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衣思緒萬千,一時間迷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么。
路過的學生看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小聲議論起來,似乎是在吐槽她的著裝打扮。
蘇輕衣輕皺了下眉,然后抬步繼續向前走去。
雖然只有幾個小時,她也大概摸清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依舊是弱肉強食,只不過這里的“強弱”指的不是武功內力,而是才華智慧。
蘇輕衣把蘇蔓筆記本翻到最后一頁,根據她的地圖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很奇怪蘇蔓為什么要把這個畫在紙上,難道是個路癡?
蘇輕衣要過馬路時看見所有人都站在路邊,前面不知道什么東西飛快地跑著。
“哎哎哎,別跑!紅燈!當心車!”這時一個媽媽拉住了她蹦蹦跳跳的孩子,小聲責備他。
紅燈?車?
蘇輕衣抬頭看了一眼,只見燈從紅色跳到黃色再跳到綠色,心里直呼神奇。
她看見原本飛速奔跑的東西都乖乖停下來,而原本站立不動的人群開始往另一個路口走去。
蘇輕衣走在人群中,看了眼兩邊的龐然之物,這應該就是那婦女口中的“車”,可快可慢,果真有意思。
一時間,蘇輕衣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不再像之前那樣排斥,或許她能在這里學到更多有用的東西,待她回去便可讓鳳元皇朝更加強大,無人再敢撼之。
等蘇輕衣走到蘇蔓所畫的地方時發現兩排都是房子,也不知道是哪一幢。
“蘇丫頭你杵這兒干嘛呢?”這時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婆走了過來,她的笑容很是慈祥。
蘇輕衣輕皺了一下眉,沒有說話。這老婆婆認識蘇蔓,會不會知道她住哪兒。
蘇輕衣心里盤算著怎么問才不顯得奇怪,畢竟應該沒有人會連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吧。
“你這丫頭該不會又忘記帶鑰匙了吧?”老婆婆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是,你知道蘇…我家在哪嗎?”蘇輕衣想了想決定直接問清楚。
老婆婆愣了幾秒,顯然沒有想到蘇輕衣會問這么一個問題,然后又用同情的眼神看她,大概是覺得她病的不輕。
蘇輕衣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敢保證如果她再用這眼神看她,她會忍不住挖出來。
老婆婆被她這眼神震懾到了,像是有什么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咳咳,你跟婆婆來吧。”老婆婆捂著嘴咳嗽了幾聲,然后就向前面走去。
蘇輕衣慢慢跟在她身后,與她保持一段距離。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應對每一個人都保持警惕。
老婆婆停在了一處破敗的房子前,她轉過身對蘇輕衣說道:“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了,婆婆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說完就繼續往前走去,然后漸漸消失在蘇輕衣的視線中。
蘇輕衣朝房子走去,看見門上有個鑰匙孔便開始翻找蘇蔓的書包,在筆袋中找到了鑰匙。
她把門打開后,里面有種難言的味道,她皺了下鼻子,然后走了進去。
屋子很小,打掃得還算干凈,只是這味道未免也太重。
她把書包放在桌子上,開始尋找著氣味的來源,然后在廚房中找到了一窩老鼠,看樣子還是蘇蔓自己養的。
這蘇蔓果真孤僻,竟會養這些東西,蘇輕衣冷著臉的看著它們,想著怎么處理。
蘇輕衣在這屋子轉了一圈,她想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一些有用的東西。
不過答案肯定是失望的,這五十平米不到連廁所都沒有房子里能有什么。
蘇輕衣在柜中找到了一把剪刀,對著鏡子把前面頭發咔嚓一刀剪掉了。
蘇蔓的那張清秀的臉露了出來,蘇輕衣看著鏡中陌生的面孔,心情有些復雜。
不過一覺而已,她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一切都不一樣,她還能回到鳳元朝嗎?
蘇輕衣把蘇蔓的筆記本再次翻了出來,想知道她一般會做什么事。
上學?放學?打工?
上學大概是去白天的學堂,放學應該是回家,打工……藍山飯店?
蘇輕衣合上本子,拿上鑰匙出了門,既然蘇蔓在藍山飯店做工,那里面人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關于她的事。
蘇輕衣邊走著邊環顧街道兩側,她覺得蘇蔓會選擇離家較近的地方做工,如果較遠怕是還會畫張圖。
走了大概十分鐘的路程,蘇輕衣就看到了‘藍山飯店’幾個大字。
蘇輕衣走了進去,掃視了一圈,飯店里面還沒有什么人,只有幾個正在打掃的服務員。
“你好,歡迎……我當是誰呢,蘇蔓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換衣服干活。”蘇輕衣減了劉海,張雪一開始沒有認出來,認出后表情就變得不屑。
蘇輕衣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們這里掌柜是誰?”
“哈哈哈,掌柜?蘇蔓你是小說看多了,還是腦子不清楚了!哈哈,笑死我了。”張雪聽完她的話就捧腹大笑,還有種停不下的趨勢。
其他人也低聲笑著,還有人問蘇輕衣是不是喜歡上cosplay了。
蘇輕衣周身的空氣越來越冷,她就靜靜地看著張雪,似乎是想看她要笑到什么時候。
張雪長相非常普通,放在人群中就找不出來了,發福的臉,走形的身材,毫無形象的笑癲,放在以前她看都不會看。
若不是這里有法條限制,面前這人早已死了八百回了。
張雪也感受到了從蘇輕衣身上傳來的冷氣,心里一驚,這女的什么時候有這么強大的氣勢了!
“看,看什么看,你找經理做什么?和我說也一樣。”張雪臉上有一瞬間不自然,然后又挺了挺胸脯,不勝在意道。
經理?奇怪的稱呼。
“我有事找他,這件事與你無關,帶我去見他。”
“呵,你當你誰啊?既然找經理有事就自己去找啊,還讓我帶,腦殘。”張雪說完就不屑地踩著高跟轉身走了。
在大廳還有三人,她們偷瞄蘇輕衣竊竊私語,還有人指了指腦子且搖頭。
蘇輕衣知道她們在說她腦子不好,她抿了抿唇,嘴角揚起一抹令人驚悚的笑容。
她一向不是個能忍的人,這個世界,她受夠了,她倒要看看犯了法誰能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