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懵然,一臉吃驚,一臉疑云,她才到這里幾天,沒有人告訴她來龍去脈,怎么來判定這個他到底指誰呢?
“不知道你說什么?”她擰眉道出這一句,身體主動權了已經拿回了,看來這身體主人知道這個“他”指誰,所以現在又龜縮了。
然而艷林看著一臉詫異的柳若云,道:“怎么失去記憶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嗎!“
失憶?“你知道我失憶了?”柳若云一臉震驚,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
艷林淡淡道了一聲,“知道了,所以不想跟你演了。”
柳若云自然不知道艷林為何知道,因為那時候她已是被艷林下了藥昏睡了過去。
當她與林蕭玄二人站在墳堆前研究是何人之墓時,艷林已經對他們施了藥,那藥便是——沉香之氣,這是第一味藥。
而柳若云當時覺得這氣味熟悉,是因為她與林蕭玄在廟宇時吸入的也正是這沉香之氣。
若只是單單吸食這沉香并無大礙,可若在混上艷林身上的清香之氣,便能使人頭腦昏沉,身體發軟,陷入了迷幻,第二味藥正是艷林身上的清香之氣。
柳若云在廟宇里時不知被誰扯了一把,而那人正是艷林。
然而使柳若云昏睡過去的并不是混了清新氣味的沉香,也不是另外在加了入了什么藥。
艷林在清洗柳若云的淡綠紗裙時浸入另一種迷藥——桃之香,這才是讓柳若云昏睡過去的真正原因。
當艷林將紗裙遞給柳若云后,短短幾句話的時間,柳若云已是中了迷香昏睡了過去,艷林將她放在床上后在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樣的紗裙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取下面紗,出了房門,帶著林蕭玄出了林子。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景明溪竟然那么快就出現了,還帶著了另一個少年。
當她扮演漏出破綻之時,這倆人皆是問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這時她才想明白為何現在這般模樣的柳若云與多年前的柳若云天差地別。
而柳若云心想既然知道她失去記憶了就好說了,她道:“無論你和我有什么過節,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尋的人只是一具軀殼,并不是我,所以我要離開。”柳若云不想在此和她在費什么唇舌了,盡管她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艷林對她的話并沒有什么震驚與詫異,也似乎沒有聽見柳若云說什么一般,她從屋檐下的一塊木箱里拿出幾只沉香,點燃后遞給柳若云。
柳若云遲疑了一瞬,正糾結之時艷林道:“沒有下藥。”并指了指身旁的兩座墳墓道:“這一座是我爹,這一座是我娘的墳墓,你來拜祭下他們。”
柳若云接過沉香不明其意,秉著死者為尊的理念依言對著墳墓拜了三拜,接著將沉香插進了香爐里。
柳若云靜待,等著艷林告訴她另一座墳墓是是誰,再者為何有她的墓碑。
然而艷林忽然對著一座墳墓拂手一揮,那塊墳墓內部像是空洞一般,慢慢收縮,片刻即變成了平地,連塵土都未有機會飛揚,而墳堆成為平地之時,墳碑也脆響一聲,碎成了塊。
見此這一幕,柳若云很是震驚,為何突然要毀了這座墳?她很不要臉地想莫不是那座墳是她的,因為她沒有死,所以艷林將這塊墳毀掉了?可是旁邊另外新翻的一座又是葬的誰?
這墳能新翻嗎?
“是想問那一座是你的嗎?”艷林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惡狠狠地道:“那是因為這樣就可以日日夜夜提醒我,讓我可以將你剝皮拆骨,以告慰我父母在天之靈。”
柳若云掀了掀眼簾,白了一眼艷林道:“那你為何還在這里與我浪費唇舌,怎么不馬上拆我骨,剝我皮呢?我這般可恨之人,你竟然要我拜你父母,不怕污了他們的眼嗎?”
“你……”艷林似乎沒有想到柳若云會這么懟她,氣的好半晌說不出話來,靜心片刻道,“你以為我只是嚇唬你,讓你多活一會只是想讓你瞑目而已。”
柳若云指著新翻的墳堆道:“那這是誰的?”
艷林唇齒幽啟,幽怨的眉眼處染上了一絲暖色,眼里似乎也含著一絲笑意,“換人了,錦繡書齋店家小兒。”
柳若云心道,這還真是奇聞異事呢!不僅墳建在院子里,且還能隨便換人。
艷林接著說:“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會將他的墳葬在這里?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你將我埋葬尸骨的墓穴毀了吧,只有他待我極好,將他放在那一堆亂石之中著實良心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人家是因為我吐血而亡的,所以我就于昨夜將他尸骨帶回來了,哦,就是眼珠掉你手臂上的那一具。”
昨夜林蕭玄與景明溪見到的黑影便是艷林及那些鬼怨魅影,可她沒有想到竟然在外面遇見了景明溪,幸好當時景明溪被其它情緒所困擾,不然她也帶不回尸骨。
這特意提醒她是何居心?
聞言,柳若云胃里又是一陣翻涌,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形,身形微微一顫,她強行壓制了想吐出來的不適,還好,這想吐的感覺被她壓了回去,不管艷林出于何目的,氣勢絕對不能被壓下。
待自己感覺好些,她才問道:“你說的出嫁當日發現不喜歡他,逃了親,他知道你逃了后吐血而亡的那個。既然不喜歡他,那你為何要接近他。”
艷林嗤笑著說:“這不是想感受一下你的那種執著嗎?可惜啊,那人對我死心塌地,完全感受不到你那種心境——愛之深,藏的緊。”
艷林忽然驚呼一聲道:“呀!忘記你失去記憶了,我之前說的那個永遠不會愛上你的他,是誰?你定然不知道?”
被人嘲笑的感覺不太好。
“愛之深,藏之緊”什么跟什么啊,她——柳若云是這種人嗎?敢愛敢恨,拿得起放的下,這才是她的風格,況且自己人生名言——你來我當你不走,你走我當你沒來。
況且若是不愛她也強迫不了,誰離開誰活不下去,生活照樣過,世界依然轉動,她看著艷林,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道:“‘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