭應和：“是啊，是啊。”

　　張伯滿臉微笑看著我們：“姑娘們吶，我的用心不是在于介紹他們，這可是個機會，聽說這三位軍官尚未娶親，且都年輕有為，如果你們把握住機會，還愁以后的日子嗎？你們都已過及笄之年，早晚都要考慮離開。”說罷，他是老淚縱橫不止下落。

　　見此情景，我坐到他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張伯，我知道您全是為我們考慮，可我資質平庸恐怕會辜負您的打算。再者，咱們里面的人佼佼者甚多，個個都是貌美如花，我只能算是個陪襯的綠葉。”

　　他聽了我的話，故意板起了臉：“你這丫頭，故意把自己說的什么都不是，其實你們都各有千秋，在我看來個個都出眾。”

　　這時，憫月也走過來坐在張伯的另一側，也靠在他肩上輕聲細語：“張伯，您老是不是忘啦，咱們現在可是”男子“，如果說兩個人男子在一起談情不是太奇怪了嗎？再說，我們也不敢觸犯書院的戒律啊！若被尹女官知道，恐怕我們終身都不能再進書院了，畢竟我們還在任學并未打算就此離開。”

　　憫月的話讓他驚覺有幾分道理，但隨即又笑著說：“誰說你們一直是男子模樣的，聽說明妃娘娘不僅要與你們見面，好像還要求你們著女裝與她共同合奏曲子哩。”

　　面對這些個聽說，琬傾提出了她的疑問：“張伯，您怎么會知道這么多？你連那些軍官的名號都能說出，想必也不會作假，是誰向您透露的消息，我好想知道，可以告訴我們嗎？”

　　琬傾的疑問恰巧也是我最關心的問題，到底這消息是怎么來的？就在我陷入思考時，張伯卻道出了原委：“不是什么人透露的秘密，是明妃娘娘自己寫信告訴我的。”

　　原來，早在上個月尹女官就接到了這封書信及指令，一并送來的還有給張伯的一封慰問書，由于張伯識字不多，那封信就由慕琴女官代為念誦給他聽，他在尹女官的院子滿心歡喜等著聽家書，哪知等了一個時辰才聽到，那之前他們商量什么什么的，自然張伯也是一清二楚嘍。

　　很多疑問困惑著我，能在信函中詳細告知官職名號是為了什么？難道是給書院下的一道皇家指令？可用意呢？我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同時也向他們提出了我的不解。

　　琬傾聰明伶俐，看來她也有疑惑，我們心思不謀而合接著，她試著說出自己的答案：“我想這樣的用意有幾方面：第一，身為皇家之人必然講就排場，明妃娘娘身份何其貴重，雖是微服前往，仍要思慮周全，假如真的會發生什么危險，到時有將士們的保護也可安全脫離。第二，這樣做的目的等于是安撫尹女官的心，告之咱們，即便咱們是一幫女孩也可安全無憂。這是我的想法，不一定正確大家聽聽就好。”話落，她低眸暗忖，似乎又陷入其它的迷霧。

　　我坐回原位拍了拍她，而她只是看著我默默不語，似乎想留著等到獨處時再向我傾訴。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