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宇一雙漆黑如墨的眉毛緊皺成一團,眼中帶著震驚和無措。
這個蝕骨幻爪他也是聽說過,也知道這個毒是無藥可解,即使是治好了,武功怕也要廢一半。
“需要什么藥材?我會幫你都找出來!”周彥宇沉默了許久后,終于沉聲道。
紀語橙把身邊的丫鬟婆子都遣退了,此時院子里只有他們三人,她看著周彥宇,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周公子,我們即使真的幫你治好了,這好處也落不到我們身上!”
周彥宇不傻,剛才看紀語橙欲言又止,又遣退了那么多丫鬟婆子,就明白她一定是有要求的,所以聽到她這句話,立刻就意識到她話里的意思,他輕輕搖著扇子,帶著一抹調侃的笑:“紀姑娘想要什么?”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簡單,紀語橙也不拐彎抹角:“周公子來了紀府,應該也猜到我們母女兩人的處境,我們不求金銀財寶,只求周公子能保我們平安!”
周彥宇冷笑一聲,合起手中的扇子:“這可比金銀財寶還要難啊!”
“但對于周公子來說卻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是嗎?”紀語橙淺淺一笑,一張白皙稚嫩的臉,并沒有因他的不滿而露出害怕的模樣。
紀語橙的要求雖然有些困難,但是周彥宇并不缺人手,派幾個侍衛來保護紀語橙等人,確實是輕而易舉之事。
只是他覺得身在深閨中的女子,怎么會有這個要求?
難道是紀府有人想要害她?
周彥宇再回想她總是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越發的肯定,一個庶女長得美艷,確實容易招來記恨。
“你想要我怎么保護你們?”周彥宇只是沉吟片刻,便同意了!
紀語橙以為自己還要費一番口舌,卻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爽快,這個問題她早就已經想好了,所以見他同意也只是稍微愣了愣,然后便開口說道:“派五名武功高強的侍衛,隨時保護我和我母親及我弟弟!”
這一世,她要好好守護她的親人,不讓他們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五名侍衛,兩名在風吟院暗中看守,另外三名則隨時跟著他們三人,以防他們有任何不測!
為了以防萬一,紀語橙又加上一個條件:“而且他們必須要聽從我們的命令!”
這是最重要的,侍衛的武功自然要高強,能聽從他們的命令也很重要!
她相信周家不缺侍衛,只是讓這些侍衛聽從他們的命令,這個有些難!
周彥宇眉頭微微蹙了蹙,五名侍衛確實容易,可是讓侍衛聽從他們的命令卻難,畢竟他們所屬的是周家的,他們也只聽從周家的命令,怎么可能會聽從紀語橙他們的!
但是雖然難了點,卻也并非完全不可以!
他沉吟了一會兒后,點點頭:“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我派五名侍衛給你們,讓他們聽從你們的命令,但是你們必須要幫我把毒解了!”
“這個自然,只是剛才我姨娘說了,洗骨要用的藥特別難尋,我們都是深閨中的女子,怕是沒辦法幫你尋這些藥,只能有勞周公子自己解決了!”
周彥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笑:“紀姑娘的算盤算的可真好啊,不僅要我出五名武功高強的侍衛為你們所用,既然連解藥也要他自己備。”
紀語橙并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笑著道:“其實這些對于周公子來說也并不算難事,不是嗎?”
她相信以周彥宇的實力,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忽然,周彥宇仰頭大笑了幾聲:“紀姑娘是認定了在下一定會答應是嗎?”
“用五名侍衛換取周公子這一身武功,應該是值得的!”
“好,在下答應!但是你必須要用最快的速度幫我解毒,否則我可不會白白送五名侍衛給你!”
侍衛是周家的,即使是聽命于紀語橙,但是只要周彥宇一句話,他們立刻就會返回周家。
這一點,紀語橙也非常的清楚!
但她相信陶氏的醫術,也相信周彥宇的實力,一定能找到所需的藥材。
“你放心,只要你找到解藥,那么我們一定能幫你治好!”紀語橙說完又對著陶氏道:“姨娘,需要什么藥,寫下來,然后讓周公子自己去備藥!”
陶氏笑著點點頭,雖然她覺得紀語橙這番做法有些不妥,但是她也知道紀語橙是為了他們好,所以笑著進了屋,去寫方子!
院子里只有他們兩人,清風吹來,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周彥宇又打開扇子,輕輕地搖了搖,一張如妖孽般的臉帶著一抹無奈的笑:“紀姑娘可真是厲害!”
紀語橙轉過身看著周彥宇,然后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緩緩笑道:“我可不想以后在家睡著了后再無緣無故被人抓走!”
她要這些侍衛,除了是防李氏以外,也是防穆文燁!
上次穆文燁偷偷的把她從紀府帶到皇子府,也難保有一天他會再故技重施!
“難道你就不怕我出爾反爾?”
對于這樣的擔憂,周彥宇自然也清楚,沒有一個女子會喜歡半夜被人擄走。只是上次擄走她的人可是他自己本人啊!
紀語橙抬頭明艷的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周公子不會的!”
前世,她聽過周彥宇不少的事跡,也知道這個人雖然性格乖張,但是卻是一個極講信譽的人!
“啪”地一聲,他再次合上扇子,一撩衣袍也坐了下來:“聽說紀姑娘早就已經有婚約了?”
紀語橙不明白他為何要轉移話題,愣了愣點了點頭:“怎么了?”
“趙家那小子真是有福了,身體多病,卻找了個女醫做妻子,還如此貌美!”說著,周彥宇似是可惜的長嘆一聲,他抬頭看著紀語橙這一張美艷的容貌,再想起穆文燁對她念念不舍,不由又調侃地問道:“如果四皇子有意娶紀姑娘為妻,不知紀姑娘是否會心動?”
紀語橙一聽,拿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茶水也灑落了一些出來,她驚恐不安地抬起頭看著周彥宇,連忙搖頭:“我不過是一階草民,如何敢奢望當什么皇妃啊,再說了我和趙家早已有婚約,怎么可能再見異思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