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世間的野火,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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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從混沌中張開雙眼,被碧綠的火焰遮住了整個視線,劇痛席卷著他的脖子、脊椎、大腦,仿佛燒紅的鐵鏈緊緊的纏繞在皮膚上。他想要開口把疼痛以呻吟的形式發泄出來,然而只有咯咯的怪聲在頭腦里回蕩。
火焰漸漸的延伸到遠處去了,像極光一樣掠過暗紫色的星空。無數的碎片映照著火光閃閃發亮,仿佛一場盛大派對上灑下的彩色花紙。火焰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宇宙中找尋著生物的尸體,在上面盤旋、跳躍,用永恒之力復活那些早已失去生命的肉體。
一簇簇妖異的鬼火在空洞的瞳孔中重新點燃,被強制復活的破碎肉體在真空中掙扎扭曲發出無聲的嚎叫,然后再一次的死亡。這樣的過程一次次的循環,直到那些無法承受法力的尸體完全分崩離析為止。
洛基只能徒勞的看著,感覺自己該做些什么,但隨著疼痛的加劇,意識和思想漸漸的從他的頭腦中抽離了出去。也許那綠色的火焰和自己有什么關系,然而記憶里一片荒蕪,只有無盡的痛苦燒灼著他的大腦。
他感覺自己在墜落,那種漫長的、絕望的、永無止境的墜落,仿佛是命運終點的深淵,正要迫不及待的吞噬他。
所有的一切正在以光速遠離他,那些恒星的光芒,飛船的殘骸化作箭一般的彩色光條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只留給他一片絕對的黑暗。
也許……也許這一次真的死了……最后一刻腦海中飄過的竟是這樣的念頭,他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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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鷹號從星際躍遷里跳出來,陷入了一片慘烈的廢墟,爆炸形成的碎片遍布在宇宙里,還有那些不時飄過舷窗的尸體。
“天呢……這里發生了什么?”副艦長阿萊塔仰著頭,看著又一具劃過視野的尸體,那似乎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女孩,稚嫩的小臉上臟兮兮的,一個可怕的切口橫貫了她幼小的身體,鋒利的切口和浸滿衣襟的血跡顯示她在遭遇這場爆炸之前就死于了一場屠殺。她輕微的抽泣了一下,用手捂住了嘴唇,震驚的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不管發生了什么,我們可能都來的太晚了。主腦,開啟生命雷達,搜尋幸存者。馬丁內克斯,你和查理、克魯格上工作艇,準備好救援工作。”長了一張巖石般堅毅臉龐的艦長斯塔卡冷靜的發布了命令,然后拍了拍阿萊塔的手,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他們是銀河劫掠者,像海盜一樣在宇宙中穿行,有時候搶點值錢的東西,有時候又會順手幫幫別人,不對孩子下手這樣的基本原則在宇宙海盜中是通用準則,而顯然遇難的這艘飛船遇到的是比劫掠者更加殘忍可怕的敵人。
這一次他們是在收聽到難民船的緊急求救信號而趕來的,雖然信號已經是三天前的了,但他們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趕了過來,剛才在亞空間跳躍的時候,一船人還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可以撈點什么,畢竟傳說中阿斯加德是個非常有錢,連屋子都是用黃金打造的星球。然而眼前這幕凄慘的景象,恐怕大家都只能空手而歸了。
“艦長,87-17-25點發現微弱的生命跡象。”幾分鐘后主機方方的金屬腦門上亮起了閃爍的綠色信號燈,“非常微弱……”
斯塔卡點點頭,設定了航向,飛船引擎發出了轟鳴聲,立刻開向了坐標所指的方位。幾分鐘后,他們到達了目標區域,這一片的飛船碎片比其他的地方更加細碎,而且幾乎都呈現出一種被高溫燒灼過的焦黑半融化狀態。即使不用什么檢測儀器,他們都可以直觀的判斷出這里就是爆炸的原點,在這樣的地方,按理說最沒有可能出現幸存者。
“有點可疑啊……”長了一副爬蟲外觀的克魯格卷動著毛絨絨的觸手,震動著他的共鳴腔,發出了謹慎的聲音。他們聽到的求救信號中聲稱這艘難民船是遭遇了強大敵人的攻擊的,失去了動力和生命維持裝置。能夠如此殘忍和徹底的毀滅一艘毫無武裝的運輸船的團伙,搞不好會設下陷阱,一個接一個的襲擊前來救援的船只。
主腦發出了一個上滑的電子音,表達出對膽小同伴的鄙視:“附近的能量場正常,這片區域目前只有我們一艘飛船。順便說一下,我已經打開了全艦的防御屏障,如果這還不夠謹慎的話,我愿意和你換個位置出去救人。”
