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找到劉清的人,非雪澤莫屬,但救他的人卻不是她。
雪澤依靠法術引導,終于找到了劉清,他人事不省地躺在一片淺水區。雪澤將他從水邊拖到船中,又施法為他拂去水珠、血汗,運輸真氣為他保命。
奈何雪澤不知劉清所中何毒,用了天山治愈之術反而加重。他突然力量大發、破船而出,落入深河之中。
見到這番景象,雪澤驚惶不已,想施法救他起來,卻被他身上那股奇怪的力量沖到對面的岸上。
雪澤倒地不起,略微難受。心想:這是什么奇怪的力量?還能克制天山法術?難道因為師哥所說,我們下山后法力大大衰減不成?
沒時間多加思考,雪澤見不遠處有一隊人馬,于是趕緊呼救,生怕耽誤了劉清的生命。與此同時,她施法變幻出一個面紗帶上。
“救命啊!有人墜河了!”
未幾,那一群人跑了過來。雪澤看了看,他們的穿著竟是昆侖派之風,不由得感到放松、驚喜。
“姑娘,發生何事?”
“不用扶我,快些去河里救人!有一個青衣男子墜河了,恐怕性命不保!”
“好的!”
那一群人去了一半,不多時便將劉清撈了起來。
雪澤與眾人圍到劉清身邊,細細觀看了他一番。只見他面容清秀,五官端正,卻皺眉呲牙,看著十分難受。他全身上下沒有傷口,但卻眼唇發黑,中毒已深。
“姑娘,此人恐怕命不久矣,節哀!”
“是啊,我等還要去迎接掌門,便不多說了!”
那些人正要走,卻被雪澤攔下。“諸位,此人快要不行了,你們難道見死不救?耽誤你們片刻,也不可么?”
“我們已經幫你把他撈出來了,后面的事,我們也無可奈何!”
“對啊,而且他穿著打扮像是北華朝廷的人,我們可不能沾惹!”
雪澤嘆了口氣,對領頭的那人說道:“你們是昆侖弟子吧,怎么如此冷漠?你們的掌門教的東西,難道就只記住了武功?其他的門規派訓,一概不知?”
“姑娘所言,不敢茍同!有幸入昆侖一門,我等感激不盡,又怎會泯滅師恩、忘卻教訓?但是這朝廷之人,中毒已深,我們也愛莫能助啊!”
雪澤笑了笑,“無妨,只要有心,便有事可做!”
“姑娘所言何意?”
雪澤悄悄施法,變了一塊令牌出來,拿它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此物,你們可認得?”
“認得,認得!這是掌門的令牌,想來姑娘與掌門交情不淺,我等有眼無珠,還請姑娘海涵!”
“無妨,你們聽我的做就好了!”雪澤笑了笑,平和地說:“將此人……”
雪澤還未說完,便看見山林之中有一隊人馬走了過來。昆侖弟子也注意到了,各個神色不一。
“來者是北華朝廷的軍隊!”
聽了這話,雪澤的心涼了半截,她趕緊對昆侖弟子叮囑:“請你們一定要把這個人帶走,就帶他去見你們掌門好了!對了,此人跟你們掌門有交情,可不要讓他落入這些人的手里!”
“好,那姑娘你要如何?”
“不用管我,我去引開那些人!記得要快點找到你們余大掌門!”
“好!”
說罷,那群昆侖弟子便背著劉清走了,速度比后面來的人群快了許多。看著那些昆侖弟子有禮有力,雪澤放心了許多。
“雖然我說了慌,但這樣才能讓這些弟子努力將他帶回去。至于此后的事情,那便好說了。回到昆侖,想必爹爹會照顧他的吧!”
看著來人越來越近,雪澤施法在身,偽裝出些許傷口和血流,然后倒在一塊大石頭上。
等到來人看見雪澤,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
“可見到一個受傷的男子?”
雪澤正要回答,突然看見那些人讓開了道路,一個將領走了過來。
“發生何事?”那位將領的聲音很是熟悉。
“將軍,這有一個受傷的女子!”
四目相對,雪澤愣了愣,這將軍竟然是他!
“風行將軍!”
“你…你是恩人?”
風行立即蹲下來,想替雪澤查看傷口,卻被她連連拒絕。
“這是發生何事?前面那群人打傷了你?”
“沒有沒有!我是從上面不慎跌落!”
風行看了看這山崖,不禁一驚,“你從上面跌落下來?那你……”
雪澤看了看風行身后的人,沒有說話。風行見此,把身后的人都差遣到其他地方去了。
“我知道,你們天山人行事秘密,但是又怎么會受傷呢?”
