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靈姬撇了撇嘴,心中滿是困惑。她始終無法理解,為何比賽結束后還設置了斗妖這一環節。在她看來,善惡并非絕對,世間本不該有明確的人界與妖界之分。倘若妖類并未作惡,又何必對它們趕盡殺絕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正道”?她輕輕應了一聲:“哦。”
明軒月將當天早課所學的內容耐心地傳授給燕靈姬,隨后又陪著她一起打坐。一段時間后,他才御劍返回劍舞坪。
明軒月離開后,燕靈姬繼續留在房中打坐練功。練功的同時,她在腦海中默默念誦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她驚喜地發現,當兩者同時進行時,自己的心跳不再加速,修煉的過程也變得更加順暢。
燕靈姬堅持了六十息的時間,此時,她感覺體內有一股真氣如同潺潺小溪般快速流動。當這股真氣在體內循環一圈后,她整個人仿佛變得輕飄飄的,如同置身于云端,這種奇妙的感覺是她以往從未有過的。
修煉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又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燕靈姬收起秘籍,前往用膳廳。蘇三省一邊往她碗里夾菜,一邊關切地說道:“靈姬師妹,往后你就安心在房里修煉,火灶房的活兒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三個來做就行。”
李二狗和王大錘也連忙附和:“是啊,離比賽只剩一年時間了,這段時間你就專心修煉,火灶房的事你無需掛懷。”
燕靈姬點了點頭,雖然平日里她在火灶房幫忙不多,但還是抱拳作揖,感激地說:“那就有勞幾位師兄了。”
“不麻煩,快吃吧,吃完了就回房接著修煉。”李二狗笑著又給她碗里夾了一塊肉。
用過午飯,燕靈姬回到房間。想到自己已經熟練背熟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便偷偷前往后山的璇璣殿。
當燕靈姬抵達璇璣殿時,楚君陌正在高臺處悠然撫琴。她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聆聽著那悠揚的琴聲。每一次聽到這琴聲,她的內心都會感到格外的寧靜祥和。
楚君陌很快察覺到了燕靈姬的到來,他將琴收于身后,輕輕一躍,便來到了燕靈姬面前,問道:“你既已來了,為何不吭聲?”
燕靈姬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對著楚君陌嘿嘿一笑,說道:“我是怕打擾師父你撫琴,所以才沒作聲。”
楚君陌走到鼓凳前坐下,隨手一招,桌上便出現了一副精致的茶具。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看向燕靈姬,問道:“我讓你背的心經,可背熟了?”
燕靈姬自信地點點頭,答道:“嗯,已經背熟了。”
楚君陌輕抿一口茶,目光直直地盯著燕靈姬,說道:“那你現在背給我聽聽。要是一字不差,我便帶你去凡間游玩一番。”
“這可是你說的!”燕靈姬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的笑容。這心經她反復背誦了幾十遍,雖不敢說倒背如流,但順著背下來絕對沒問題。“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
楚君陌微微頷首,露出滿意的笑容。不錯,一字不差,看來這丫頭確實下了一番苦功夫。他站起身來,說道:“很好,沒有錯漏,明日繼續保持。”
得到師父的贊揚,燕靈姬滿心歡喜。她上前挽住楚君陌的胳膊,笑著說道:“那師父你可不能食言,得帶我去凡間玩呀。”
楚君陌淺淺一笑,施展法術,將燕靈姬變成一顆小小的珠子,放入袖中。隨后,他身形一轉,化作一道長虹,瞬間消失不見。
當燕靈姬和楚君陌來到凡間時,恰好趕上了熱鬧的桃花節。街道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手持桃花、戴著桃花面具的男男女女。就連售賣的小飾品,也大多是桃花的形狀。
燕靈姬雖不是第一次來到凡間,但卻是首次見識桃花節的熱鬧景象。她興奮不已,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會兒拿起一把桃花扇細細端詳,一會兒又拿起一支桃花釵別在發髻上比試。
楚君陌默默地跟在燕靈姬身后不遠處,凡是她留意過的東西,他都一一買下。他想著,徒兒難得來一次凡間,一定要讓她玩得盡興。
來到一個賣面具的攤位前,燕靈姬拿起一個桃花面具戴在臉上,然后轉過身,開心地問楚君陌:“師父,你看我戴這桃花面具好看嗎?”
楚君陌嘴角上揚,露出溫柔的笑容,拿出剛剛買下的桃花釵,輕輕別在她的發髻上,說道:“我的徒兒,自然無論戴什么都好看。”
燕靈姬笑容燦爛,又拿起一個桃花面具遞給楚君陌,說道:“師父,你也戴一個吧,你戴上肯定也很帥。”
楚君陌擺了擺手,沒有接過面具,說道:“你戴著就好,為師就不戴了。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與此同時,絕情谷內。
白芷凝站在觀塵鏡旁,看著鏡中燕靈姬和楚君陌的身影,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她心中暗自嘲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這楚君陌和他父親一樣,都是薄情寡義之人。明明已有未婚妻,卻還對別的女子如此溫柔體貼,實在可惡。
就在白芷凝看得入神時,千兒敲門走了進來。白芷凝聽到聲音,手輕輕一揮,觀塵鏡便轉了過去。
千兒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彎腰作揖,說道:“谷主,魔尊妖月求見。”
白芷凝面無表情,千兒心里明白,此刻谷主的心情必定不佳,只是不知道是何人惹她生氣了。白芷凝輕輕一揮手,說道:“知道了,你先帶他去宣月殿等候,我隨后就到。”
“是。”千兒說完,便匆匆退出了竹屋。
千兒離開后,白芷凝對著銅鏡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和衣裳。確認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后,她才不緊不慢地朝著宣月殿走去。
妖月依舊身著一襲玄衣,手中拿著一把羽毛扇。白芷凝望著他的背影,微笑著說道:“今日是哪陣風吹來,把魔尊你給吹到我這兒來了?”
妖月轉過身,對著白芷凝彎腰作揖,微笑著說道:“今日前來,是想向谷主討要一些療傷的藥。”
白芷凝在一旁坐下,隨手一招,桌上便出現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她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問道:“討要療傷藥?你受傷了嗎?”
妖月在白芷凝對面坐下,放下手中的羽毛扇,端起白玉茶杯,也喝了一口茶,說道:“我并未受傷,是我的坐騎前些日子被玉子俞所傷,傷口一直未能愈合,所以想向谷主討些藥來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