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
江理急切的去查看蘇暖梨,只見蘇暖梨伏在江理懷中,頭上的發(fā)束被削斷,與一束頭發(fā)一起落在地上,批散著頭發(fā),江理一下一下輕拍著蘇暖梨肩膀,在蘇暖梨耳邊輕言細(xì)語:
“王妃,不怕,沒事了。”
江理回眸,與那左先鋒四目相對,
“將軍好身手!這一劍是想要了本王王妃性命嗎?”
敵營將軍慢條斯理走上前來,
“小王爺莫怪!是我部下魯莽,驚擾了小王爺與王妃,還請小王爺見諒!”
“將軍,本王與王妃無礙,可還請將軍明白一事,本王與王妃此次前來的目的,可不是將軍階下之囚,俘虜之人,而是為了和談而來,城中之事尚未查明原因,如果本王與王妃在將軍營中有個三長兩短,不知道將軍準(zhǔn)備如何向我軍中交代?”
“小王爺莫怪!”
江理手里拍打著白玉簫與敵營將軍相對,
“將軍,本王一副殘軀病體,本王王妃一介弱質(zhì)女流,不知將軍想要如何處置我二人?”
“小王爺息怒!”
敵營將軍向著左先鋒示意,
“還不快向小王爺與王妃道歉!”
左先鋒收了寶劍,向著江理行了禮,
“小王爺,小王妃,是我魯莽,驚了二位,還請二位恕罪!”
江理看了看左先鋒,收了些怒氣,
“將軍,此番比試可否暫停了?”
敵營將軍笑道:
“那是自然!”
“那還將軍送本王與王妃回去休息!”
“這也是自然!”
江理低下身子撿起蘇暖梨掉落的頭發(fā),剛要起身,卻是身子一傾,蘇暖梨扶住江理,
“小王爺怎么了?”
“沒事,剛剛氣血上涌,有些頭昏,緩一緩便好了!將軍!”
“小王爺有何事?”
“將軍,還煩勞將軍請醫(yī)生來給本王看看,本王覺著本王的毒又重了!”
蘇暖梨有些緊張,握緊江理胳膊,
“王妃,沒事,醫(yī)生來看看就好了,定會盡心醫(yī)治,我想將軍也不想本王命喪將軍軍中吧?”
江理說著看向敵營將軍,
“那是自然!小王爺這邊請,我這就差人去請醫(yī)生。”
敵營將軍陪著江理、蘇暖梨回了住處,剛一進(jìn)屋,江理也不避人,牽著蘇暖梨梳妝臺前坐下,
“王妃來坐下!”
江理拿起梳子給蘇暖梨梳理頭發(fā),
“小王爺我自己來吧!”
“本王來吧!王妃跟著本王來這一趟,頭發(fā)卻丟了一束!”
江理說著重新給蘇暖梨束好頭發(fā),取出剛才撿起的頭發(fā)放在梳妝臺上,拿起梳妝臺上的剪刀,剪下自己的一束頭發(fā)與蘇暖梨的頭發(fā)放在一起,
“本王賠一束頭發(fā)給王妃!”
蘇暖梨轉(zhuǎn)身望向江理,江理只是笑,
“王妃與本王可就是結(jié)發(fā)夫妻了!”
說完江理將兩束頭發(fā)包好揣進(jìn)自己懷里。
門外的敵營將軍也說了話,
“王爺與王妃感情真不錯!”
江理也不去看他,
“本王早就說過,王妃與本王就是一體,傷了本王王妃,就是傷了本王!”
“小王爺放心,不會再有此事發(fā)生了,”
敵營將軍說時看向左右先鋒,
“傳令下去!派重兵把守小王爺與王妃門前,沒有命令,誰也不得進(jìn)出!”
屋里蘇暖梨不安起來握緊江理雙手,江理還是淺淺一笑,忽的,江理身子一踉蹌,蘇暖梨起身扶住,江理擺擺手,
“無事……”
“小王爺,藥已經(jīng)為小王爺準(zhǔn)備好了!”
醫(yī)生與士兵一起來到江理門前,醫(yī)生端藥進(jìn)了屋內(nèi),士兵門外站成兩排,
“小王爺請用藥!”
江理去接藥碗,蘇暖梨急切的要去攔著江理,卻還是江理先接過藥碗,
“王妃,本王自己來吧!”
江理端起藥碗,只是一口飲盡,
“多謝!”
