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梅說完,便陷入了沉默,沉默著看著辦公桌后面的空椅。
一時間,屋內就安靜了下來。劉浩宇朝我使了一個眼神,便握著拳頭在嘴邊輕咳幾聲:“王律師,你和關明龍很熟悉?”
王一梅轉過身,仔細的瞧瞧了我們,臉上剛才的表情好像是錯覺一般,:“兩位警官,我剛才已經見識到兩位的能力,你們完全有能力自己尋找到答案。”
“哦,我們的能力不是使你感到不自了么,怎么現在需要我們自己去尋找答案。”我走到辦公桌的前面,然后手指在桌子上劃拉幾下,而且桌子上一個透明的玻璃杯也引起了我一點點好奇心。
王一梅攏了攏頭發,平靜的道:“我是一個不愿意回憶過去的人,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你們即使得到了結果,也會對你們這個案子毫無用處。好心給你們一個建議,少做無用功。”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我一般都有我自己的主見,而且很少有人的建議會影響到我自己。”
“哦,是嗎?你會知道我說的這個建議其實真的為了節約你們的時間。”
“我想問一下,車柳妍已經有幾天沒有來公司了。我是說去世之前。畢竟你作為她公司的法務代表,你老板的行蹤你還是知道的。雖然這件屋子看上去很干凈整齊,而且有定時的智能機器人打掃,但是這張桌子上的水杯看上去有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動過了。”我拿起杯子,杯子底部顯然看起來要比桌子其他位置臟了一些。
“一周,柳妍有一周的時間沒有來了,”
“好的,謝謝你周律師,你帶來的東西對我們確實有很大的幫助,起碼這些東西告訴了我,車柳妍為什么會被殺死?”我長吸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的說道。
真相越發的明顯,但是人性卻越發的可鄙。
“為什么?”王一梅問道。
“你可以去調查,相信以你王律師的精明,這些事情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題。”劉浩宇答靠在門口接過話茬道。
王一梅將公文包提了起來,有些惱火的掃了一眼劉浩宇,然后轉過身:“兩位警官,有什么事情的話,請向我的辦公室打電話。現在沒有什么事情的話,那么再見。”
我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元浩,從這里到承影律師事務所需要經過幾個紅綠燈。”
劉浩宇掰著手指頭:“七個,每個紅綠燈需要有1分鐘的時間等待,即使王律師的車子自動選擇最優路線最少也得遇上4個紅綠燈。再加上現在天氣狀況,王律師到達承影事務所的時間應該超過一個小時。我建議王律師如要要趕時間的話,還是坐地鐵合適,到達承影事務所30分鐘。畢竟你從會客室到現在,你注意時間的次數有著7次,看上去確實有一些是需要你去處理的。”
王一梅身子一窒:“像你們這樣的警察真的很少。”
“謝謝,不過王律師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在一塊出去喝一杯焦糖瑪奇朵,當然僅僅是你和我,我們身后的那個家伙是不會來的。”劉浩宇和王一梅并排的道。
“不過我還是比較愿意和身后的警官的一塊去喝點什么東西,不一定非得是焦糖瑪奇朵。不知道元先生是否有興趣?”王一梅突然道。
“元大黑,我不記得你剛才向王律師介紹過你自己啊,你怎么和王律師認識的,而且還是這種不一定非得喝焦糖瑪奇朵的交情。”劉浩宇怪聲道。
我笑笑了:“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王律師剛從車柳妍的母親那里過來,想必是張璐夫婦向王律師提到過我。”
王一梅道:“元警官可真是思維敏捷,正如你所說的,不過在更早的時候我聽說有個莽撞的警官,毫無根據地職責一個人是嫌疑人。”
“我就是那個莽撞的人,但是有一點概括的很不準確,不應該說毫無根據,而應該說言之鑿鑿。”我沉聲道。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智之傳媒,在旁邊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地鐵口,王一梅在轉過身:“作為一個律師,我知道言之鑿鑿是需要有證據的支持。”
“我有證據,板上釘釘的證據。”我肯定的回答道。
“那么,再見。”我和劉浩宇看著王一梅走進了地鐵站。
劉浩宇看著地鐵口進進出出的人流,神色間滿是詢問的表情,最后還是繃不住的問道:“動機?”