“夠了!我穿飛行服出去就行了,前方已經可以看到目標了,只有一個人。”阿萊塔霍的站了起來,打開了自己的太空面具,大步的走向了飛船中部的彈射艙。斯塔卡擺了擺手,壓下了其他人反對的聲音,他比任何人都信任自己妻子的能力,而且也知道面對這樣的慘況,只有親自動手去救人,才能讓阿萊塔心里好受點。
星辰鷹號依靠著慣性滑向目標,比硬幣還要細小的飛船殘骸像黑色的雪花一樣飄浮在四周,在飛船經過的時候拍打在舷窗上。這片黑色的雪花區域中心有一團被冰霜覆蓋著的人形物體,微弱的生命跡象正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阿萊塔啟動太空服上的推進器,像一條優雅的魚一樣飛向目標,精準的抓住了那具人體后,略微檢查了一下,對著飛船的方向比了一個安全的手勢,就用束帶捆好了目標示意飛船開始回收。
那個大難不死的冰塊人被順利的拖進飛船里,急救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開展了起來。放在醫療臺上的人看上去又瘦又高,一身黑色綠色的皮甲,皮膚是半人馬星人那種湛藍的顏色,但頭發卻是黑的。圖騰一樣的細紋遍布所有露在外面的區域,那層難以融化的堅冰包裹著皮甲,讓他們無法脫掉衣服檢查這個人身體上是否有其他的外傷。
“他看上去似乎只受了一處重傷。”克魯格用他柔軟的那兩條觸手仔細的檢查了幸存者,隔著冰層,他只能用微弱的生物感應來窺探一下這個幸運的倒霉蛋。“他的脖子受傷了,頸椎有裂痕,軟組織大面積挫傷,但其他器官都是完好的。我猜他陷入了某種假死的狀態,又正好被什么冷凍光束凍了起來,才讓他在這樣的真空中存活下來。”
“我們不能融化掉這層冰嗎?”水晶人馬丁內克斯用他那透明的晶體手指戳了戳有幾公分厚的淡藍色冰層,發現自己的手迅速覆蓋上了一層薄霜。
阿萊塔啪的一下把剛才救人的時候凍上的手套丟在了一盆溫水中,看著那些頑固的冰塊在熱水中閃爍光芒,絲毫沒有融化的跡象,然后挑了挑眉毛回答道:“看樣子不行,這可能不是我們平時所知道的冰,我們救回來一個大麻煩了。”
斯塔卡示意馬丁和克魯格留下來看住幸存者,招呼其他人去駕駛艙開會。
“他很奇怪……”主腦第一個嗶哩吧啦的開始說出自己的想法。“這里是阿斯加德人的飛船殘骸,但他顯然不是一個阿斯加德人。雖然我沒法做基因分析,但他看上去也不像半人馬人。剛才我在掃描他的時候,還發現他體內有很不穩定的能量場,微型的,像蟲洞一樣的空間。”
“我懷疑包裹他的冰層是他自保的手段。”阿萊塔換了一副新的手套,在戴上之前展示了一下自己被凍的發藍的手指。“看上去有點像魔法,你知道的,阿斯加德人和他們的鄰居們,他們有著自己的種族天賦,有些人會噴火,有些人會冰凍,還有些是石頭做的。”
“老大,我覺得這事情大大的不妙,不管怎么說阿斯加德人都是傳說中非常厲害的種族,他們都被如此輕易的擊潰,恐怕有什么可怕的力量動手了。”查理27以與他粗獷外表不符的斯文聲音分析著。
斯塔卡沉默的看了一圈自己的同伴,然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去山達爾,眼下這個情況我只想到一個人,就是滅霸。上一次他派出羅南襲擊山達爾之后,突然又沒了動靜,我懷疑他一定在暗中謀劃著什么……”
他的話沒能繼續下去,因為就在他的眼前,查理27和阿萊塔手臂正在消失。他的同伴和他的妻子毫無征兆的碎了。
先是一只手,肢體的輪廓瞬間分解,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像沙子一樣四散開來,變成了土黃色的碎末,在無風的飛船艙內飛舞著,飄蕩了一圈然后落在地上變成了少少的一堆塵土。
斯塔卡沖了過去,舉起光子槍,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地上的痕跡。主腦還在不知所措的閃爍著腦門上的指示燈,即使他是一個擁有著宇宙中最強運算能力的AI,超出邏輯的問題,依然讓他困惑不已。
那些灰就是單純的灰,斯塔卡用手指捻起一撮,仔細檢查了一下,然后交給了主腦去分析。他站了起來,沖向醫療艙,一切的怪事都有一個源頭,也許他們遭遇了什么不知名的宇宙病毒,也許他們自己把死神帶上了飛船,但不管如何,他都要想辦法救回自己的妻子和船員,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昆蟲人手足無措的蹲在醫療床的旁邊,用觸須試圖把地上閃閃發光的晶體碎末攏到一起,他抬起長了六只復眼的腦袋驚慌失措的問斯塔卡:“艦長?發生了什么?馬丁……馬丁他突然變成了粉末……”
斯塔卡沒有回答克魯格的話,而是端著光子槍,對準醫療床。
剛才還堅不可摧的冰層已經在這短短的幾分鐘里消失不見了,那個深藍色的幸存者正在逐漸變成普通人類的膚色,并且試圖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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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哩喵氣
洛基復活,大顯神通,到處搞事,最后弄死滅霸的爽文。 文里出現的劫掠者飛船星辰鷹號就是一代銀河護衛隊成員的名字,電影銀河護衛隊2里面是史泰龍和楊紫瓊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