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煙路過城墻的時候,看到守門的兩個士兵在和一個依靠在墻上的黑衣男子在說些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顧云煙的腳步就停了下來,看著那人。
有的人,無論是時隔多久,再次重逢之時……
沒有過多的驚訝或是驚喜。
就像是早就習慣和洞悉了那個人的存在。
顧云煙再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般的感覺。
黑衣男子眨了眨眼睛,看著正對著陽光來的人,看清了她的面容,笑了,說道:“是你啊。”
“獨孤信,你怎么在江南,你不是回漠北去了嗎?”
獨孤信唇角牽起,淺笑道:“一言難盡,出了些事情,沒想到還能在這見到你,顧姑娘。”
顧云煙也道:“一言難盡,我也出了些事情。”
獨孤信眉間微動,問道:“顧姑娘也惹事了?”目光璀璨,帶著些戲謔的意味。
顧云煙耳尖微紅,嗯了一聲。
獨孤信身形踉蹌了一步,臉色白的難看,顧云煙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
顧云煙扶著獨孤信去了家醫館。
大夫給他開了些藥,說是寒氣入骨,舟車勞頓,加上水米未進,有些發熱。
兩人回了客棧,顧云煙訂了兩個房間。
煎好藥冷卻后,客棧的廚子幫忙煎了藥,送到了房間;
顧云煙坐在床邊說道:“我做的這些事,只不過是為了還你的人情。無影它陪了我許久,同我出生入死。有道是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做了這些事情,咱們就兩不相欠了。還有,很抱歉,在京城的時候對你出手。”
獨孤信愣了愣,而后笑了,說道:“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倒也像你的脾氣。”說著把藥碗遞給了顧云煙。
顧云煙接過碗,頓了頓,定定地說道:“從初次見面到現在,你都裝作我們已經認識了很久的樣子,裝作你其實是很了解我的樣子,讓我很不自在。”
獨孤信身子躺了下來,神色坦然地答道:“我們曾經的確認識很久了,遠在很久之前。”
黑幽幽的眼睛,認真地看著顧云煙,很平靜,也很篤定。
顧云煙有些愣怔,有些不自在,勉強地說道:“你少拿這些花言巧語來唬我,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們漠北人都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