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古衫與凌晨風(修)
如果有一天,上天對你說你可以回到三天前,給你機會去彌補這三天一切,你又會怎樣?最初你會覺得很興奮,因為一切都在你掌握之內,但你最終會發現,你重復又重復,你建立又破壞,原來只有你可以帶著這些回憶回去的話,最終也只是一個人。
……
……
“你從哪里找來的?”
古衫讓韋小寶坐在客廳沙發上,把阿虎叫到一旁問道。
“我昨天回村里收拾東西,他突然就出現在我面前,當時穿著一身清朝的衣服,嘴里念著穿越時空來找皇后,看到我又叫我小玄子,一路跟著我,我試著還手……”
阿虎說到這里回想到韋小寶的招式,忍不住胯下一緊。
古衫看著神情異常的阿虎,開口猜到:
“莫非他對你使了一招猴子偷桃!”
“嘶!你怎么知道?”
阿虎驚訝的吸了口氣。
阿虎不知道韋小寶這個前世耳熟能詳的名字,并不是因為還沒有寫出來。
是因為這個時空上并沒有金墉的存在,所以也沒有他所辦的明報,幾年后也不會有鹿鼎記的存在。
所以古衫有時候在想,如果這世界不那么危險,到是可以先找一間報館抄一部小說先賺第一桶金,然后拍一部賣座的小成本電影,再抄上幾首歌,再接著做個推……大亨,多么完美。
古衫暗嘆,沒有回答阿虎的問題,從辦公室上拿起一疊厚厚的委托單對著阿虎說道:
“當偵探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契約精神,首先你要應對不同的委托……”
坐在客廳的韋小寶東摸西碰,不小心按到電視機的開關。
“歌曲搶先聽,請欣賞偉仔明年專輯同名歌曲《一天一點愛戀》!
如果有一天世界已改變
當滄海都已成桑田
你還會不會在我的身邊
陪著我度過長夜
如果有一天時光都走遠……”
電視機里出現一個酷似韋小寶的男人頭斜四十五度向上深情的唱著歌。
韋小寶被嚇一跳,然后對著電視機大呼小叫:“你也姓偉,跟我又長得很像,莫非是我失散多年的的的親兄弟,大哥,從盒子里面出來好嗎,大哥!”
阿虎看到韋小寶深情對著電視機喊大哥,繞了繞頭:
“古哥,你看他真是從古代穿越時空過來還是青山出來的?”
古衫腦袋里回想到一部電影,無奈得拍著阿虎的肩膀說道:
“你要相信這個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有一天從未來穿越個很像你的人抱著你喊爺爺,到時你不要吃驚!”
阿虎:“??”
………
2043年,飛龍特警基地。
“啊噗!”
鐵面突然打了個噴嚏,茫然的四處張望。
………
………
電視里的歌曲唱完,開始了一段新聞:
“五道口大學地質研究隊在內地大雪山發現二具冰凍……”
古衫關掉電視,微笑的看著韋小寶:
“韋爵爺,唱歌的人姓梁,不姓偉,這是電視機,類似西洋鏡的玩意。”
韋小寶心中一凜,表面卻激動的說道:
“你認識我?”
古衫仿佛知道韋小寶心中的警惕,開口解釋道:
“韋爵爺不用擔心,我是從一本古書上得知的,那本書記載了康熙皇帝與一位姓韋的摯友相識相扶的故事,其中書內對韋爵爺外貌的描寫,與你并無兩樣,所以我猜你就是韋爵爺。”
韋小寶頓時放下了一半心,一臉歡喜的說道:
“原來如此,出門在外靠的是朋友,今天我與兩位朋友一見如故,恨不得當場黃紙斬雞頭結成兄弟,叫我韋爵爺太生份了,看得起我叫小寶就行。”
“小寶!”
古衫順勢接下話題:
“聽聞你是要尋找皇后?”
