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花郎瞳孔猛地一縮,兩道惡毒的目光似利刃劈空而出,白骨勾猶如一道白虹掠過,那一道白虹,如一道刺白的閃電,直直的劈來,老道人目光如電匯聚,手中葫蘆一橫,點足飛身出去,舉起葫蘆向前隔擋。
“鐺~”兩道光芒交肩而過,發出了刺耳的轟鳴,大地都被震的顫動。
白骨勾帶起如刃般的氣浪,擁有巨大的力量,將這這老道人避的直往后退去,老道人一跺腳,想要穩住身形,只聽“咔嚓”一聲,腳下的青石磚,被生生劃出了兩條深深的溝壑!
“呵,你就這點本事,還想多管閑事,知道本座的厲害了嗎!還不趁早跪地求饒!”邊說著,面前那個紅發、黑衣的男子,低著睥睨眾生的霸氣,已經飛身躍起,直撲那還沒有站定的老道人。
“師父!”“道長!”“老人家!”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月華、薛寶義、與張君牧不禁都脫口叫道。
“Duang”的一聲巨響,如潮水一般的一波波回蕩在空氣內。黃光一掠,那玉面花郎如一把掃帚般橫空被拋出,他身子在空中一翻,險險的方才站定。
剛剛站定,那道黃光又追到了眼前,他慌忙躲閃,上下翻飛,左躲右閃,一時間,這道黃光舞帶起的如疾風般的利刃,將他逼得退無可退!
縱這玉面花郎身法輕快,在密如風雨般的疾風空隙中轉側,也讓他用盡了所有殘余的力量,身形只能更快,快得如冬日的冷風,拼命的穿梭在,那一張不斷收縮的如刃般的巨網中。
玉面花郎被這猛然間幻化的招數,逼得體力有些不支,身形渙散那幾個分身也都漸漸虛化,身形搖曳不支。
“你此番修行不易,只可惜天怒人怨,壞事做盡!”老道人一面愈來愈快的揮舞著大葫蘆,一面幽幽的出口。
說話間,這花郎一個不留神,被這葫蘆當胸擊中,橫飛出去,花郎臨敵經驗甚廣,他在空中翻了幾個翻才滾落地上。縱是這樣,也將地上砸出來個深深的大坑。
“好!”月華見玉面花郎被師父打的滾倒在地,不由拍手叫好。
玉面花郎此時,身上已經滿是被如刃疾風割出來的細碎的血口子,每一條口子都滲透出點點如紅梅的血珠子。
那些被他幻化出來的女子,因他受創,那些身影也都晃了幾晃,竟然有些模糊不清,八兄弟也知道她們并非實體,知道與這些幻變出來的東西糾纏沒有意義,也便不再糾纏。
他趴伏在地,大口喘氣,眼中仍是憤恨不羈的神情,他此時如一條斗敗了的惡狼一般,眼中決絕而狠厲,似早已拋棄了自我一般!
老道人被這眼神看的心內一顫,他見過這種眼神,他也知道,這是一種什么眼神!
張君牧不禁也是眉頭一皺,心里暗道:“這眼神看上去,就像是街上那些為了搶骨頭吃的野狗一般!好生的叫人害怕啊!”
薛寶義見他這樣,心下也雪亮,恐怕,今日必是一場殊死的搏斗!
“道長!此鳥人做盡了壞事,還請道長替天行道!快快誅他才好!”那八兄弟催促道。
“嗯。”老道人點點頭,也知道若放虎歸山,后患無窮,他定會為恢復元氣來吸納更多精氣,為害更多的人,他一狠心,將葫蘆舉起便要橫空砸下。
薛寶義見這老道人將這大葫蘆舉起,玉面花郎恐怕要血濺當場,不由將頭轉過去,不忍再看。
眼見道人的大葫蘆,就要慣到了玉面花郎的身上,猛然間,一道粉紅色的身影撲來,正是那芙蓉仙子。她撲在玉面花郎面前,用身子死死的將玉面花郎擋在了身后!
“啊!”一聲響徹天地的哀鳴,夾著絲絲的怨毒憤怒。芙蓉仙子被生生挨了這猛烈的一擊,隨即噴出了一口鮮血,眼見道人又要過來,她身下的玉面花郎,一把將她甩出去。
芙蓉仙子被甩出老遠“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月華見這玉面花郎如此狠毒不由的心中恨恨,暗罵了他幾句。他將芙蓉仙子扶起,“你何必還管他呢!他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他!”可芙蓉仙子只管嚶嚶哭泣。
足下一點,又掠了過來,他皂色長衣獵獵,手中白骨銀鉤冷光閃爍,只是一瞬,利爪攜著如刀的疾風,裹著地上的砂石直撲過來。
一時間,飛沙走石,雷虐風號,竊冥冥晝晦。一擊撲空之后,玉面花郎手中的白骨勾轉身便又來,又追著襲來,光腳道人雙腳點地一躍而起,迎上那旋即又撲來紅發男子,風沙之中,只覺得里面黃光閃動,道人提著那锃亮的葫蘆左右、上下,翻轉騰挪,斗在了一塊。
這九頭姑獲鳥與老道人斗的昏天暗地,飛沙走石,疾風如刃,鋪天漫地就連地上的砂石被這如刃的疾風卷進去,也都瞬間化作了塵埃,經刃風的百轉千回之后又被甩了出來。
隨著九頭姑獲鳥與醉道人二人相互激斗,玉面花郎幻化出來的這座宅院,影像開始晃動,晃了幾晃之后漸漸這些殘影再也維持不住了。
片刻之后......
這幻化出來的美妙房舍,赫然,變成了一座頹然荒嶺的一派景象!
枯木凄凄,草木凋敝,樹枝上纏繞著縷縷帶著頭皮的發絲。雪亮的筋腱繞在樹上,好似蛛網一般,日子久了,早已經被風吹的干枯了。
這一幕變化,驚得薛寶義和張君牧瞠目結舌的,再朝院中那碧波湖望去,那美輪美奐的庭中湖泊,如今便成了一潭死水,水中血污連連,有頭發如水草般的在手下浮動。
看到這一幕后,薛寶義只覺得胃中翻騰,哇的一口吐了出來,嘴中居然吐出來的都是一些枯草木屑之類的污穢之物,張君牧看了也覺得惡心,一張嘴,“哇”的吐出,里面除了木屑、枯葉居然還有一只死掉的癩蛤蟆!
他們吃的那些好吃的東西居然就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