“這是假的,掩人耳目!”雪澤好好地坐了起來,輕聲說:“剛剛救了個人,怕你們就是追他的殺手,所以才出此下策!”
“難道……”風行想了想,激動地問道:“恩人是不是救了一位年輕男子,身高如我,膚色淺淡,比我瘦一點?”
雪澤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話。
“恩人放心,我是劉清的友人,我是專程來尋他的!”
“那你為什么從他墜崖的地方下來?難不成是你們逼他跳下來的?”
雪澤不敢輕信風行的話,畢竟她不知道凡塵的錯綜復雜的人情世故,而她所感知的就是劉清被一群穿著朝廷官服的人追殺。
“我們遇到了歹徒,又找到些許線索,這才判斷劉清從上面掉下來。恩人,不要介懷我的身份,請你把他的去向告訴我吧!”
雪澤愣了愣,“告訴你又能如何?他身中奇毒,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那我也得謹遵圣命,將劉清帶回去!”
“圣命?是皇帝的命令?當權的不是代國皇后嗎?”
“然也!雖代國皇后權利滔天,但風行受恩于皇上,也謹隨其高風圣明之舉。不瞞你說,劉清不僅是我友人,還是圣上的表弟,所以風行必須找到他!”
雪澤點點頭,有幾分相信,但還是想試探一番。
“即便如此,但我要將此人交給太后,我與你不同道,不能再幫你了!”
風行一驚,“恩人三思啊!太后對待王府慘案心思甚少,甚至潦草結案,又能對劉清多么關懷呢?若是帶劉清見到太后,那也是兇多吉少啊!”
“那你的皇上就能保證劉清平安?”
“皇上重情重義,定會全力護佑!最近太后想要匆忙定案,皇上不惜忤逆也要查清真相,關鍵目的便在于劉清。此人是皇上手足,亦是北華血脈,皇上怎么會對他不利呢?”
“那好吧!你讓皇上去…去昆侖山,待我審核一番,便把劉清交予他!”
“這……”風行想了想,“可是皇上難以出宮啊!皇宮之中,寸步難行,而皇上又無實權在手……”
“想救人怎么會拘泥這些?若是他連出宮都做不到,又能做什么來保全劉清的性命呢?劉清現在一身奇毒,你們還是做好準備吧!”
說罷,雪澤便不見了身影,留著風行不知所措。
“恩人救走了劉清?那我該如何跟皇上說呢?”
風行嘆了口氣,隨即傳信回去。
皇宮中并不安寧,劉禮每天都處于水深火熱、忙碌疲憊之中,大王爺一府全部遇難,劉公公也染上了重疾。劉禮身邊處處是奸細、線人,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高海,然而兩人辦事總是過于繁忙勞累。
劉禮正在皇宮中調查事情,努力地找尋著來龍去脈,卻被小李子驚擾到了。
“奴才參見皇上!”小李子看了看一臉冷漠的劉禮,輕聲說道:“皇上,高大人求見!”
劉禮咳了一聲,“傳!”
高海輕快地走了進來,環顧四周,悠然道:“皇上,風行來信了!”
劉禮放下手中的東西,將小李子等人打發出去,這才走到高海面前。“信中所說何事?”
“風行說天山弟子救走了劉清,現正安排在昆侖。說你若是有誠意,再去領取,不然她不會輕易交人。還說……”
“還說什么?”劉禮驚問。
“還說世子病重,恐怕命不久矣!”
劉禮嘆了口氣,悲愁了許久。
“朕就知道那兇手心狠手辣,不會留下劉清作為皇叔后人、朕的手足,也怕朕繼續查案,探出究竟。幸好我們當時早到一步,若是沒有那幾具失蹤的權貴尸首,朕還無法調查此事、追尋劉清!此番,他危在旦夕,朕又怎么能坐視不管?!”
“可是,因為出宮尋人一事,太后對皇上已經十分不滿了。難道,你還要跟太后反著來嗎?若是皇上信任,此事大可交予屬下去做!”
劉禮搖搖頭,將手中的宗卷交給高海。“此事非朕去不可,皇叔已經遇難,朕不能再看著劉清離朕而去。既然是天山弟子和昆侖人士,那朕怎能不去會一會?這是朕調查的東西,你繼續延伸探索,配合他們查出些線索來!救人不可耽誤,查案也十分重要!”
“是!皇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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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花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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