韋小寶點頭,看向阿虎嘆了口氣說道:
“正是,說起來,這位阿虎兄弟與我那小玄子皇帝也是有八九分相識,可憐我那小玄子皇帝卻得了一種怪病,國師要求必須尋找到真名皇后才能醫治好,所以我才穿梭時空來到了這里。”
古衫唰唰刷的寫出一份委托書,交給韋小寶,開口解釋:
“我們這個年代都要黑紙白字寫上去,有契約精神。”
韋小寶接過委托,裝模作樣的看了一份,點頭贊許:
“不錯,不錯,但你們這個時代的筆我沒用過,要是有毛筆就好了。”
阿虎正要開口,古衫打斷阿虎的說話,他推出一盒紅泥,微笑的看向韋小寶:
“按手印也行。”
古衫收起按好手印的委托后,把阿虎拉進辦公室問向:
“你們村是不是有個叫阿霞的小學老師?”
阿虎明白過來,瞪大眼睛:
“你說阿霞是皇后?”
古衫風輕云淡的把手背在身后,厚臉皮的說道:
“我掐指一算,八九不離十。”
“不過阿霞過幾天才回港島!”
“蛤?”
古衫頭疼的看著客廳的韋小寶,將他丟給阿虎:
“那你這幾天帶他在港島玩幾天吧,記得讓他用黃金白銀換港幣,不要用古董換。”
將兩人打發出門的古衫待在房間里研究伏魔傘。
當晚,阿虎還電話來邀請一起去酒吧,也被古衫拒絕。
稍后晚點時間,一輛貨車行駛在新建天橋上,突然一身巨響,輪胎爆裂,貨車不受控制的從天橋上掉落,車廂里面兩具類似棺材樣的木箱滑了出來,撞到電線上。
其中一個木箱的被撞散,掉出一個很大的冰塊,冰塊的中間冰封著一個死人,幾分鐘后,冰塊漸漸冒煙。
嘭!!
冰塊裂開,一個身穿黑色古人衣服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從冰塊堆里走出,幾分鐘后,他睜開眼睛,思維快速的恢復。
他握緊自己的手,仰天大笑:
“我鳳三命不該絕,沒被冰嘯壓死,方守正還有狗皇帝,我一定要報仇。”
笑完后,鳳三發現周圍的環境很不一樣,他疑惑的四周望去,突然遠處一個箱子發出爆裂響聲,他心頭一動,戒備的走了過去。
嘭!!
這個箱子的情景也像剛剛一樣,冰塊裂開,走出了一個鳳三很熟悉的人,此人正是他的師弟方守正。
鳳三暗道一聲好機會,一腳蹬地,如出弦的黑箭一般直射向方守正。
鳳三已經沖到方守正面前,他臉色兇狠的使出一掌拍向方守正的胸口。
方守正剛走出冰塊堆,意識還未清醒,就感到一陣惡風迎面吹來,武者的本來讓他下意識的做功抵擋。
噗!!
被狠狠拍中胸口的方守正吐出一口鮮血整個身體像后倒去,意識也快速回復,他在地上滾了幾圈,直接滾出鳳三的攻擊范圍,隨后單手撐地整個人凌空而起,手捂著胸口,戒備的看著鳳三。
方守正也已經完全清醒,瞬間探明了自己的傷勢,看見鳳三大笑的沖來,他面色一烈,使出一招師門同歸于盡的招式迎上鳳三。
“鳳三,我跟你同歸于盡。”
鳳三是方守正師兄,自然認得此招,他停步后退幾步,不愿跟已經受傷的方守正拼命。
咻的一聲,方守正爆發全身肌肉朝著反方向拼命逃竄。
而此時阿虎與韋小寶剛從酒吧出來,找到一個沒人的后巷噓噓。
風三與方守正兩人邊打邊逃的跑到了離后巷不遠處的地方,打斗的動靜引起了韋小寶的注意。
隨后兩人一起救了方守正,與方守正一起到了阿虎住的村里。
……
第二天上午,古衫的手提電話叮的響起,他心里猛得一跳,按下接聽鍵。
“衫仔!!”電話里傳來一個熟悉中年婦女的聲音,聲音里帶著哭音。
凌晨風媽媽的聲音。
古衫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凌媽,怎么了,又跟凌爸吵架了?”
電話里的哭聲更加明顯:“以后想吵也吵不了。”
古衫臉色一變。
……
一對夫妻幸福的抱著嬰兒與古衫擦肩而過,他暗嘆一聲,踏步走進醫院。
新生和死亡,各有哀樂。
醫院太平間門口,兩個人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其中一個是中年婦女兩眼通紅,剛剛到來古衫在一旁說著些安慰話,看她情緒緩和了點才趁機問道:
“凌媽,晨風在哪里?”
