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舟出來的時候,酒吧里已經(jīng)沒幾個人了,黃毛一個人趴在吧臺里呼呼大睡,吧臺上是散落的幾個酒瓶。
好吧,很明顯,昨晚黃毛很快樂。
正當溫舟開始打掃起酒吧時,孫悟空揉著眼睛從二樓走了下來。
“早!”溫舟一邊拖著地,一邊隨手跟孫悟空打著招呼。
“早!”孫悟空擺了擺手,徑直走向吧臺,一屁股坐在了吧臺外的椅子上,自己倒了杯檸檬水。
喝了口檸檬水,孫悟空轉(zhuǎn)頭問溫舟:“那個半神醒了沒?”
溫舟直起腰,擦了把汗回道:“不知道,應該還沒醒吧,我也剛起來!”
“這黃毛昨晚是喝了多少啊?”孫悟空掃了眼吧臺,偷笑著說。
“天知道他一個人怎么喝的這么嗨!”溫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別樂了,搭把手!”
門外的小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酒吧里僅剩的幾個酒鬼安靜的倒在桌子上睡覺,溫舟和孫悟空一起開始了打掃衛(wèi)生。
一圈打掃完,再無事干,溫舟和孫悟空坐在了吧臺邊,一人抱著一杯檸檬水發(fā)起了呆。
依然趴在吧臺上呼呼大睡的黃毛被溫舟用粉筆沿著身體的輪廓描了一圈,整個一案發(fā)現(xiàn)場。
發(fā)呆中,二狗和陳霸天一對狗男女從后院鉆了出來。
“醒啦?”溫舟端著檸檬水懶洋洋的靠在死豬一般的黃毛身上,沖著二人擺了擺手。
昨晚二狗和陳霸天玩累了就是在酒吧留得宿,就住在溫舟的隔壁,大概是玩的太累了,睡得比較早,嗯……
二狗一只手牽著陳霸天,一只手沖著溫舟揮了揮手,二人也坐在了吧臺邊。
溫舟探著身子從吧臺里拿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檸檬汁推到了二人身前。
“什么時候走?”溫舟抱著杯子問。
二狗看了眼陳霸天,轉(zhuǎn)頭回道:“喝完這杯水就走!”
“外面可還下著雨呢啊!”溫舟指著大開的實木門說道。
“大佬!你別晃點我好吧,我要是等雨停怕是十天半個月都可能走不了,運氣不好就得來年再說了……”二狗瞇著眼笑道。
“好吧,也是,早走晚走早晚走!”溫舟笑了笑,也不再言語。
“這個……黃毛大佬怎么了?”二狗看了眼依然趴在吧臺上酣睡的黃毛問道。
“昨晚自己太嗨了,還沒睡醒呢!走的時候也不用理他了!”溫舟隨意的說道。
“奧!”二狗老老實實的回答,雙手也捧起了檸檬水。
一根煙五分鐘,一盞茶十分鐘,溫舟捧著檸檬水目不斜視,靜靜的等著手中這杯水的結(jié)束。
一時間酒吧里又陷入了沉默。
二狗扭了扭身子,似乎有點難以接受眼前的沉默,于是想了想開口道:“那個……大佬你的名字不是本名吧?”
溫舟依然捧著杯子,頭也不轉(zhuǎn)的隨口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很奇怪啊,溫舟溫粥,感覺也像是來這后隨意起的名字一樣!”二狗臉上掛著干笑,顯然對于自己找的話題并不滿意。
“嗯,沒錯……”溫舟點了點頭,沒有否認,“也像是?這么說你本名不叫許二狗?”
“我叫許振北!”許二狗放棄了抵抗,表情麻木的象征性的反駁到。
“好吧好吧,許振北,反正也不是本名!”
終于,溫舟承認了二狗本來的名字,在這杯檸檬水只剩一半的時候。
“就感覺換個名字會輕松點吧!”二狗握了握陳霸天的手,“反正……也回不去了!”
溫舟笑了笑,還是沒有轉(zhuǎn)頭看向二狗,“說起來,陳霸天這個名字……”
“昨天取的!”陳霸天承認的干脆利落,“以前的名字太女性化了,不喜歡!”
這個集可愛美麗和帥氣于一身的姑娘開口說道。
“譬如……昨日死,今日生!”溫舟轉(zhuǎn)過頭拍了拍二狗肩膀,給了他一個燦爛的微笑,“挺好的!”
二狗看著溫舟的眼睛,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出口。
“出去了長點心眼,這里不是咱們家那,一不留神會要命的!別往祖安那邊走,最近不太平!遇見脖子上掛著烏鴉吊墜的也躲著點!”溫舟捏了捏二狗的肩膀,“就這樣吧,走吧!話是說不完的!走吧!”
二狗點了點頭,抬手舉起了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檸檬水,拉起陳霸天站起了身。
“走之前……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二狗走了兩步,突然又回過了頭,一臉古怪的看著溫舟。
溫舟一臉不耐煩的轉(zhuǎn)過身說道:“所以說我最煩離別,磨磨唧唧嘰嘰歪歪沒完沒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一會雨大了把你們倆一起沖走!”
“那個……”二狗依然表情古怪的說道,“從剛過來我就一直想問的,為什么這里的人都說東北話?東北話才是瓦洛蘭通用語?”
溫舟忽然一滯,差點沒把自己憋死,隨后就感受到了孫悟空調(diào)侃的目光。
“不你瞅我干哈?”溫舟無奈的沖著孫悟空說道,“又特么不是我讓你們學的,你們樂意學我還攔得住嗎?”
轉(zhuǎn)過身又看向二狗,“走吧,雖然現(xiàn)在東北話還不是瓦洛蘭通用語,但是我感覺過不了多久,也就是了!”
溫舟沖著二狗擺了擺手,于是二狗和陳霸天再沒有回頭,鉆進了風雨里。
“就……這么走了?”孫悟空看著溫舟的臉欲言又止的說道。
“你不都看到了嗎?”溫舟聳聳肩回道。
“他們……不會有什么事吧?”
“能有什么事?告訴他了別往祖安那邊走,也告訴他了,躲著點脖子上帶烏鴉吊墜的,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溫舟嘆了口氣,“人各有命吧!”
孫悟空依然盯著溫舟的臉,一言不發(fā)。
被孫悟空盯得不耐煩了,轉(zhuǎn)頭看著他說道:“再看我就喝掉你!”
“總感覺你要崩壞啊……”孫悟空依然死盯著溫舟的臉。
“這次還算好點了!一個二狗,一個半神,能不能再活著回來不知道,但至少也多少有點自保能力!哎,以后啊,再有我們球的人過來,我是真的要躲著點了!”溫舟低下頭,趴在了吧臺上,“一個個知道了名字再往外面送,心累!”
“你這就是圣母病,看西游記掉淚,替古人擔憂!”孫悟空發(fā)出一聲嗤笑。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人內(nèi)是三國!我就尋思吧,一個人心得多堅強,才能當醫(yī)生啊!看著生命在自己手里流逝,自己又無能為力……”
孫悟空也趴在了吧臺上,過了會開口道:“習慣了就好了吧!”
“呵,習慣?所以我還是干廚子吧!”溫舟舉著雙手伸了個懶腰,“后廚一鉆,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