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呂儒右手抓著下巴,用力一撕竟將整張臉撕下。而那只是一張人皮面具,面具之下的真正面容,則是崔玨。“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為了保住你們,我只能夠這樣做了。”看著緊閉的后門,崔玨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房間內,呂儒已經脫下了偽裝,站在門前等著崔玨。可崔玨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向著水牢走去。今天水牢守衛是三虎,見到崔玨三虎激動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告訴自己的兩個哥哥。可崔玨阻止了他,讓他保密。
三虎雖然不知為何,崔玨要對大家保密,自己已經好了的消息。可出于對崔玨的信任,三虎答應了他。“等我進去之后,你就當我沒有來過。”
水牢門吱吱呀呀的響起,崔玨雙眼散發著一陣淡淡的金光。這使得他就算不扶著墻壁,也能夠看到前方的道路。潮濕的小道,此時變得干燥。
來到碼頭,水已經干涸,就連陰鱷也因為缺水,而開始自相殘殺。崔玨沒有出手,任由其發展。走到魑暮身前,瀕死的魑暮,勉強睜開眼睛看了看崔玨。
“今天來是來放你出去的,只是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夠答應。”崔玨一邊說,一邊將食物和水遞到魑暮嘴邊。“希望你出去之后,能夠成為我的朋友,或者說是同一條戰線的戰友。”
聽著他的話,魑暮咀嚼食物的嘴也停了下來。盯著崔玨的眼睛說道:“成為戰友?外面出什么事情了?東嚎有沒有事情?”
對于魑暮的敏銳,崔玨一直都很欣賞。“外面的確出事了,城隍成了天子殿總管,坐在了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而且三司殿和森羅殿也歸入城隍手下。”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數十起殘殺百姓的兇手。我想以你的智慧,應該能夠想到,城隍下一步會怎么做吧。所以我才選擇和你合作,現在處在城隍掌控之外的我們,才能改變這一現狀。”
“不可能的,以城隍現在的權力,我們根本無法撼動他。就算我們身處在他的掌控之外,也無法改變什么。除非他反悔,或則他給予我們同樣,甚至是更高的權力,我們才有可能,阻止城隍。”
“所以我才來找你,我們兩個現在有共同的利益,自然可以聯手面對城隍。更何況我手中,還有一張最強的底牌。就算是他也要禮讓三分,這樣看來我的輸贏幾率五五開。”
“最強的底牌?你是說……他?”
“除了他,你覺得會還有誰。”
“以他九鍛境修為,我可不認為他能對城隍造成多少傷害,他現在還擔不起最強底牌這個身份。”
“可他有山海星盤,山海星盤將會是這場無聲戰爭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五五開的幾率還是太低,至少是三七開,我們才有聯手的必要。”
“所以我才來找你,只有我一個自然是五五開,畢竟我的地位擺在那里,城隍沒有他的旨意,根本動不了我。可有了你的加入,我們至少能夠到達三七開。”
“很難,東嚎雖然前段時間,借著其他三家元氣受損,將他們的地盤蠶食了不少。可在我消失后,我相信城隍不可能對此無動于衷。”
“這點你放心,東嚎那邊我一直派人有盯著,只要城隍動手,我就能夠出手阻止下來。”
“這一切,都是你一開始算計好的嗎。”
“可能吧,我只想拿回,我該有的權力,其他的我一律不感興趣。”
“他不會的,至少現在看來,他不會。”
“沒事,慢慢來嘛,幾千年都熬過來了,還差這一小會兒嗎。不過似乎彼岸城那邊,也準備動手了。”
“兩頭同時行動,贏了還好說,輸了那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快到年末法會了,不知今年會是一個什么樣子的景象。”
“誰知道呢,可能今年的法會,不會舉辦吧。”
“不可能的,法會一定會舉辦,只是看誰來而已。”
“你……!”聽著崔玨的話,魑暮頓時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崔玨,就像是在看一頭,伺機待發的野獸。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崔玨就算死,也不會做那種亂臣賊子做的事。”
“那你的意思是……。”
“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瞎說而已。你先不要急著離開,在崔判殿休養一段時間再回去,正好也避避現在風頭正盛的城隍。”
崔玨解開綁住魑暮手腳的鐵鏈,手腕腳腕已經被磨的,露出白骨。崔玨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個布袋。“這里面是生氣,對你現在有好處,你先拿著用。我等會兒,派人去找鬼谷抓幾服藥。”
“多謝了。”
“不用,這是應該的。之前錯怪你了,是我不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崔玨十分正式地向魑暮道歉,而他也很自然地接受了崔玨的道歉。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出于合作的前提,他是必須要接受的。哪怕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不然合作就是在空談!
