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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誰都不認識誰,他們互相是對方生命里的過客,可能是看彼此生活得令人心生歡喜,后來不甘于過客,只想成為主人公。
趙雅還是個勤奮刻苦的姑娘,雖然沒能考上自己心儀的學校,仍舊不忘夢想,繼續前進。她沒想過在這段時間里喜歡上哪一個人,可最后還是。。。
春寒料峭,她沒能預料到,騎著電瓶車,身子瑟瑟發抖。就是這種春寒料峭,太陽高高地掛著,天空碧藍,云朵純白,竟下著絲絲小雨,這種太陽雨還是挺少見的。
她的懷里抱著厚厚的書,用校服遮著。身材嬌小,臉上帶著厚重的黑框眼鏡,彎彎的柳葉眉,一雙杏仁眼。高挺的鼻子,薄嘴唇,長相甜美可愛,令人想要呵護。那時的她那樣美好。
你是個什么樣的人,就會吸引到什么樣的人。這句話在她的身上很有體現。方年就是這樣來到她身邊的。擁有一些,他欠缺的,執著,單純。
在上課時,趙雅回答出了他們都不會的問題后露出的,那燦爛而自豪的笑容時,那就是他淪陷的開始。心里的某一根弦動了,至于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好說,心里暗下決心,這個女孩他一定要追到手。
她什么都好,性格獨立倔強,愿意努力拼搏,知道自己什么年紀應該干什么樣的事情。可她也不是天生如此,只是在人群中跌爬滾打,最終變成了喜歡自立自強的人。
她孤獨,有些內向,也缺人保護,缺一個人在她傷心難過沮喪生氣的時候安慰鼓勵她向前。那幾天其實是她最軟弱的幾天,沒人看得出來,可能是緣分未盡,方年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最開始他們的關系還是一般同學,走得并不頻繁親近。是那種在路上看見了也不會打招呼的關系。
太陽雨仿佛并不準備停了,一直淅淅瀝瀝的。她原本是以為沒穿雨衣也沒什么的,就把雨衣借給了班級里的其他女同學,因為她們沒帶,正苦惱著。
只是一些太陽雨而已,馬上就不下啦。她是這樣想的。誰知道后來時候太陽被云朵遮住,而原本純白的云朵也慢慢變得陰沉。四周都昏暗了。
雨點越來越大,不停敲打地面,甚至濕潤了她的眼。以前還不覺得自己家有多遠,這時在雨里淋著,吹著令人發顫的冷風才是最覺凄慘的事情。風也漸漸大了,她在橋上騎車甚至都快不能控制好方向。
這才幾分鐘,她就感受到了天氣的轉變之迅速。
她沒有穿雨衣,路上與她相同的,沒穿雨衣的人她沒看見幾個。但是身旁突然沖出來的方年就是其中之一。
“你沒穿雨衣?我這有,我捎你一程吧好不好?我車沒電了在學校呢。我們一個小區的。這是我同學,他有事要走,離我家還有一段路,這種天氣我走不回去。大風天的讓你一個女孩子背我個男孩也不好。春天還有點冷呢,你是個女孩,身體比我嬌貴。我騎你車背你,我正好有雨衣,你書不還在懷里呢嗎,別濕了。你看這行嗎?”
風很大,刮得她都不能清楚地聽清。但是他確實喊的很大聲了。她能看見他的這副慘樣是多么令她想笑。表情被風吹得扭曲,眼睛瞇得就剩一條黑線,她都不確定他是否睜眼跟她說話了。幾乎是用吼出來的聲音再加上被風吹得猙獰的表情,這個平常溫文爾雅的男孩今天真的不一樣。
她大致理解了他的意思。大幅度地點頭。
“那好!橋上風大,我們到橋下再換,在這兒換太危險了,后面都是車,開不穩!”他是用嘶啞的聲音吼出來的。
方年看著她從橋上騎到了橋下,平穩的。并沒有因為風大、不好控制方向,選擇把車停在了學校打的回家。
雖然普通,但是,在他的心里還是感到了一絲悸動。
雖然風大,天氣倏忽之間轉壞,他還是笑了。盡管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曾經努力維持的完美形象破裂,還是開心。
他聽過一句話。還是覺得很贊同。如果一個姑娘是被他所喜歡的,那么無論這個姑娘怎樣普通,都是會發光的。而且一個人,總有一方面是發光的。
到了橋底果然如他所說,他下車的同時,他朋友也騎走了,并沒有管他,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只回頭留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赡苁撬麄冎霸跇蛏系臅r候就已經溝通過了吧。
方年就那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她。他明明帶了雨衣,但是衣服還是快要濕透。他就在雨里站著,淅淅瀝瀝的雨淋在他的身上,他也一直都沒有說。這時路燈已經亮起,天有些晚了。來來往往車的車燈照著他們彼此的臉,他迷離而又惆悵的眼神望得趙雅有一些悸動。在雨中,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朝著她走來。走幾步,她就已經淋不到雨了。
趙雅從車上下來,坐到后座上。方年合了傘,把雨衣撐開,先把她的頭蓋住了。
“你躲著點雨哈,我來騎車。幫我把傘拿著。我們慢慢騎。雨天地滑?!狈侥臧延暌麓┖茫仡^望了一眼她,雖然她此時正躲在他的雨衣下面看不見身影。那突出的圓就是她的頭了。
他回過頭,小心開車。
路面不是很平,因為正在修路。顛簸是有的,她的車后面并沒有裝靠背。并不是怕她摔下去,這么大的人了坐車也能摔下去的話他也是服了。
“你拽著我衣服,坐穩了,路顛?!逼鋵嵏M氖撬е?。但是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感覺那么像耍流氓呢。確實是有私心的。
趙雅沒有回答。她還要抱著自己的書呢。之前一直是用綁住下擺的方式把它固定住,現在這一顛一顛的真怕它不注意就掉了。
只好一個手護著它,一個手抓著坐墊。
突然車摔進一個坑里,猛烈地撞了一下又騎上去了。她神色慌張下意識緊緊抱住他的腰。就算掉下去也要拖著你,反正肯定不是這種想法。
方年重重地咳了一嗓子,很抱歉的語氣說:“對不起啊,天太黑我沒注意那有個坑。”其實嘴角是笑的。他能看見那個坑,是可以過去的。
“沒事。”她也只好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