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次行動,莫問一共派遣出了一萬禁軍,其中五千包圍鎮國候府、平海候府以及慶王府,剩下的五千則由蘇定國統領,直奔相府而去。
如今杜廣博已死,其家眷盡數落網。因此蘇定國兵分三路,打算一舉拿下慶王,鎮國候以及平海候。
雖然那鎮國候寧海已經突破了先天壁壘,邁入了歸元境,但在數千禁軍的包圍之中也不敢妄動,何況張武還帶來了一千精銳禁軍。
寧海早在先帝時期就投靠了杜廣博,而假意效忠于先帝,最后反戈一擊,導致先帝功虧一簣,可以說是導致先帝駕崩的幫兇。
現在的莫問雖然已經是全新的靈魂,然而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和身軀,便是有了一份因果。更何況在原主的記憶中,他的父皇對他可是百般寵愛,所以原主才會傷心過度而一命嗚呼。
因此,這次行動,寧海絕對是重點,從一萬禁軍中有四千在鎮國候府便能知曉。
而平海候方忠的實力就差了許多,只有先天后期。僅蘇宇的實力便可以鎮壓。
但是雖然這方忠的實力不高,但他的身份在以杜廣博為首的外戚中卻絕對算得上高層,絕對算得上是杜廣博的親信。因為方忠的兩個女兒便是嫁給了杜廣博的長子杜翰和次子杜申。
慶王周赫,乃是大漢開國功臣慶王周創之后。但是時代變遷,原本顯赫無比的慶王府早已沒落,在這一代竟然投靠了杜廣博。
慶王周赫不是最早投靠杜廣博的,也不是杜廣博最信任的,但卻絕對是杜廣博最倚重的。不為其他,就是因為周赫歸元中期的實力。許多杜廣博不方便經手的事都是由周赫去暗中操辦的,也因此周赫在外戚杜廣博一黨中也算是絕對的高層。
杜廣博,周赫,寧海,方忠,這四人便是外戚一黨的核心。而莫問今晚要處置的,主要便是這四人。
此時,鎮國候府內一片雞飛狗跳,自從兩個時辰前被三千禁軍包圍之后,鎮國候府便一直處于這種狀態當中。
府中的下人出去交涉,那群禁軍卻一言不發,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們。他們也想出去報信,但是在門口的三具尸體卻讓他們不敢逾越半步。
甚至鎮國候寧海也親自出去問責,這群禁軍也是一言不發,宛如雕塑。而寧海想要硬闖也是不可能的,他雖然已經是歸元境的武者,卻也不敢說能硬闖三千精銳禁軍的軍陣而毫發無損。
同樣的情形也在慶王府和平海候府發生著,而他們府中的人卻都不敢殊死一搏,因為他們并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的三人,杜廣博已經死了,其余兩個竟然和他們是一般待遇。
而兩個時辰后,援軍抵達各府之時,他們終于明白了,可惜,卻再也反抗不得。
在蘇定國兵圍丞相府的時候,長樂宮乾陽殿內,莫問仍然端坐在龍椅上,只是殿下跪著的,多了一個五花大綁的禁軍統領王沖。而莫問的手里,也多了一塊虎符。
燈火通明的乾陽殿中,此時只有莫問一人。他在等,等王忠和蘇定國的消息。雖然他早已有了萬全的把握,但世事無常,不到最后一刻,他總有些許擔憂。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終于有了回應。
因為在宮內的緣故,王忠率先回到了乾陽殿。
“如何?”
“回陛下,太皇太后自稱年事已高,懇請陛下允許頤養坤寧宮。”王忠恭恭敬敬的回道。
“嗯,朕知道了,干的不錯。”
“謝陛下!”
見莫問沒有了別的吩咐,王忠便退回了莫問的身后,仿佛從未離開過一般。
殿中又恢復了寂靜,只有莫問偶爾把玩手中虎符的聲響。
夜已經深了,可是不論是莫問還是身后的王忠,亦或者是殿外的侍衛,又或者是那被五花大綁的王沖和劉從虎,都沒有絲毫的睡意。
又過了兩個時辰,此時殿外天色愈加黑暗,仿佛是整夜的黑暗都疊加在了這一刻。莫問知道,這是天亮前最后的黑暗,再過大約一個半時辰,天就要大亮了。可是此刻,還不見蘇定國的消息。
乾陽殿中,莫問依然在把玩著手中的兩塊調兵虎符,眼神仍然平靜,只是沒人發現,似乎他轉動虎符的頻率快了些許。
高坐在龍椅上,莫問已經能看見天邊的一抹紅霞,那是刺破黑暗的第一束光芒。他對蘇定國有信心,何況他還派出了張謙作為援手。但是此時此刻,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境似乎也有了一絲煩躁。
“陛下,要不,奴才去打探一下消息?”仿佛是察覺到了莫問的煩躁,亦或者是王忠自己也忍受不了等待的煎熬,主動提出前去探查。
然而莫問卻在此刻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必,消息已經來了。”
“諾。”王忠不敢多問,沉默著退下。
果然,沒多久,就有人快步步入了長樂宮,正是張謙,也就是在丞相府時的張公公。
“啟奏陛下,蘇將軍已經解決了相府余孽,此刻正將其押解入天牢。奴才因與慶王打斗過久而誤了時辰,請陛下降罪。”張謙進殿后立刻行禮道。
“倒是朕低估了這周赫。你不必請罪,換身衣服,準備上朝吧。”莫問并未責怪張謙和蘇定國,他只知道周赫是歸元中期的境界,卻不知其戰力如何,想來那周赫定然戰力不凡。不然何以被杜廣博所倚重。
而此時恭立在莫問身后的王忠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已經是歸元中期的實力了,卻也不曾發現張謙已經抵達長樂宮,反而是莫問率先發現,而自己直到張謙快要抵達乾陽殿時才發覺。想到這里,王忠心中驚訝無異于大海巨浪。
“這才多久啊!陛下的實力竟然已經到如此地步了嗎?想我自幼練功,兩年前卻還是在陛下的幫助下才能順利進去歸元中期。而陛下如今才不過十七歲而已,武道修為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程度,果然,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而現在,當年那些選錯路的人,不是進了天牢,就是下了地獄。”想到這里,王忠不免露出了無比慶幸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