凌媽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停的往下掉,她指了指里面的太平間:
“晨風在里面呆著不出來,整個人也不哭不鬧,我喊她她也不說話,我真怕她有什么想不開的,衫仔,你倆從小一起長大……”
古衫推出太平間的門走了進去,極低的溫度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凌晨風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太平間角落內,呆呆望著墻上合攏的鐵柜。
古衫沉默了一會,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也坐到地上將她背貼著自己胸口的抱進懷里,用雙手搓著她被凍著發青的臉。
整個過程凌晨風沒有一點反應,眼神沒有一點流動,整個人就像一個精致沒有感情的瓷娃娃一樣。
一個手掌伸到凌晨風的嘴邊,耳邊傳來古衫的聲音。
“小時候我因為外姓在村里天天被欺負,你那時跑過來跟我說要和我當朋友,我不領情,說你是女孩子,又沒人欺負你,你又不懂我的感受。”
古衫在凌晨風耳邊溫柔笑了起來。
“那時你就去欺負那些關家小子,終于也被他們一起欺負,你一身是泥的站在我面前,還一臉得意叉著腰對著我說,現在我明白你的感覺了,你是我第一個朋友。”
“凌爸去世了,我不知道你有多傷心難過,我常聽人說十指連心,能不能讓我感受下你的傷心,哪怕百分之一也好!”
凌晨風看著嘴邊的手掌,一雙眼睛眨了幾下,隨后重重的一口咬住古衫的大拇指邊緣,腥甜的血液慢慢涌現出來,滴入她的口內。
一滴二滴三滴的眼淚從她的眼睛里不停的涌出,伴隨著鼻涕滴在古衫的手上,她松開嘴,轉身抱著滿臉冒汗的古衫嚎啕大哭。
太平間的門被猛得推開,一道身影沖了進來。
“風!!”
一個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僵硬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
清理了一番的凌晨風披著外套在廁所中看著鏡子的自己又紅又腫的雙眼許久,輕聲罵道:
“死骨頭,害我哭的眼都腫了。”
年輕男子低頭盯著古衫那個被包扎的手,開口說道:
“我叫郭尚正,我代風向你道歉,她父親不幸意外去世,所以情緒有些激動。”
剛走過來的凌晨風正好聽到這些話,她面無表情的走到古衫身旁,拿手伸到他嘴邊:
“你咬回來!”
古衫嫌棄的撇開頭:
“一股子洗手間消毒水的味道。”
“去死!”凌晨風飛出一腳踹向古衫的屁股。
“風!”郭尚正的臉色稍顯嚴肅看著凌晨風。
凌晨風收起腳,正要為兩人介紹。
“不用介紹了,你一定是古衫吧,我在風家里的相冊上看到許多你小時候的照片,從長相上看得出來。”
郭尚正打斷了她的介紹。
“你男友,他剛剛自我介紹了。”
古衫干笑了兩聲,心里想到:
正是因為他,讓之前的古衫把所有關于你的記憶藏在心里最深處,這短時間搞得我的頭都是亂的,不同時間線的記憶混在一起。
“我再去看看凌媽。”
古衫此時想要借機離開,凌晨風叫住了他:“古爸古媽說后天的飛機回來,你要不要去接機?”
古衫苦笑,記憶中的古衫和父母大吵了一架,跟著二叔做偵探不離開港島,把古爸氣的夠嗆,兩方從不主動聯系,只靠凌晨風從中傳信,這個記憶也是前幾天剛剛恢復的。
古衫離開后,郭尚正抓起凌晨風的手,安慰道:
“風,我明白你的心情,知道你有多傷心……”
凌晨風已經抽出了手,自責走到一旁抱著自己的頭:
“是我的錯,如果早上我早點發現那群匪徒把他們控制住,那就不會交火,也不會有流彈擊中路邊的阿爸。”
郭尚正向前搭住她的肩膀,勸道:
“這件事是意外,大家都不想這樣的…”
凌晨風怒氣沖沖的向外走去,眼里冒出仇恨的怒火:
“我要抓住那群匪徒為阿爸報仇!”
“風!”
“風!”
