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君注意到了顧太守和顧茗的神色,只是并未理會。
他看向了楚云溪,繼續說到:“我剛剛順手查探了一下他的神魂,發現他的三魂七魄,三魂消失不見,只余下七魄留守體內,保證身體的正常,只是三魂七魄不全,他自是無法醒來。”
“只是牽扯到神魂的話,我是毫無手段了。你可有什么辦法?”溫念君看著楚云溪。
“嘖”
楚云溪嘖了一聲,因為看不到她的模樣,所以也不知道她是想表達什么情緒,
這些都不重要!
楚云溪嘖了一聲之后,便開始說到:“他本是是沒什么問題的,有問題的只怕是他侍奉的那位神靈了,或者說是地靈。”
“只怕是地靈出了什么問題,牽連到他,惹得三魂離去,被困住之后,無法回來。”楚云溪說到。
“那你有辦法救人?”溫念君眼睛一亮,看著楚云溪很是興奮。
楚云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到:“得看看情況才知道。”
“人,你已經看到了,還要看什么情況?”溫念君有些不明白。
“那位地靈!昨兒尋街的時候,我就發現那位地靈不在。一般來說,眾人朝圣的時候,被朝圣的地靈、天靈就算是不會親自到場,那也必須是留下一個分身或是念頭在的,可昨晚上我并未見到。所以,怕是這位地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胡言亂語!山若大人能出什么事情!”顧太守終于是忍不住了,一甩袖子,呵斥了一聲。
楚云溪沒反應,溫念君卻是笑了,他伸了伸懶腰,隨意的揮了揮手,顧太守便被推開樹步,差點摔倒。
溫念君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他說到:“不懂這些事情,就不要發表言論。山主說的話,能有錯嗎?不能啊!”
“別貧嘴,去準備點東西,我要招魂!”楚云溪聲音淡淡地,可聲音里警告的意味,卻是不言而喻。
“得嘞,你要什么?”
“案牘、香爐、黃紙、朱砂、毛筆、還有銀鈴。”楚云溪一邊說著,一邊解開自己斗笠的帶子,將斗笠取了下來,隨手擱置在桌面上。
楚云溪頓了下,隨后說到:“要是可以,準備一身紅衣。”
溫念君盤算了下,楚云溪要的東西,都不是特別難稀有的,準備起來倒也容易。
溫念君對楚云溪比劃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招呼了顧家管家一聲,兩個人便去準備楚云溪需要的東西去了。
房間里就剩下顧茗和楚云溪兩個女子在,顧太守再留下來也不大好,便是先行離去。
顧茗在房間里坐下,顧茗吩咐了門外候著侍女一聲,讓她們送些茶水來。
楚云溪在床邊坐下,手指隨意的搭在顧兮為收回去的手腕上。
她倒不是懷疑溫念君的診斷結果,而是覺得閑著無事,仔細探查一下而已。而且,只是光坐著,怎么都覺得尷尬。
溫念君在把脈上把握的還是很不錯的,不愧對他神醫之名。
楚云溪收回手,起身坐到桌子邊上,結果顧茗遞過來的白水,道了聲謝,她便坐在一旁安靜的的喝著自己的茶,絲毫沒有和她交談的欲望。
顧茗看著楚云溪沒有說話的打算,只好是自己找話題了,顧茗看著楚云溪那略顯精致的容貌,心里贊嘆了一聲,大大方方地問道:“不知姑娘名諱?來自哪里?”
“我姓楚。”楚云溪笑笑,只說了姓,沒有說名,也沒提自己從哪來。
“楚姑娘,為何來的安寧城,還是說只是路過嗎?”顧茗問道。
“我來找人的,算是來辦事吧!”楚云溪倒是沒有隱瞞的打算,畢竟也不算什么多隱秘的事情,說出去也沒什么。
“原是這樣,可需顧府幫忙?”顧茗再問。
“不必,我要找的人,你們怕是幫不上忙。若是幫得上,我也不會跟你們客氣。”楚云溪的話說的很直白。
顧茗聽著微微愣了神,卻是意外的喜歡楚云溪的性格。
顧茗掩唇而笑:“楚姑娘,很是爽朗,和我常見的那些貴女大有不同呢!你是江湖女子嗎?我從未見過哪一家的姑娘,像你這樣的。”
楚云溪笑笑,回答她:“不是,我并非江湖人。我同你一樣,都是世家女子。只是年幼之時便隨師父在外修行,所以貴女所學的規矩,不是我所學的規矩。”
“原是如此,那楚姑娘定是去過很多地方了?”顧茗眼中閃過羨慕,臉上也滿是希翼的神色。
楚云溪微笑著點頭。
“我自小便在這安寧城,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只是城外的山寺。我常聽別人提及過其他城市的風俗景物,只是可惜我自己沒這個機會去看看。”顧茗很是羨慕的看著楚云溪。
楚云溪笑笑,說到:“看不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這個世界不是哪里都如同安寧城一樣安寧的,出門在外,可能遇到的危險可多了去了,一不小心便是把命都給搭上了。”
“你聽他人說的那些事情,只聽到他們所說的那些美好的事情,可他們曾經遇到的危險,你可知道?這個朝代并不是什么太平盛世,一介女子,不會半點武功,又沒有強大的護衛,出行在外,那可是很危險的事情。”楚云溪道。
“若是可以,我也想像你一樣,被家人寵在手心,百般呵護,不必經歷那么多,只做那個最單純,最善良的自己。”楚云溪接著說道,楚云溪眼中閃過一些感慨,并沒有多說什么。
顧茗看著她,雖然很羨慕,卻也是明白楚云溪所說的道理的。她的臉上閃過些許無奈,貴女的生活未必干凈到哪里去。
她還算是好的,顧家成員簡單,沒有那么多烏七八糟的事情,在一個稍微亂一些的家族里,那后宅里勾心斗角的事情,未必就比朝堂上少了。
“山主!”門外傳來溫念君的聲音。
楚云溪聽到聲音,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一走出門外就看到背著手,指揮著一群下人搬案牘,布置東西的溫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