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也沒辦法,人家宋畫師不愿意去,他總不能強行拖著他去。于是只得垂頭喪氣地回了天牢,將這事稟告給了姜文。
姜文此時也是一個頭兩個大。黃大人下令,讓他請個宋畫師,結果人家門都沒讓他的人進去!這讓他怎么向上回復?
正在躊躇間,門外值班的跑進來稟告道:“頭兒,大太監長福來了。說是要找黃大人。”
可這長福是皇帝身邊的人,孰輕孰重,姜文還是分的清的,因此他硬著頭皮走了出去,迎著他道:“公公,今日怎么有空來天牢瞧瞧?”
長福瞄了他一眼:“自是有事情。不跟你廢話,快點帶我去找黃大人。”
姜文彎著腰,領著他朝黃新酒所在的司刑閣走去。乘人不注意,他低低問道:“公公,此次前來是皇上有了新指令?”
長福沒搭理他,姜文把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才找出一點碎銀,偷偷塞進他的衣袖里,賠笑道:“這點小錢,公公就拿去買點酒喝。”
這官場上的門道他倒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一個小小捕頭,一個月的俸祿少得可憐,哪里還有什么錢去賄賂這從宮里來的長福公公。
“過幾日你們就不用這么辛苦了。”長福不咸不淡地說道,既像是回答,又委實讓人摸不著頭腦,掂了掂袖口里的東西,這少的讓他覺得說話都忒費力氣了!不過,他也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姜文想了一會兒,也就明白了,連忙道謝:“小人多謝公公了!”
說話間,已到了司刑閣。
姜文指著檀香木門,對長福說:“公公,我家大人就在里面,請吧!”
他抬腳跨過門檻,黃新酒還以為是姜文,也沒站起來迎他。反倒問道:“宋畫師找來了?”
過了好久,無人答話。
他抬頭,正要吼,才看見來人是宮里的長福公公。
“大人這幾日過得不怎么順心呀!”長福瞧見他剛剛那幅模樣,打趣道。
“原來是長福公公。下官為皇上分憂,何來不順心之說?”黃新酒站起身,拱手問道,“公公這次來,是?”
“黃大人,圣上有旨。”
黃新酒一聽圣上有旨,連忙跪下叩首,額頭貼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念完其中內容,黃新酒皺著眉頭,卻始終不接旨。
長福提醒:“大人,接旨吧!”他才猛然醒悟過來,雙手接過來。
長福看他這副表情,心下暗哂,看來這個黃新酒,還真是個清廉好官,不過想為那死去的女子討公道,也得看看對手是誰。
官場上,不自量力,下場往往都是必死無疑。
“大人不必如此,這樣也算得上是一個圓滿結果了。大將軍也受了罰,這事也就翻過去了,何必與自個兒過不去呢?”想了想,還是寬慰了幾句,又有一絲疑惑,這么固執的爹是怎么生出黃言勛那樣鬼機靈的兒子來的?
宮里還有事,今晚皇上也不知道要到哪位主子的宮里去,他還要回去準備,拍了拍黃新酒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
只聽到身后一句:“公公慢走,不送。”
這送人走的語氣口吻簡直如出一轍!
姜文剛剛一直守在門外,他又是個練武的,耳力比之常人好了太多倍,也就將這旨意聽得差不多了。見長福出來,忙低了頭,道了句:“公公慢走。”
“嗯,不慢了。”長福撣了撣袖口,漫不經心應了一句,就匆匆離開了。
確定長福出了司刑閣,姜文才轉身進了黃新酒辦公的地方。
見他進來,黃新酒問道:“剛在外面都聽全了?”
“是。不過這人是皇上下令抓的,此時又這樣草草結案是什么意思?”
“西北的安西王和東南的蒙越國,除了懼怕戰神之名,還忌憚以武為強的君家。皇帝此番這樣做,恐怕是與此有關。”他看著漸暗的天色,暮云低垂,云濤翻涌,是一副山雨欲來之色。
垂首低嘆了一聲:“罷了罷了!”
這事也未必沒有回轉的余地……
“轟隆隆……轟隆隆……”天上打著雷,雨點兒像豆子似的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阿喜剛從灶臺那邊過來,將瓷盤遮住頭,小跑著進了屋。
蘇易寧正站在窗前,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常平也探出頭,朝外面看了看,什么也沒有呀!
“玉人,你在看什么呢?看得這么入神?”
“看……天。”纖長的睫毛撲簌撲簌的,像一只翩躚起舞的蝴蝶。
遠處是黑黢黢的世界,暗夜中她只看得見這座皇城隱隱約約的輪廓,神秘又浩大;雨水伴著雷聲,一滴一滴敲打在窗柩上,開出一朵朵潔凈的水花……
阿喜走過來,關上了窗。
“小姐,夜涼。”
蘇易寧看著緊張兮兮的小婢女,哭笑不得:“阿喜,我又不是紙片人,風一吹就倒,雨一打就化了!”
被點名的人嗔怒地剜了她一眼,朝站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常平說道:“你這個太監,能不能管點用?”
“阿喜姐姐,我……我要怎么管點用?”常平委屈巴巴地看著怒氣沖沖的阿喜,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
明明是玉人自己想看外面,關他啥事兒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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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散貓
五一小長假,有人在嗎h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