醫(yī)生接過空碗出了屋,在門口與敵營將軍對視一番,將軍揮手示意,醫(yī)生退下。
“小王爺藥也喝過,還請在屋內(nèi)休息!”
江理拍打著白玉簫不以為意,往屋外踱步,
“將軍,本王剛喝了藥,精力充沛,還想在城中走動一番,不知將軍可否?”
敵營將軍笑焉,
“小王爺請便!”
江理在門口向屋內(nèi)伸手,
“王妃我們出去走走!”
蘇暖梨伸手上前,江理接過,二人出了屋,只是二人未走幾步,那些門前的士兵卻也跟著,江理回頭,
“將軍這是何意?”
敵營將軍臉上露出些江理捉摸不透的表情,
“小王爺請見諒,我這也是為了王爺安全著想!”
江理繼續(xù)踱步也還是笑,
“那就有勞將軍了!”
江理蘇暖梨前邊走著,后面士兵跟著,蘇暖梨一步一回頭,江理握緊了蘇暖梨的手,
“王妃!你看!這城中也是熱鬧!王妃覺得比我軍中如何?”
蘇暖梨這才仔細(xì)看了城中,真是熱鬧,人來人往,只是比北疆城中多了些巡邏士兵,也多了些戒備森嚴(yán)。江理正在仔細(xì)的打量著這城中每一角,每一落。
“小王爺……”
“嗯!王妃餓了嗎?看看這城中有沒有什么喜歡吃的?”
“我不……”
蘇暖梨現(xiàn)在也沒什么胃口,可是江理卻興致勃勃的牽著蘇暖梨往那些攤販跟前跑,
“王妃,包子吃嗎?哎?桂花糕?王妃嘗嘗,看看比柴伯做的如何!”
江理買了點桂花糕,拿在手里,半天也沒吃,嘀咕起來:
“也不知道張伯柴伯在府里怎么樣了?好幾天不見有些想他們了!”
蘇暖梨淺淺一笑,想著王府里的景象,定是柴伯倚靠著王府的大門,數(shù)著江理回去的日子,張伯磕著瓜子嘴里說著小王爺不在,王府里最為清凈,可轉(zhuǎn)眼又同柴伯一樣望著門外。
“小王爺不在府里,張伯柴伯定是清凈的很!”
江理聽蘇暖梨說著話,撿起一塊糕點遞進(jìn)蘇暖梨嘴里,
“王妃也打趣本王了!”
蘇暖梨吃了一塊,江理給她擦了擦嘴邊的糕渣,
“好吃嗎?”
“太甜了!不如柴伯做的好吃!”
江理也嘗了一塊,
“果然還是柴伯做的好吃!”
江理說著神情也黯淡了下去,
“王妃想回京城嗎?”
蘇暖梨聽著臉上依舊是平平淡淡,可是,回去?京城里有江理惦念的人,所以江理想回去,而對于蘇暖梨而言,回去?又能回哪兒去?
江理察覺了些什么,不再說了,
“王妃,前面有家酒樓,我們?nèi)巧峡纯矗 ?p> 江理說著牽著蘇暖梨前往酒樓,在酒樓門前,江理停住了腳步回頭時,軍營里的士兵還跟著,江理也不去理會,徑直上了樓。
酒樓里江理與蘇暖梨與在北疆城里一樣,找了個開闊的位子坐下,一覽北境之景,酒樓也剛剛好可以看見釵頭山上。
江理與蘇暖梨坐了許久也沒有伙計過來招呼,江理有些怒了,
“伙計!伙計!”
連叫了幾聲才有人過來,
“客官,”
“伙計,怎么不給我們上菜?”
伙計看了一眼身后的士兵,這才答話,
“客官,店里忙怠慢了,請問您要點什么?”
江理拍打起白玉簫,
“店里有什么好菜?都上吧!另外一壺酒……”
蘇暖梨看江理又要喝酒,要去攔著,
“不可,酒就不要了……”
“無妨,一天不喝酒渾身難受,伙計盡管拿酒來!”
伙計又看了一眼士兵,看到士兵里有人點了頭,伙計才應(yīng)了話,
“好嘞!客官您稍等!”
伙計下了樓,江理看著蘇暖梨笑,手里還是拍打著白玉簫,不一會兒,伙計端著酒菜上樓,
“客官您的菜來了!請慢用!”
“王妃,這些菜看著還不錯,嘗嘗!”