房間內的張清河,拿著禮看了很久,見呂儒還沒有回來,想著說去找他。可剛剛到門前,他也停下了腳步。“若是你七日之內,跨出房門半步,你就不是崔判殿客人,而是敵人。”
他還朦朧的記得呂儒對自己說的話,剛要踏出去的腳,也收了回來。“看來只能夠等他回來了,絕對不能離開房間半步。”
他不斷提醒著自己,讓自己不要跨過那條紅線。而此時的呂儒,也等到了崔玨歸來。他剛想向崔玨請安的時候,卻看到了被崔玨攙扶的魑暮。
“呂儒你要這樣的表情,之前我們誤會魑暮了。而且今日開始,我們就是合作的朋友了,要對朋友好一些。”看著呂儒的神情,崔玨急忙說道。
“屬下知道了,屬下定會好好照顧朋友的。”呂儒說是這樣說,可崔玨看著他的神情,卻完全不像是他說的那樣子。
“你等一下,安排個人去鬼谷哪里,抓幾服治外傷的藥,順便買點補品回來。然后去東嚎看看現在的情況,要有什么問題,及時稟告。”
這些安排,崔玨都是當著魑暮面說的。自然是有自己的用心,為的就是讓魑暮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他當做合作的對象,而非是欺騙他。
他的這點小心思,魑暮一眼便看穿了,只是他沒有戳穿罷了。“你現在就派人去吧,找一個不是那顯眼的人去。算了,現在外面情況不怎么平靜,還是親自去一趟吧。就算到時候被盤問起來了,你也能夠拿我來當借口,我也相信鬼谷不會說出去的。”
“屬下知道了,我這就去。”至始至終,呂儒都沒有和魑暮說一句話。在他看來,只要不是崔判殿的人,就一定沒安好心。呂儒這種極端想法,崔判曾勸過他很多次,可基本都沒有什么作用。
“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這樣子的人。來,先進我房間休息一下,我讓他們幫你準備好客房之后,你再去客房休息。”崔玨扶著他進房間安頓好后,轉身向著水牢走去。
魑暮離開水牢后,三虎也就不需要,在繼續看守水牢了。“三虎,你先等等。你現在去幫魑暮,收拾出一個客房來,我好安頓他去休息。”三虎剛剛回去訓練,就被崔玨叫住。
“好的,大人。我這就去準備,等會兒準備好了,我會去通知您的。”
“嗯,多謝了。”
房間內,魑暮看著簡單到極致的房間,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他自然也懷疑,這是不是崔玨,在自己面前假裝成這樣子的。可當他仔細翻看一遍后,這樣的想法煙消云散。
鬼谷醫館內,由于受到城隍爺下達的律規影響,鬼谷醫館的生意,遠不如平常生意好。甚至是根本沒有生意,“欸……,這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喲。”
啪!
醫館的門突然被推開,鬼谷聞聲看去。身穿長袍,面容被遮蓋住的人,站在醫館門口。配上酆都城此時壓抑的氛圍,毫無疑問讓鬼谷嚇了一大跳。
“你……你……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救命啊!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鬼谷的叫聲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鬼谷神醫,你好歹身為神醫,叫的這么凄慘做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壞人,你認真看看我是誰。”鬼谷聞聲看去,站在門口的人摘掉了頭上的衣帽。
露出了原本的面容,“原來是你呂儒你啊,你說你突然弄這個樣子,是想嚇誰呢。”
“哈哈哈,不好意思鬼谷神醫。現在特殊時期,我不得不這樣子。我今日來是有事想要請您幫忙的,我需要抓幾服藥。”
“幾服藥?給誰的?”
“給大人的,最近大人不是身體不好嗎,所以在如廁的時候,突然頭暈歪傷了腳,還不小心碰到石塊,把腳給劃破了個口子。這不讓我來給他抓幾服藥,好好調養調養,以免落下病根。”
“這樣啊,那好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幫你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