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中的一處飯館,張若塵不急不慢地端茶,喝茶,偶爾微笑著點頭,算是附和他對面的樓管弦和唐子明。
因為樓管弦一行人以感謝為由,張若塵和玖玖盛情難卻,并且張若塵還想打聽一下此地的情況,便出現在了這里。
不過樓管弦和唐子明兩個都話嘮,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扯到天南地北,開始時張若塵出于禮貌,還會附和幾句,但是時間一久,便在他們兩人的聯手之下扛不住了。
索性,干脆不說了。
就點點頭,嗯,啊幾下便好了。
“道長,我跟你說啊,這家店的豆腐腦,入口即化,味道極好……甜的,很舒心,強烈推薦!”樓管弦拿著菜單,便開始推薦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家飯館請來的呢。
“什么!豆腐腦怎么能吃甜的!必須吃咸的,甜的都是邪道!”唐子明炸毛拍著桌子大聲說道。
飯館里竟然還有不少人點頭贊同微笑,也有很多人怒目而視。
“必須甜的,咸才是邪道,還有,你姓唐,就老老實實吃甜的,莫要犯傻!”樓管弦也不甘示弱,怒視著唐子明。
剛剛飯館里贊同的人現在開始皺眉,而怒目而視的人則眉開眼笑。
“咸的不能接受!”
“甜的怎么能忍!”
……
雖然自己話減少了,但他們這話的數量,還是沒能下去,反而越來越多,越來越激昂。
樓管弦和唐子明同時對著張若塵說道:“道長,你說,選啥!”
一旁的叫做蘇白的白衣男子對著張若塵攤手,無奈的笑了笑,然后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的往旁邊挪了挪,繼續喝茶,不做聲響。
“貧道……”
“嗯……今天道長是主角,你說了算。”兩人異口同聲,然后又相互冷冷對視。
“這個……”張若塵放下喝到一半的茶,苦惱不已,這好像是個難題啊,就像當初王南山拿著糖葫蘆當著拿棍子的師父的面問“小若塵,如果我和你師父同時掉進水里,你先救誰”的問題一樣。
這有點難辦啊,該得罪誰好呢?
看了一旁的玖玖一眼,發現她和那個抱琴女孩此刻全神貫注的選著菜。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抱琴女孩以飛快的速度點著。
“嗯,嗯嗯,嗯嗯嗯……”玖玖默契的隨著點頭,但卻因為害羞而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過兩人卻慢慢靠在了一起,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唉,這兩姑娘,能注意點形象嗎。
又看了那個白衣男子一眼,他自然地把筷子弄到地上,然后又自然地彎腰撿筷子,可是,彎腰之間,那個莫名的笑容是怎么回事。
再轉頭,張若塵看到兩張大老爺們的俏臉,并且還極度靠近自己的臉,猛然一哆嗦,迅速往后一靠。
“咳,這個嘛,當然是……”張若塵頓了頓,看了樓管弦一眼,剛剛就你靠得比較,所以必須……
這時一旁的玖玖這是突然抬頭,小手揮動大叫:“師兄,這里有魚,好多魚!”
……!
張若塵瞬間想起了什么,便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開口說道:“不管是豆腐腦還是別的,只要貧道師妹喜歡,就一切依她?!?p> 張若塵說完,便轉頭一臉溺愛地看向玖玖,這下樓管弦兩人只得把目光玖玖身上去了。
“玖玖……姑娘,對吧,咸豆腐腦最好吃了?!?p> “小孩子吃甜的才對!”
……
死師妹不死師兄,張若塵對于把戰火引向玖玖完全沒有一絲愧疚,因為他相信,玖玖這孩子一定會處理好的。
這是來自師兄的信任!
玖玖因為剛剛和抱琴姐姐太過投入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著這兩個哥哥,不明所以。
“那個……”看著道長哥哥,哦,現在應該叫師兄了,他一臉溺愛的看著自己,雖然有些不對勁,但還是要好好回答了。
她仔細的想了想,甜的?咸的?
“不用緊張,自己想要什么就說什么?!睆埲魤m鼓勵了一句。
“我要吃辣的!超辣超辣的那種!”玖玖沉默幾息后,語出驚人。
“……你確定?”
眾人包括張若塵都是有些意外的看著她,才十一歲的孩子,竟然喜歡吃辣的,不是說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喜歡甜的嗎?
玖玖怯生生地說道:“不,不行嗎,那我要稍微不辣的辣行嗎?”
偏著頭,精致的五官滿是委屈,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唐子明和樓管弦,頭上呆毛不時晃動。
“……好,好可愛!”抱琴女子仿佛融化了一般,一下子就抱住了玖玖揉她的呆毛:“行,玖玖妹妹,你喜歡什么咱就吃什么?!?p> “師妹,這,這個……”樓管弦聽到要吃辣,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還記得上次被師妹喂霸王椒,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啊,師兄,原來你在這啊,今天我們要吃辣的,既然你也在,那就勉為其難的讓你也一起好了?!北倥愚D頭“和善”地看著樓管弦和唐子明。
“師,師妹,師兄不是一直都在的嗎?”樓管弦面皮猛跳,結結巴巴地說道,因為想起了上次見到師妹這個表情時候……他渾身猛然一顫。
抱琴女子眼睛微瞇,含笑看著他:“一直都在?你不是去調戲明月仙子去了嗎?怎么回來了。”
樓管弦瞬間閉口低頭,一言不發。
張若塵等人也是覺得,這是黑化了吧!
而玖玖則眼睛發亮地看著抱琴女子,心想,這個姐姐好帥氣。
接著幾人在抱琴女子完全做主之下,點了好幾個菜,每一個都是都是那么的精致,也都是色香味俱全,不過唯一一個特點,就是每一道的是紅通通的。
“好,好厲害的樣子?!本辆裂劬﹂W亮起來,盯著桌上都快按耐不住自己了。
張若塵搖頭,卻沒有說什么,這孩子從小到大,應該還沒有見過這等佳肴。
“呵,貧道又是何嘗見過?!睆埲魤m暗自笑了笑。
“道長,為何而笑?”白衣男子見后,問道。
張若塵笑答道:“也沒什么,貧道與師妹下山之后,幾多風霜,不甚太平,幸能得遇幾位,當浮一大白?!?p> 聞言,樓管弦等人也換上了認真嚴肅的神情,鄭重的說道:“今日我等也要多謝道長相助,道長此后在杭州城若有不便,可相告于我等幾人,絕不推脫。”
張若塵眼神微沉,思索一番,才開口說道:“貧道確實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