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崔某伸出的手,溫舟由衷的露出了笑容。
從吧臺下抽出一瓶牛二隨手遞給了崔某,溫舟又彎腰拎出一瓶伏特加,給自己和黃毛各倒了一杯。
拿過個干凈的空杯推到了崔某的眼前,“那,自便!”
崔某推開空杯,雙手扭開牛二,直接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大清早就這么喝啊?”溫舟憋著笑問道。
“我是神嘛!又不會醉!”崔某不在意的又舉起了酒瓶。
“聊聊?”溫舟端起酒杯抿了口酒。
“聊什么?”崔某輕撫著瓶口心不在焉的答到。
“不要總是這么敷衍嘛,跟個反人類者似的!”
崔某抿著嘴笑了起來。
“其實沒什么好聊的!真的!”忽然收起了微笑,崔某探著身子定定的注視著溫舟的雙眼。
“怎么沒有呢?就比如說你的超能力啊,這么叫沒問題吧……”
“隨意吧!”
“你的超能力是怎么來的呢?這個就很可聊嘛,如果不覺得冒犯的話!”
“和你聊這個問題我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啊……”崔某表情忽然變得非常的古怪。
“怎么會呢,閑著也是閑著,隨便聊聊吧!”
“也是,閑著也是閑著,反正現在我也不想走!”崔某自嘲的笑了笑,“算是上天的恩賜吧!恩,也就只能這么答了!”
“那么你是什么時候擁有的超能力呢?我覺得在我們球有這種能力一方面雖然說很方便,但是另一方面也會帶來很多困擾吧!”
“我嗎?我還好吧,我可沒什么超能力!”崔某似笑非笑的答到。
“嗯?”溫舟皺起了眉毛。
“唉,早說了和你談論這個問題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
“你這個人有點別扭哎!不是已經同意了叫超能力了嗎?難道又改叫魔法了?”溫舟聽的不知所謂。
“隨便啦!”隨便得讓人抓狂的語氣。
“算了,談談這個世界吧!”溫舟妥協的轉移了話題。
“這個世界?這有什么可談的?”崔某全部的視線都落在手中的酒瓶上,仿佛握著什么珍寶。
“談談你的看法啊,喜歡,討厭,恨不得讓整個世界爆炸啊之類的!”溫舟攤開雙手,進一步的引導著崔某。
“動不動讓世界爆炸什么的也太過了吧!”
“所以說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并不討厭?”
“動不動討厭世界什么的也太自我了吧!世界可沒空搭理你呢!”
“對于普通人,討厭世界什么的最多是抱怨,問題你可不是普通人好吧,超能力啊,魔法啊什么的!”
“我也是普通人哦!超普通那種!”
“普通人可沒辦法在猜硬幣這種只有百分之五十勝率的游戲中連續幾十次都能贏!”
“這么說連續幾十次都能輸是不是也非常不普通?”崔某露出了滿臉的微笑。
“打人不打臉啊!”黃毛在旁邊不滿的叫囂。
“我是在說我自己啦!”崔某微低著頭對著酒瓶笑。
“雖然沒有聽得太懂,但是還是感覺你對這個世界有種莫名的不滿,好像下一秒就要爆掉他一樣……”溫舟故意的說道。
“沒什么感覺吧,至少現在還沒膩,等到哪天膩了我就離開唄,這世界要真爆炸了可怪不到我!”
“你能回去?”溫舟突然瞪大了雙眼。
“當然能啊!”崔某依然輕撫著酒瓶,隨便的答道。
如同被雷劈中般,溫舟瞬間呆立在了原地,那些已經逝去的遙不可及似乎瞬間又變得唾手可得,而那已經熄滅的小火苗晃晃悠悠的也有著星火燎原之勢。
“不要看我!我沒辦法帶你回去!”突然打斷溫舟的幻想,崔某目光中帶著帶著憐憫。
又是一腳,支離破碎。
溫舟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久久不愿睜開。
“你這個樣子早晚會被人打死的!真的!”溫舟閉著眼說道。
“我是認真的,我雖然可憐你們每一個人,但是我真的真的沒辦法拯救你們任何一個人!”依然目光帶著憐憫,崔某的語氣中卻多了幾分誠懇。
“其實還蠻感謝你們的,讓我……不會太無聊!”
睜開眼,溫舟奇怪的看著崔某,皺著眉毛說道:“你這種語氣特別討人厭,比你旁邊那黃毛還討人厭!就像那種……那種高高在上決定所有人生死一樣!”
崔某依然毫不在意,表情平靜的回道:“我是神嘛,這個是沒辦法的事!”
“就是這種話,明明超不要臉,偏偏說的一本正經!”溫舟愈發不滿。
崔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關于你們所有人,我知道一個秘密,但是我不會告訴你們!”崔某面含笑容的說道,“等到我說出來的時候,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但是出于對你們的憐憫,我可以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提示!”
說著,崔某從吧臺上拿過了個空杯,抬起手中的酒瓶倒了下去。
“那,你親手遞給我的,嘗嘗吧!”崔某把裝了半杯牛二的杯子推到了溫舟的面前。
溫舟遲疑的看著杯中透明的液體,不明所以的問道:“干嘛?酒過期了?”
“酒過什么期啊!嘗嘗就知道了!”
溫舟半信半疑的端起了酒杯,邊注視著崔某的眼睛邊送到了嘴邊。
“嗯?”溫舟眉毛一皺,深深地看了一眼崔某,立刻又研究起了手中的酒。
“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有些事太殘忍了,不到最后我是永遠不會說出口的!”崔某沖著溫舟點了點頭,拎著酒瓶轉身又走回了后院。
“喂!怎么了?”一邊的黃毛發現了溫舟的表情不對,打斷了他研究手中的酒杯。
“你嘗嘗!”溫舟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推到了黃漫的眼前。
“牛二而已,昨晚又不是沒喝過,有什么好嘗的!”嘴里說著話手上也沒停,黃毛端起酒杯就送到了嘴邊。
“嗯?怎么變成水了?”黃毛放下酒杯,歪著腦袋也開始了研究。
“又是超能力?”溫舟皺著眉毛問,“他不會這么無聊吧!”
“他不是說他想告訴我們些什么嗎?”黃毛瞇著眼摸了摸想象中的山羊胡子,“我覺得他只是想說:身為神,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你給我滾!”溫舟沒好氣的笑罵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是要說什么!”
轉過頭,溫舟看著崔某離去的地方,皺著眉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