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長城我們可以看到烽火臺,干什么用的?傳遞軍情的。匈奴人騎馬殺過來了,趕緊點起烽火,報信、應戰,或者逃跑。抗日戰爭,村子的高崗上立著一棵消息樹,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站崗放哨。日本鬼子來了,推倒消息樹,村子里的老百姓趕緊轉移,慢了就死了。消息是命,有命才能活著,活著就能吃飯,吃好飯!
玲離婚了,住在父母家。住的不舒心,于是想著找個男朋友,離開父母家。當初她結婚也是為了快點早點離開父母家,那個家有個愛折騰的爹。玲找男人想找個有錢的,開豪車、住別墅那種。幾年下來玲失望了,于是開始變本加厲地喝酒。玲有手機,手機可以聊天,聊來聊去就在網上認識了雜七雜八的男人。男人甲離婚,想找個女人給他生個兒子,他有六個姐姐,玲最終沒有入六個姐姐的法眼,最大的原因人家知道了她酗酒。
男人乙是在戒酒中心認識的,他的老婆是個精神病患者,戒酒中心和精神科一層樓,一來二去玲認識了這個男人,據說這個男人有一天晚上給玲洗了一次腳,把玲感動的稀里嘩啦。兩人就好上了。戒酒中心出來,玲直接跟去了男人乙的家,男人乙是個窮人,家里臟亂差的像個豬圈,玲寧愿待在豬圈也拒絕回父母家。家人使用計策將玲騙出來,當時玲雙手被燙的豆大的水泡,精神恍惚站立不穩。連夜去往醫院檢查醫治,家人殺了那個男人乙的心都有。
男人丙住過監獄,街面的一個混混。玲說,男人丙對她好,她愿意和他在一起。所有人都覺得玲瘋了。又是好幾天不見玲的影子,年邁的父母拖著病痛的腿,四處尋找。說是在東山,就去了東山。警察不管,說東山那么大,沒地方去找。走出派出所只有自己想辦法了,說服了當地一位跑黑車的司機,帶著我們去往男人丙的家。家在山腳下一個村子,屋子是一口窯洞,玲從窗戶里看到我們,從里面反鎖了門,不讓進去。我站在門外,隔著門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保證我一人進去,她才勉強開了門。
那是怎樣一個屋子,鍋碗瓢盆都在地上擺著,床上一張破毯子,到處是灰塵。玲披著一件大衣坐在床上。她說,她不回家,在這里戒酒。我說,你必須回家,回家也能戒酒。勸說無果,我打開門讓她父母進來。玲的媽媽苦口婆心勸著,玲移到床的里邊,身子緊貼著墻,不停搖頭。玲的爸爸蹲在地上,突然轉身面向玲跪在地上,玲把臉轉向墻,誰也不看。我一手攙起玲的爹,一手扶住玲的媽,我說,不勸了,直接拖上車帶回去。
然后我對男人丙說,你敢攔著,我們就報警。他后退了一步,什么也沒有說。我跳上床,緊緊拉住玲的雙手,將她拖下床。玲坐在地上掙扎著,看掙不脫我的手,就想咬我。院子外面圍了許多村民,看熱鬧。終于玲被拖上了車,累得我筋疲力盡,玲惡狠狠地說,她還會跑出來。這個酗酒的女人沒救了。
是一個早晨,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說,玲死了。我拿著手機,大腦空白了幾秒,他說,玲死了。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子流下來,怎么止也止不住。我許久沒有這樣流淚了。玲還是死在男人丙的家里,那張破爛不堪的床上,喝酒而死。玲的前夫給她穿的衣服,為她守靈,那個窩囊的男人一夜白了頭。玲化成灰了,命數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