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秋雖然并不討厭,整個號叫城陷入恐慌。可他不愿意,這種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下進行。這才是他關心的事情,這才是他在意的事情。
馬游三家被滅門的事情,還在持續發酵。短短半天時間,整個號叫城都陷入了,尋找誰是兇手的行動。原本的朋友、親人在此刻,也都變成了相互懷疑的對象。
而更重要的是,沒有那個勢力,敢去接收馬游三家剩余下來的婦孺老人。而他們也被困在原來的地盤內,不允許離開,也不允許和地盤外的人聯系。
這些自然不是孟知秋所做的,都是各個勢力聯手的結果。為的就是防止,兇手還在這些婦孺老人之中,畢竟沒有證據能證明,兇手不是女子。
這也給了他們,做出這樣舉動的正當理由。孟知秋自然無法阻止,他能做的便是,每日送一些剛剛能夠果腹的食物,給那些婦孺老人。
在各個勢力的眼睛底下,哪怕他有足夠的實力,也不敢亂來。畢竟他再厲害,也擋不住他們人多。所以他也只能,保證沒有人餓死,他們能夠活下來這點事情。
很快以孟知秋城防軍為首的辦事衙門成立,暫時替代了原本的號叫城衙門。雖然當孟知秋,提出這個建議時,有不少人質疑他。
可隨著剩余四家的加入,中小勢力見最強的五個勢力,因為這件事都摒棄前嫌聯手了,他們也就沒有再繼續質疑孟知秋的本意。
但辦事衙門的成立,已經是馬游三家被滅門后一個月的事情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烈老頭待在凡塵客棧,就沒有離開過。
而張清河和梅落茲,則是在孟府內,每天修煉度日。三人就像與這混亂的號叫城,處于不同世界一般。過著與號叫城,完全截然相反的生活。
當然現在的孟府,已經不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居住了。自從辦事衙門成立后,馬游三家的婦孺老人,也終于得到了安置。
其中孟知秋占了大頭,加上之前收留百川堂的婦孺老人,基本上孟知秋手中,已經沒有可以給人住的地方了。
最后還是孟知秋,厚著臉皮來跟他們兩商量后,畫出一塊地方,給他們兩個單獨生活。剩余的地方,則是全部給被收留的婦孺老人居住。
雖然睡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如此多人,每天所要消耗的糧食,也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以至于他們經常處于剛剛果腹之下,號叫城的內斗使得,已經沒有人愿意去耕地。
都想著能夠靠“吸人血”來,讓他們繼續那紙醉金迷的生活。這讓孟知秋不得不下令,讓城防軍八成兵力全部投入到種植糧食,以保證號叫城不會出現人吃人的情況。
至于某個勢力,被莫名其妙滅門的事情,則沒有再發生過。就像那個兇手,已經離開了號叫城一般。可孟知秋清楚,那人絕對還沒有離開號叫城。
因為他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根本沒有理由離開。這段時間,他也上門拜訪了烈老頭多次,可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灰。
這讓孟知秋很難受,原本還想著依靠烈老頭,找出兇手的同時,將號叫城內的各個勢力同時吞并。以讓號叫城,能夠恢復到戰爭前的模樣。
“楚烈長老,宗主想要知道您的想法,已經給您足夠多的時間了,若是繼續拖下去,那就只能夠將您視為宗門的叛徒了。叛徒的下場,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吧。”
面對眼前滿臉笑容的明凡,烈老頭一語不發,臉上也沒有任何的神情變化。明凡也看不出烈老頭,此時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們回答的。”
馬游三家被滅門,是春末的時候,而此時已經到了仲夏。
過去了兩三個月的時間,烈老頭三人也在號叫城耗了兩三個月的時間,明凡也被晾了兩三個月的時間。
可馬游三家滅門慘案的兇手,到現在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展。
每天辦事衙門都能夠收到,上百封寫著可能是兇手名字的竹片。可無一例外,這些人都不是。而寫這些的人,只是單純的想要報復,曾經傷害自己的人。
這讓孟知秋不得不下令,若是誣陷造假者,一經發現,嚴懲不怠的命令。索性在這條法令下達后,每日誣陷造假的竹片也少了一大半。
仲夏的煉獄世界,猶如一個巨大的火爐。不僅如此陰魂出沒更加頻繁,每日辦事衙門都能夠收到,有人被陰魂襲擊的事情。
