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會弄清楚的。”月夕抿了抿嘴,心中思忖。這般想著,她暫時將疑惑按下,轉頭對朱高煦說道:“走吧,我護你們離開這里。”
葉承瑾抱起李昭,朱高煦則亦步亦趨地緊跟在月夕身后。一路上,朱高煦絞盡腦汁,旁敲側擊地想要探聽月夕的身份,可月夕仿若未聞,并不理會。四人就這樣緩緩朝著按鷹臺的方向行去。
還沒等他們抵達按鷹臺,張翊等人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匆匆尋了過來。
瞧見昏迷不醒的李昭,看著滿身血污的葉承瑾,張翊頓時慌了神,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倒在地。他手忙腳亂地爬起身,趕忙上前行禮拜見。
待查看了朱高煦的情況,得知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張翊心中不禁又驚又懼。他心里清楚,倘若朱高煦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萬幸了,就連他父親張玉恐怕都難辭其咎,畢竟這北平府里,誰人不知這場圍獵是他張翊一手操辦安排的。
好在朱高煦雖說灰頭土臉,看著狼狽,卻只是些皮外傷。張翊暗自松了口氣,慶幸之余,又擔心那些刺客殺個回馬槍,于是急忙勸朱高煦速速離開南苑,以策安全。
朱高煦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當機立斷,扯下腰間的玉佩遞給邱柏,吩咐道:“你領幾個人,快馬加鞭前往都指揮使司報信,讓周興即刻派人搜查南苑,追蹤匪人。”
隨后,他又留下幾名侍衛,讓他們保護現場,待都指揮使司的人前來勘查時,做好交接,收斂尸體,尋找刺客身份線索。至于圍獵的那些收獲,此刻確實無暇顧及了,只能等安全回城之后,再派人前來處理。
一群人來時浩浩蕩蕩、意氣風發,去時七零八落、小心翼翼,真是好生狼狽!
張翊一行抵達之際,月夕便已悄然離開,她輕功卓絕,遠遠綴在隊伍后面,除了葉承瑾,眾人毫無察覺。
葉承瑾對月夕的感覺怪異至極,他全然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憶,卻莫名的,每每觸及她那雙晶瑩的眼睛,卻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她卻喚他“阿瑾”,那么自然,那么親切!這讓葉承瑾不由得懷疑,到底是他真的忘記了她,還是她故意設計、別有居心?
“遲早會找到真相的,倒也不急于這一時。”葉承瑾不動聲色,眼角余光仿若不經意般掃向幾乎與雪地融為一體的月夕,心中思忖。
到的永定門口,正遇到快馬出城的一群人,領頭的人正是都指揮使周興,一旁跟著的居然有王府護衛指揮使司的官員。朱高煦雖不識得此人,卻是認得那身衣服還有衣服上獨屬于燕王府的徽記。
那人一眼便看到馬上的朱高煦,連忙下馬上前給朱高煦行禮,關心道:“郡王可有受傷?屬下瞿光書,今天剛好到都指揮使司辦差,聽聞郡王遇刺,便一道跟著周大人過來了。”
張翊在朱高煦一側低聲提醒道:“此人乃是中護衛指揮同知,平日在世子跟前走的近些。”
朱高煦恍然大悟,大大咧咧地拱手笑道:“多謝瞿大人關心,本王命大的很,都是些皮外傷,不打緊。”
說罷,也不管城門口諸人,徑直打馬朝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