“一幅圖。”
“就是車柳妍辦公室的那副圖?那幅圖叫什么來著?”劉浩宇自問的表情不由使我感到無語。
“富春山居圖。”我說話的同時,劉浩宇已經在網上看到了這副圖介紹。他看著我:“這副圖不是分為上下兩部分,一半在BJ博物館,一半在臺北,怎么現在會到了車柳妍的辦公室。”
“誰告訴你世上只有一副《富春山居圖》,而車柳妍屋內掛的就是第二幅。記得你說過你父親的收藏中就有這樣的一副摹本,你還記得你父親是用多少錢收購的么?”
劉浩宇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確定得道:“應該是在50萬左右,在他眾多藏品之中算不上有多么的珍貴。”
“那你知道砂礫和鉆石之間的區別嗎?我問的是關于價值上區別。”
“而車柳妍辦公室里面的就是鉆石,”劉浩宇一臉疑惑的看著我,顯然不相信藝術品和藝術品之間的差距會有這么巨大:“如果這樣的話,這確實一筆極其誘人的數字。”
“而現在就有一個買家,出價50億元,求夠那副畫,很顯然就是想求購車柳妍的那副畫,更奇怪的是這副的價錢和天兔集體投資玖歌的資金是一樣的。太有意思了。”我不禁原地伸展一下臂膀。
劉浩宇看我這樣,又接著將心中的疑惑提出:“那你說的言之鑿鑿的證據呢,到目前為止,我起碼沒有見過所謂的言之鑿鑿的證據,你要說那個垃圾盒子,我覺得它的用處應該也不是在這件事上吧。”
“一件案子,怎么就能指望一個盒子呢,韓軒的死就是因為那個盒子,他的死因此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關于殺他的人指向就用些太明顯了,我一開始確實懷疑過栽贓,但是我看過車柳妍財產清單時候,我才知道,韓軒的死比我們想象中死的要復雜的一點點,但是總體來說沒有任何差錯。”
“你慢點說,我有點繞不過彎,什么事殺韓軒的人指向有些明顯,指向玖歌科技?還是指向劉曉居。”劉浩宇不解的問道。
我將我在會客室把車柳妍拍照的照片發到劉浩宇的手機上,劉浩宇看過之后:“哪款未公測的AR游戲屬于車柳妍,是車柳妍殺了韓軒,這有點不可思議吧。”
“所以說你才是白癡,死人就是會殺人,也不會采用這樣愚蠢的辦法,既然有這樣的一份財產清單,我要是兇手,要是遇到哪些稍稍精明的警察,我也會導演一出死亡的復仇記,畢竟哪些荒唐的根源,韓軒手里也有一份,有這樣的東西,死人的殺人動機也會成立的。但是可惜遇到的是我,否者可能真的就成功了。”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我,使得自己不由的發自心底的亢奮。
劉浩宇看著我,突然想說什么,但是生生又憋了回去,值得去將車開來。
上車之后,劉浩宇打開車內的智能影音系統,然后點了一首剛聽過不久的那首歌曲《因為愛情》。劉浩宇接著在這樣的音樂背景下進行還沒有進行完的談話:“元大黑,你從如幻婚紗出來,我感覺你有些不對勁,真的,之前我就有哪樣的感覺,但是現在我的感覺更為強烈,你沒有過多的問早上給我送快遞的誰?”
劉浩宇的手打著方向盤,嘴上認真的道:“還有那郵箱里面的視頻,還有你從劉小小哪里帶回來的筆記本電腦,還有那些莫名其妙跟蹤我們的人,好像你今天從家門的那刻起,不對,應該說你對這個案子感興趣的那刻起,就像你說的有人在暗中用一雙眼睛直視著我們。”
我看了看劉浩宇,這個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的敏感,兩年的時間,有些成為習慣的東西看樣子已經刻在了骨子里面:“耗子,都說了,你太敏感了,那封信是劉小小送給我們的,至于她為什么沒有阻止這場悲劇,是因為她得到這樣的消息的時候,車柳妍已經死亡了。而車曉妍的事情,算是我發現的一個額外的獎勵吧。”
劉浩宇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解釋,接著道:“那雙眼睛呢,到底是誰在盯著我們,你知道的,關明龍所說的老鼠是誰?他是不是讓那雙眼睛,殺死我們這兩只老鼠。”
“或許真的像你說的,我們這兩只老鼠已經讓關明龍提前出好價格等著那雙眼睛來了結我們。不過這一次,就是火眼金睛,我保證也能讓那雙眼睛徹底失明。”我順著劉浩宇的話,成功的轉移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