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親的心聲
車上父子倆都沒有說話,靜悄悄的。
十幾分鐘之后,車子終于到了醫院,林業帶著林文到了母親的病房。
“欣,兒子來了。”林業說道。
“不是讓你不要告訴兒子么!”葉欣急道,“我這只是太累了,小病而已,幾天就出院了。”
“媽,你不要再騙我了,爸已經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林文咬著下嘴唇說道。
“老林,咳咳。”葉欣想要教訓林業,可是一激動卻咳嗽了幾聲。
“你躺好!”林業將葉欣按回床上,“你現在別亂動,好好休養。”
“媽,不怪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文小大人般說道。
“媽,你現在到底情況怎么樣。”林文關切道。
“醫生說,要化療,腫瘤是惡性的,需要長期住院治療。”葉欣坦然道。看著兒子這么懂事了,也是十分欣慰。
“老林,你出去一會,我和兒子說會話。”葉欣虛弱地說道。
“好。”林業看了看葉欣,向病房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對林文說道,“讓你媽少說幾句話,她現在身體很虛弱。”
林業說完便關上了門。
“文兒,過來,坐到媽旁邊來。”葉欣柔聲道。
林文聽話地坐了過去。
“文兒,媽這么多年沒有好好關心過你們爺三,只顧著工作,對不起你們。”葉欣說著已經哭了出來。
“媽,您別哭,我們不怪你。”林文說道。
“媽知道你喜歡打籃球,可是在你哥哥去世之后,咳咳咳”葉欣激動了,又咳嗽起來。
“媽,您別說話了。”林文擔憂道。
“我沒事。”葉欣擺了擺手,“自從你哥去世之后,你就一直無法擺脫陰影,再也不打籃球了,整個人都變得很安靜,我知道這不是真的你。”
葉敏伸出手撫摸著林文的臉頰,“媽知道你這兩年過的很累,媽也知道你很喜歡籃球,和你死去的哥哥一樣熱愛籃球,還有你老爸,也是很愛籃球。”
“其實,老媽當初也打過籃球,也正是因為打球才認識了你爸,那時候你爸已經是一個教練了,他帶的就是我們女籃。”葉欣滿臉的緬懷。
“當年你爸可是黃金教練,帶出了幾屆CUBA總冠軍。”葉欣滿臉的自豪,“可惜有次比賽,我腳骨骨折,徹底報銷了整個職業生涯。”
“你爸認為是他的戰術問題,才導致我受傷,十分自責,他就退出了籃壇。”葉欣說道。
林文已經震驚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也打過職業籃球。
“我一直很反對你們打球,就是害怕你們受傷,其實我也是很喜歡籃球。”葉欣咳了幾聲,說道,“我想告訴你,如果你喜歡它,就努力去做到最好。”
“做真正的你!不要再活在陰影里了,媽不希望你活的這么累。”
“媽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次,以后你要照顧好自己。”葉欣摸了摸林文的臉,凄涼道。
“不!”林文撥開了葉欣的手,“我相信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答應我,為了我和老爸,您一定要好好治療。”林文堅定道。
“好,我答應你。”葉欣欣慰道。
“我以后會好好打球,您也要好好治療。”林文說道。
“嗯。”葉欣說道,“你要堅持做自己。”
“媽,您別說了,我會好好訓練,再也不活在陰影里。”林文害怕母親說太多話會傷到身體。
林業走了進來。
“你都給孩子說了?”林業落寞地說道。
“嗯,都說了。”葉欣虛弱道。
“好吧。”林業嘆了口氣,“我明天就去他們學校做教練。”
“文兒,你一定要完成我們一家人沒有完成的心愿啊!”林業雙眼盯著林文。當年,林業夢想就是進NBA,在世界籃球最高競技平臺打球,可是未能如愿,葉欣也是被傷病摧毀,還有死去的林易。
“嗯!”林文此時覺得他已經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愛好而打球了,他的肩膀上,還承載了整個家的夢想。
“老林。”葉欣嗔怪道,“你干嘛給孩子這么大壓力。”
“有壓力才有動力嘛。”林業說道,“你也要好好治療!到時候等兒子在NBA打球了,你還要和我一起去看呢!”
葉欣也是無言。
“好了,讓你媽好好休息吧,我送你回學校。”林業對林文說道。
“好。”林文說道,“媽,您要好好治療,我會經常來看您的,您可是還要看我打比賽呢!”
“好!”葉欣笑道,“走吧。”
“媽,再見!”林文出了病房。
在他們出了病房,葉欣再也忍不住,拿出紙巾咳嗽起來,看了看紙上,已經有幾道血絲。
林業和林文上了車。
“文兒,別太擔心,你媽有我照顧呢。”林業說道。
“嗯。”林文應道。他怎么可能不擔心呢,只愿母親的病能快些好起來。
過了十幾分鐘,車停在了學校大門口,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爸,我走了。”林文說道。
“嗯,記得買點東西吃。”林業囑咐道。
“好,您開車慢點。”林文下了車,向校內走去。
林業坐在車里,看了一眼林文的背影,開車走了,趕回醫院。
林文肚子很餓,此時卻沒有一絲食欲,徑直走回了宿舍,剛好在樓媽關門前進了門。回到512,進了門。
“林文,你回來啦!”林瑋三人都還沒睡,等著林文。
“嗯,我沒事,都睡吧。”林文感動道。
“嗯。”三人見林文沒事,就躺下睡了,因為都很困了,躺下很快就鼾聲響起。
林文無奈地笑笑,也躺下了,閉上眼睛,腦袋里卻天旋地轉,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讓他整個頭腦都很混亂。
“媽,相信我,我一定會做到的。”林文心道,“您也要快點好起來。”
午夜,宿舍寂靜,林文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