江理說著,卻是拿起了酒壇,倒了一碗酒,正要喝時,蘇暖梨接過,
“小王爺,你身上還中著毒……”
江理搶過酒碗,
“酒是治病良藥,本王要喝了酒才好解毒!”
江理說完,便是一飲而盡,
“好酒!”
接著,又是一碗酒下肚,蘇暖梨看著江理喝,攔也攔不住,不多時四五碗酒下了肚,喝了這些酒,江理也來了睡意,倚靠著欄桿,手里拍打著白玉簫,
“這欄桿可真硬啊!阿澤也不在,不然還能讓我靠著!”
江理說著望了一眼樓外,
“王妃,坐著也無趣,我給你吹個小曲吧!”
江理說著,拿起白玉簫對著嘴邊,吹起了小曲,蘇暖梨與江理面對面坐著,聽江理吹著小曲,江理雖說是個懶散之人,整日里無所事事,無精無神,可是這小曲吹的真是好聽,簫聲里也有了精神,似乎江理所有的精氣神都傾注進(jìn)了簫里。
一曲畢,江理笑盈盈的,依然拍打著白玉簫,
“王妃覺得好聽嗎?”
蘇暖梨點點頭,
“小王爺這些小曲都是哪學(xué)的?”
“本王當(dāng)然是自學(xué)成才!”
“哦!”
蘇暖梨忽的起身,
“小王爺是從煙花之地學(xué)來的吧?”
“哪?王妃!”
江理去看時,蘇暖梨氣沖沖的下樓去了,
“王妃!咳咳咳咳……”
江理追著蘇暖梨,沒跑出幾步便又咳嗽起來,拿出白手帕掩著嘴角繼續(xù)下樓,來到樓下遇見伙計,伙計攔住,
“客官!吃好了?飯錢?”
江理回頭撇了撇軍中士兵,
“這幾位軍爺會付錢的!”
說完快步出了酒樓去趕蘇暖梨,
“王妃!等等本王!王妃!咳咳咳咳……”
江理一路走著一路咳著,城中百姓都駐足望向江理,江理也不去理會,只顧追趕,遠(yuǎn)遠(yuǎn),還未到軍營門口,只見那右先鋒便迎了上來,
“小王爺這么快便回來了?”
“咳咳咳咳……將軍!可見到本王王妃?咳咳咳咳……”
“小王爺這是怎么了?小王妃回了房了!”
“將軍見諒!本王還有些事……咳咳咳咳……”
江理轉(zhuǎn)身離了軍營門口,右先鋒一頭霧水,這時方才跟著江理蘇暖梨出去的士兵也回來了,其中一人與右先鋒低語一番,右先鋒這才明了。
江理在房前,手里拍打著白玉簫來回踱步,
“咳咳咳咳……王妃!本王回來了!王妃!給本王開開門?王妃?”
屋里始終沒有動靜,江理停了白玉簫,駐足在門前,輕輕敲了門,
“王妃!是本王呀!”
還是一片寂靜,江理倚靠在門前,望著天空發(fā)呆!
這時右先鋒出現(xiàn)在門前,碰著發(fā)呆的江理,
“小王爺怎么不回屋呀?”
江理挺起腰板,抖擻了精神,拍打著白玉簫向著右先鋒走來,
“本王覺著屋外清凈,想再溜達(dá)溜達(dá)!”
“那小王爺需要人帶路嗎?”
“不用!本王想自己溜達(dá)溜達(dá)!本王王妃都不帶!”
江理說著真就拍打著白玉簫走開了,那右先鋒看著江理沒走多遠(yuǎn),招呼過來幾個士兵,
“陪著小王爺?”
“是!”
江理在敵營軍中漫無目的的溜達(dá),忽的跟著江理的士兵中一人上前,
“小王爺請留步!”
江理看時,前面不遠(yuǎn)處的屋前,重兵把守,戒備森嚴(yán),
“這是何處?”
“前面不是游玩的好去處,還請小王爺這邊請!”
士兵指了另一個方向,江理拍打著白玉簫,朝著士兵指的地方走去,沒走出多遠(yuǎn),江理聞到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這時,敵營中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士兵們都朝著城外聚集,江理停下了白玉簫,問道:
“怎么了?”
士兵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軍中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還請小王爺先回住處休息吧!”
江理聽著往住處走,還沒到住處,便被右先鋒攔住,
“小王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