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太陽升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我的床上。我坐起身,伸個懶腰“新的一天開始了”,轉頭要下床,四下看了看,發現寢室空無一人。心想今天周末,大家都起這么早嗎。穿上拖鞋,拿起我的小臉盆剛要出門,俠子這時推門而進,氣喘吁吁的對我說,“誒我去,你咋不直接睡到中午。”“你們干嘛去了,不睡懶覺都對不起這個周末啊”我一邊刷牙一邊說。
俠子慫了慫肩,一副無奈的表情“今天是咱們班籃球比賽,你和大浩一會要上場了。”
我突然愣了愣,我怎么把這茬忘了,這幾天發生的事讓我心里亂成一團
“大哥,早上我叫你了,你還迷糊的跟我說,再睡二十分鐘就起,這都一個小時了,再有二十分鐘開始了。不打算熱身啦?”
“我去”我抬頭看了眼時間,比賽是九點開始,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我匆忙洗了把臉,換上隊服跟俠子狂奔到籃球場。縱使是周末,這里也只能用人潮洶涌來形容了,一年一度夏季籃球比賽,和好幾個學院一起打,所以人是格外的多。我來到我們隊伍,許教練看了看我,“快熱身吧,按既定戰術打就行,今天遇到的隊伍不強。”我抬頭望了望,原來對手是科技學院,我悠閑的在熱身,這時大浩來到我身邊小聲說,“阿靈,他們隊伍今天不一樣啊,有個生面孔,你看那個面癱男”,我順著大浩的目光看了過去,對面隊伍大部分都是以前的對手,所以基本也都臉熟,可是有個男生很特別,中等個頭,短發,身體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面無表情給人一種不合群的感覺,因為隊友之間在一起都會交流一下戰術啊,或者配合打法什么的,但是那個人就是站在對伍后面,也不動也沒人搭理。“可能是一年級新生吧,沒見過也正常,人家學院幾千人,你能都認識啊”我回過頭跟大浩說著。
隨著一聲哨響,比賽開始了,和去年一樣,我們隊伍領先于對手,直到最后一節比賽,對方換上了一個人,就是剛剛看到不合群的那個人。巧了,正好是和我對位,我在貼身防守他,對于不熟的對手,我一般都會選擇貼身防守,先試探一下對方的力量和速度,然后再根據對方打法來調整防守方法。這時,對方的球傳到了他手里,我繃緊神經防守,他不慌不忙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話后,瞬間我便放松了神經,他從我左側突破了過去,進球得分,而我還楞在原地。大浩見我不對勁,示意教練換人。
比賽繼續著,依然是我們對伍領先,我坐在替補席位上目視前方可看的并不是比賽分數,而是場上的那個面癱男人。剛剛我防守他時,他對我說“前天可曾見到了陳小箐。”這句話久久回響在我腦海里。他是誰?他和曉箐什么關系?為什么知道我前天見過曉箐?他說這話又是什么意思?這些問題我都不得而知,而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知道我是誰,而我對他一無所知。這時俠子和胖子來到我身邊,“靈哥,咋地了?老毛病又犯了?”我知道他說的老毛病是我間歇性發呆的毛病,這幾天確實很頻繁。“奧,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隨便找了個借口。隨著一聲哨響,比賽結束,沒有意外,我們贏了,大家一起互相鼓勵了一下,接著就去了更衣室,我則是去了洗手間,冷水打在臉上,讓我瞬間精神了一些,就在我抬起頭時,身后一個聲音叫住了我“梁亦靈”,我回頭一看,是球場上那個面癱男,我上下打量著他,現在他穿著一身運動裝,帶著一副黑色窄框眼鏡,皮膚白皙,不知道是不是沒睡醒,眼睛瞇成一條縫,看不到眼神。
“你是?我們認識嗎?”我皺了皺眉。
“曉箐是你女朋友吧。”他一邊說一邊向我走過來,氣場很足。
“你還沒回答你是誰?”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被他氣場所壓倒。
“我叫陳宵,是曉箐的哥哥,說說那天的事吧。”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廁所里除了我倆沒有別人。我知道他說的那天是指曉箐去世的日子。
“那天你是不是和我擦肩而過?”我突然想起那天和我擦肩的男人,讓我流了血淚。
“你別轉移話題,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說著面癱男把手伸進衣服兜,好像在摸索著什么。看起來好像我要是回答的不滿意,他可能隨時結果了我。
“哥,我沒殺曉箐,那天她跟我分手,我都沒來得及問她為什么,就聯系不上了,隨后和室友們去喝了酒,這點他們可以作證,而警察也調查過了。”
“這你說的這些我知道,我去過警局了。”他死死地盯著我
我思索了一會,看來他不是那天和我擦肩而過的男人,因為今天我左眼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我太小心了。“你怎么確定你是曉箐的哥哥?”我還是不放心,想再確定一下。
“陳小箐,今年21,生日九月初八,她喜歡吃話梅,不愛吃苦瓜......”他說了一堆曉箐的喜好。
“那天晚上我遇到個男人,那個人好像指引我去的曉箐家。”我打斷了他說話,因為我確定了他不是那個男人,所以我把這件事和他說了。
他還想說什么,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阿靈,這家伙是不是輸了球懷恨在心,想找你麻煩。”
我轉過頭看向門口,是俠子他們進來了。“沒,沒有”我剛想解釋,只見俠子一個大飛腳就朝面癱男踹了過去,接著面癱男倒地,錢胖子飛撲壓了上去,大浩也撲了上去,俠子落地后,不知道是哪根筋沒搭好,也鋪了上去。這時我看向面癱男,幾乎看不到他的全身了,只有一只手從胖子那粗獷的厚重的身軀下伸了出來,之間那只手掙扎了幾下便無力的癱落在地,再也沒動了。
“來,喝點水。”我把水杯遞給陳霄。此時陳霄坐在胖子的床上,頭上纏著繃帶,眼鏡框也碎了,只剩一只鏡片了,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梁上,仿佛是他最后的倔強。陳霄顫顫巍巍接過水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熱還是喝急了,“咳咳~”。
“哥,沒事吧,他們跟你開玩笑的。別往心里去啊”我站在他對面,跟他賠禮道歉。剛剛俠子他們疊羅漢把陳霄壓在最下面,我趕忙上去制止了,怕鬧出人命。俠子先跳了下來,然后和大浩一起扶胖子起來,就在胖子要起來還沒站穩時,不知道是誰沒拽住胖子,胖子又一次摔向了早已沒了知覺的陳霄。我只聽見咔嚓一聲,趕忙上前三人合力扶起胖子,最后扶起陳霄,此時陳霄已成薄紙一張,軟綿綿的,原地還有無數的玻璃碎片,估計是那副眼鏡的一部分。
“是啊,哥,我們跟你鬧玩的,那個啥,眼鏡由胖子賠,你放心。”俠子笑嘻嘻的說著,隨手指了指胖子。
“嗯呢哥,眼鏡多錢我出雙倍,另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別逞能,面子沒有身體重要。”胖子摸了摸后腦勺,笑道。
“哥,我給你弄點草藥吧,我老家有的是,治療跌打損傷可好使了呢。”大浩一臉認真的樣子。
只見陳霄此時緩緩抬起頭,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看著我。
----說“眼鏡,三、咳咳、三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