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在短短的白天之內,便傳遍了整個九龍口。
短短一天時間,兩大山寨相繼告破。
其中,野狼寨在寨主狼王的仁慈之下,所有人均被遣散回家,同時,還將自己山寨的東西盡皆發送出去,只留給了黑風寨一個空頭地盤。
這一舉動,不可謂不勇敢。
而反觀白崗寨寨主白秀,卻是心機重重,讓自家兄弟送死在先,又設下埋伏等待那神秘的三寨寨主自己上鉤。若是成功也就算了,到頭來還落下一個身死之局,同時還給黑風寨送去了千來之人,可謂是“錦上添花!”讓黑風寨的實力更加強大突出。
余下的不少寨主,對白秀之舉都十分埋怨。
盡管外面傳的有多兇,可作為當事人的其中兩位,此刻卻是正坐于中州的邊陲小城——“斷西口”喝著溫酒,談論人生。
斷西口便是野狼寨所處山路所通之城,此城只有一家勢力,卻素來與野狼寨交好,故而狼王對此城頗為熟悉,帶韓風所去之地也是美酒佳肴絲毫不差!
“林兄,這醉仙樓的酒,卻是不錯。頗有中州杜家的‘醉生夢死’的味道。”
韓風二人此時所在的酒樓,名為醉仙樓。酒樓不大,零零散散不過七八個桌位,可是此時雖已是過了中午飯點,但酒樓內仍舊人滿為患,有不少人都已經是盤坐于走廊之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林兄,自然便是野狼寨寨主,狼王。
原來,狼王本命林武,原本是北州一小城宗族弟子,在戰亂當中,家族別滅,小城被占。作為家族中天賦尚好的弟子,帶著長輩們“一定要替我們報仇。”的囑托,他們一一被送了出來。
所來也是可憐,每個被送出的家族弟子,身邊都跟著一名侍衛作為保鏢。要說也是林家人被打糊涂了,這些侍衛剛一出城,便將這些弟子殺死,然后奪其寶物,轉身離去。
可是林武,卻是非凡。他爹為偏室所生,不得正統。乃是憑借自己靈活的頭腦,才得于在家族當中保有一席之地。
而他,則更巧,居然也是他爹的偏室所生,但幸運的是,他有個偏室所生的爹,可能是因為同命相憐,又有可能是因為他從小便十分刻苦,與他爹十分相像,故而林武他爹對林武十分疼愛,同時又寄予厚望。
但這只不過是他爹的態度而已,從小,林武便是別人口中的“野種生的野種。”故而他從小除了自己的爹娘之外,不會相信任何一人。也正是因為他這份懷疑,在出城之后,便立馬察覺了危機,并及時混入亂民人流之中,僥幸逃脫。
這些都是林武在來時跟韓風所言,看來,他是真的將韓風當成了朋友。
“醉生夢死我不知道,可是杜家我卻是有所聽聞。酒圣杜康澤,便是如今杜家家主。”
林武也喝上一口,這時,一白發老嫗走了過來,看到林武以及韓風之后,便笑臉盈盈地朝著他們走來。
“咳咳,小武來了,咋不去屋里坐坐,在這添啥熱鬧啊。”
林武笑臉回應,“奶奶,我這有客人!”
“啥客人不客人的,奶奶眼睛雖然花了,但是看人可清楚著呢。”
老奶奶話說一半,卻是突然停止,顫顫巍巍地走上一步,“走,小武,跟奶奶回去。”
林武想要擺脫,可是又怕力氣大了,誤傷了她,故而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無奈地看著韓風,站了起來。
“林兄,有些話我不知是當說不當說。”
林武聽了之后,面色突然變得沉重起來,他果斷地將老奶奶的手擺開,輕聲對著她說了幾句后,便又坐回了韓風身邊。
“林兄不知以后有何打算。”韓風笑著問道,他雖然不會強迫林武,可卻也希望他去幫自己,畢竟這可是一個先天武者。
林武笑著搖了搖頭,“延兄,你可有所不知啊。若非擔心九龍口被外人所占,我林武,早就跑到這來了。
那我山寨里的那兩個融血,你也知道。嫌我沒出息,所以才會第一時刻便逃到了黑風寨。
我也不管什么出息不出息,報不報仇的。下半生,我就在這過了,有酒有肉,也是自在。”
林武既然已經態度明確,韓風也不再多留,而是直接站了起來,端起了酒杯朝著林武敬了一杯。隨后便將酒杯放下,朝著門外走去。
“不過韓兄,你要是有什么困難,我林武也不會推辭的!”林武突然說道。
韓風背對著他,擺了擺手,轉眼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奶奶!你為何不讓我和韓兄一起去!”
林武突然轉身,對著身后的那個老奶奶說道。
此時,林武他奶奶哪還有什么蒼老之色,肩背挺直,眼神犀利。她遙望著韓風離去的背影,淡淡地說道:
“他,跟你,不是一路人。走吧,等你什么時候能將大仇給報了,奶奶就放你離去。”
林武無奈地看著那老人家的身影,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人,一輩子都或者仇恨當中,該是何等的悲哀……
“三日之期已到,也該去野狼寨與延開非分之相會了。”
韓風快速走在大街上,心中對之前那個老奶奶,卻是疑惑不已:
“我總覺得,我好像被她看到了什么……可她又明明極為普通……奇怪奇怪!”
延開在聽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帶人來到了野狼寨。但觀見無人以后,便又去了白崗寨。
在兩處都沒有尋找到韓風之后,延開便又回到了野狼寨等待韓風。
接近傍晚,韓風才回到野狼寨。延開已經等了有一天左右,故而在看到韓風之時,頗有一些急切心理,但想到如今的韓風已經不同以往,他又硬生生地將卡在喉嚨里的話給憋了回去……
“寨主!”
延開躬身對著韓風說道,其樣也恭敬,可是在韓風看來,卻是十分的別扭。
“行了!跟自家人講禮貌,虛偽!”
“那寨主你不是虛偽了三五年了?”延開開玩笑道。
可哪知韓風面嚴肅,“我可沒空跟你開玩笑。”
于是延開瞬間面色一囧,多少年了,他延開已經早已經忘記厚臉皮是什么樣的了。
韓風也略感尷尬,故而率先開口:
“還有四寨,最好抓緊,遲則生變!”
延開頓了頓,“一切全聽寨主吩咐。”
“那就明天行動吧。”
延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