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緊不慢進入五月份,這天兒是見天的熱起來,那怕是身上的衣著已經換薄了,也難以抵擋空氣中游蕩著的燥熱因子。
實際上,這樣的天氣還不是最熱的時候。
但對于曾經只著T恤和薄外套的單妍來說,古代的這一身衣衫還是顯厚了些。
幽幽地嘆了口氣,“唉,等到七八月份該如何是好?”
也幸好是待在鋪子里不怎么外出,否則她難以想象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她的身體不似平常女人顯涼,甚至比男人的體溫都顯高,這是被藥劑改造后造成的后遺癥之一。
單妍也很無奈。
“兒子,你的手肯定還能治的,爹一定會盡量找到那位肖大夫的……”略微熟悉的聲音傳入在趴在柜臺上打瞌睡的單妍耳中,耳朵不由得動了動,抬起頭看向門外,只見一對眼熟的父子走過。
老的似乎又老了許多,頭上的白發明顯比從前見到要多了許多,少的早已不見曾經的清風朗月形象,默不作聲,雙手垂下,眼底滿是深積的抑郁之色。
單妍挑了挑眉,“楊家父子?”
倒是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來自那個地方的熟人,這是她來到懷遠鎮后第一次見到那個地方的人。
看來是還沒放棄治療那雙已經殘廢了的手。
還在眷戀不可觸摸的前程,
別人興許不知道這楊元白的手還有沒有救,可對于下此重手的單妍來說,她比誰都清楚,這也許有救,但幾率連一成都不到。
且不說骨頭都碎裂了,時間還過去好幾個月,就目前這里的醫療技術來說,她是真的不看好。
所以,即便是跑這么找那位什么肖大夫也沒有什么用。
楊家父子注定是要失望的。
當然,單妍也不能把話說太絕。
誰知道那楊元白會不會踩到狗屎運?
畢竟,這個世界微妙的讓人無言以對,就好比她存在于這個世上,不是嗎?
又幽幽地的嘆了一口氣,“管你們是誰,只要不來本公子跟前湊,假使真走運被治好,那也是你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她沒有必要把已經不相干的人放在眼里,而且,他們也不會知道她就是大風村的那個單妍。
接著又繼續趴在柜臺上打盹。
忙碌著的單一和單二瞥見又在偷懶的單妍,眼神那叫一個幽怨。
公子這是特意來刺激他們的吧?
“唔~”單妍腦袋側了個方向,直接無視了那兩道火熱的眼神,也無視了鋪子里的鬧哄哄聲音。
鬧中取靜,這是她該修煉的。
就像她的身體需要適應天氣變熱帶來的煩躁。
不,她還是心有煩躁。
幾天后,原本以為不會再和楊家父子有交集,但單妍萬萬沒有想到虎子被那對父子瞧見,并且認了出來。
雖不能說是百分百確定,但由于兩家之間的交惡,讓楊家父子對單妍和虎子的臉蛋記得非常深刻。
單妍且不說,但虎子的變化確實不是那么大,也幸好當時有單四和單五護著,不然,虎子怕是要回不來家。
這事,單妍還是聽了單四和單五的稟告,加上虎子本就認識楊家父子,這才了解到了真相。
“嘖~,怎么還是學不乖呢?”單妍很惆悵,介于虎子并沒有收到實質傷害,她暫時沒打算給那對父子雪上加霜,就交代了下下面的人。
只要不碰面就好。
但對于嚇到虎子這事,單妍還是小小的計較了一下,給留在懷遠鎮上的這對父子添了一絲無傷大雅的小麻煩。
也省的楊家父子總惦記著他們姐弟。
楊家父子人生地不熟,身上攜帶的財物有限,他們的確恨極了單妍姐弟,但在尋找虎子無果后,最終還是把目光都放在治療楊元白的雙手上。
父子倆對這雙手還抱有希望,他們還在想奢想中的錦繡前程,一個區區秀才之名如何能滿足他們的野望?
他們還想報復那些看他們家笑話的人,更想報復那個因楊元白手殘了之后就轉身投入他人懷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