凌晨風在男友的呼喊下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院,滿大街的尋找匪徒。
古衫陪凌媽在醫院辦完一些手續后,一起回到了圍村的凌家,古衫幫著整理遺物。
到了夜晚,傷心過度的凌媽早早入睡,古衫坐在客廳里一直等到接近凌晨,凌晨風才一臉疲憊的回到家中。
凌晨風踏進家門,發現坐在客廳的古衫,疲憊的她直接埋頭撲倒在旁邊的沙發上,半響沒有說話。
古衫從凌媽口中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自然猜到她這么晚回來的原因,出口詢問道:
“有沒有線索。”
“沒有!”她埋在沙發里悶悶的說道。
“請你吃!”古衫遞給她半截削好皮的番薯。
凌晨風轉過身來,看著他手上紅里透著白的番薯,笑著接過來:
“偷我家番薯,還請我吃。”
她朝著番薯咬了一大口,嘴里發出清脆的聲音,眼淚默默的往下趟。
古衫輕輕的捂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滴,攔腰抱起,走上二樓,上樓梯的中途,凌晨風突然驚醒,感受他高壯的身軀,疑問道:
“這兩年你怎么長的,原本一身排骨,現在這么壯實?”
古衫卻說出另外一件事:
“國中的時候我長的更快,之前一直矮你一個頭,一個夏天就比你高了。”
“是啊!”
凌晨風跟著陷入回憶,接著沉沉睡去。
8月22日。
天剛微微亮,圍村里一片祥和寧靜的畫面。
村邊緣汽車啟動的聲音響起。
睡在自己家里的古衫睜開眼睛,起身朝窗外望去,一個汽車呼嘯而去。
他穿好衣服,從二樓直接跳到樓下,啟動自己的汽車跟在那輛車后面。
時間就這樣緩緩過去,一輛車在前,一輛車在后。
前車停車找人問線索,接著開車,后車保持著距離,跟在后面。
“叮,跟蹤精通提升!”
意外收獲啊!
古衫戴著帽子坐在公園花壇座位上啃了口三明治,花壇另一邊的座位上,凌晨風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口水。
夜色撩人,卻黑云壓城。
8月22日 23:45
一輛車路過一個游樂場邊緣,朝著半山腰上開去,另外一輛車跟在后面。
后車里的古衫突然停下車,拿出車里的望遠鏡,望向游樂場的最高處摩天輪。
摩天輪上韋小寶正被兩個穿鎧甲的人追的東奔西跑。
古衫猶豫了一會,調轉車頭朝游樂場的邊緣靠近,取出背包下了車,翻進游樂場。
……
阿虎滿身傷痕的坐在一個破碎的售票廳內,胸口有一道凹進去的腳印,嘴里不停的涌出鮮血,整個身體漸漸的往下倒。
“砰砰!”
一陣槍聲響過!
兩道血箭從方守正身上噴散出來,手上的刀無力下垂。
劍光一閃,一截劍尖穿紙般透過它的右腿。
“咳!”
方守正咳出了一口血。
劍尖拔出再此穿透他的左腿。
方守正支撐不住跌坐在地上,身上傷口鮮血淋漓,幾個呼吸之間就在地上形成了血洼。
他的呼吸漸漸減弱,眼睛睜大到了極致,嘴里念念有詞:
“天道不公,有負皇恩,今不能擊滅風三這個歹人,我死不瞑目…”
“天道?哈哈哈哈!我就是天道!師弟一路走好,你的新朋友在下面等著你。”
鳳三的話剛說完,一道身影出現到他的背后。
劍光一閃,劍尖從他的后背直穿過心口,鳳三的笑容頓時凝固,嘴角微微顫抖,最終不甘的閉上眼睛倒了下去。
“砰!”
旋轉在半空的伏魔傘被打成兩截,古衫沒有理會,俯身看向坐著瞪眼的方守正:
“你可以瞑目了。”
睜大雙眼的方守正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砰!”
一枚子彈過透古衫的額頭。
8月22日 23:59
一顆樹被一道強烈的閃電劈倒,頓時火光四射倒在了公路上,攔住了來往的去路。
凌晨風怒氣沖沖的從車上下來,朝著天空的不時劈下的閃電罵道:
“我已經夠倒霉了,連老天爺也要耍我,劈啊,有本事劈死我啊!”
一道道閃電不斷匯聚成團,隨著一聲巨響,一片強光撒在凌晨風的身上。
凌晨風猛得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看向時間:
8月20日早上7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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