其實當初他們并不是,沒有考慮用招魂術這種不入眼的方法。可礙于三家婦孺老人,和用了招魂術,有絕大可能引來噬魂獸,眾人不得不放棄了這種做法。
臨近夏末,終于號叫城內又有幾個勢力,被人用同樣的方法被滅,可有所不同的是,這一次婦孺老人并沒有被留下來。
與之前百川堂和馬游三家不同,這一次是真真實實的滅門!毫無疑問這是對辦事衙門的一次考驗,成功抓到兇手,那么一切萬事大吉。
不然辦事衙門就有,分崩離析的可能。孟知秋也異常重視,終于在他不懈努力下,勸動了張清河和梅落茲。讓他們兩個,和烈老頭好好談談。
凡塵客棧外,原本四周剩余的幾戶人家,也搬到了人多的區域。整個區域內,只剩下了烈老頭一人。
咚咚咚,咚咚咚。
張清河敲響了凡塵客棧的門,兩人在門外站了許久。都不見烈老頭來開門,無奈只好用強硬手段,準備破門而入。
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烈老頭為了不發生,被人強破門闖入的事情,不惜布下強大的防御陣法,來保護他的清凈環境。
可兩人絕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見用普通方法行不通,梅落茲心生一計。利用羅天寒氣,將整個凡塵客棧加陣法,一起凍結住。
然后利用天雷符箓強大的破壞力,將力量集中在一處,瞬間轟擊出去。原本梅落茲想著能用羅天寒氣,將陣法凍結住。
然后在天雷符箓,強大的破壞力下。將凍結住的陣法直接轟碎,可他卻高看了自己的修為。以他現在的修為,連一面湖都無法徹底凍結。
更不要提將陣法凍結住,然后依靠天雷符箓轟碎陣法了。兩人看著依舊完好無損的陣法,不免有些失落。畢竟他們的方法并不是不可行,只是因為他們的修為太低,無法實現而已。
但他們也并不是,完全失敗的。至少他們弄出的動靜,將烈老頭吸引了出來。三人隔著陣法的保護,相互看著對方。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打破這沉默。
“你們想通了?”最后還是烈老頭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兩人看著他,點了點頭。“既然想通了,那就告訴我結果吧。拖拖拉拉的,也不是大丈夫的作風。”
烈老頭從頭到尾,臉上都沒有任何表情,似乎這件事與自己沒有關系一樣。“我們會繼續走下去。”
兩人思索再三,還是由梅落茲說了出來。聽著他的話,烈老頭并沒有多驚訝。似乎他一開始,就知道兩人的選擇一樣。
“那關于他,還需要我解釋嗎。”烈老頭并不是用疑問的語氣說出,就只是普通的語氣。兩人相視一眼,梅落茲繼續說道。
“你若想說,那就說。不愿意,我們也不強迫。”
終于烈老頭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拖得時間夠久了,我們也該動手了。”隨著他臉上出現笑容、陣法解除,三人的關系也回到了最初。
盡管三人都清楚,在他們之間,依舊留著一條裂隙。可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無視那條裂隙。為的是,三人不會因此而分開。
他們需要借助烈老頭,離開煉獄世界,并且參加山河社稷圖殘部爭奪。只有烈老頭能夠幫他們做到這一點,這是眼下最穩妥的選擇。
而烈老頭則需要他們,來完成自己的心愿,讓他們能夠成為,超越楚葛的人。盡管這條路,會很艱難,可他依舊愿意去嘗試。
翌日,三人再次,出現在了孟知秋的面前。他看著三人,不知為何感覺眼睛有些濕潤。“既然你們都出山了,那我們也該好好解決這個問題了。”
關于烈老頭他們三個,孟知秋并沒有和其他人解釋太多。只是用他們是自己的秘密武器,作為對他們的介紹。
途中,明凡找了一個機會,將烈老頭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楚烈長老,這難道就是您給宗門的回答嗎?!”
明凡盡量壓低聲音,以免被人聽到他們的對話。烈老頭面如死水地看著明凡,“這是我的回答,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不是我看到的那樣?您都已經站在孟知秋那邊了,難道還要讓我想著,您忍辱負重到孟知秋身邊,做暗子嗎!”
“我不會幫宗門,也不會幫煉獄世界。我只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先,畢竟在這里,我是烈老頭,不是楚烈。”
“那您這是要跟宗門對著干了!”明凡眼中,閃過殺意。
“不,說過不幫宗門,也不會幫煉獄世界。你讓他,就當我閉關了吧。”
“那宗門弟子該怎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