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頂的男老師神色陰沉,提著沾著墨水的衣袖,他快步走向教師公寓。
一路上,無論是相熟的老師或是同學與其微笑致意,他都沒有理睬,或者說……他根本沒有時間去理睬。
一路極行,很快他進入了屬于他自己的“家”,輕輕地合上自己“家”的防盜門,這位男老師長舒一口氣,他的背部已經被冷汗浸濕。
摸了摸手上的墨漬,他低聲咒罵了幾句,走進廁所。
隨著一陣水聲,水珠“嘩嘩”的落下,浴室里很快就浴室蒸騰起來。
水不停的流著……
終于,水停了。
浴室的鏡子里,露出謝頂的男老師的囧態,他靜靜地審視著鏡子里的自己。
即使水蒸氣已經模糊了鏡面,男老師依舊皺著眉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似乎在掙扎些什么,直到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滲入皮膚,怎么也洗不掉的墨水。
他的眼里慢慢露出了不似人類的狠色。
咧著嘴,他輕輕扯著沒有多少根的頭發,順著頭皮撕下一整套人皮。
這位老師竟不是活人。
露出身影的怪物陰笑一聲,隨手把血淋淋皮丟到洗漱臺上。
“當當當!”浴室門外傳來敲門聲,一張紙順著一團黑影被送了進來。
怪物撿起皺巴巴的紙團,看了幾眼后,咧嘴笑成了瓢。
……
“總覺得這所學校陰森森的,十分古怪。”
“古怪是正常的。”水笙對著李銘道。
李銘看著路上行色匆匆,卻始終露著古怪微笑的學生們,不由自主的說道。
“我總覺得……這些學生們看著一點都不想學生,他們似乎都缺一些生氣,看起來……”打了個冷顫,李銘壓低聲音“看起來到像是一具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即使李銘已經壓低了說話的聲音,然而,離他不遠的幾位神色匆匆的學生停了下來,他們臉上古怪的笑容慢慢不見。
突忽,所有的學生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開始盯向李銘等人所在的方向。
沒有怨毒,沒有仇恨。
只有讓人恐懼的注視。
淡淡地,滲人的目光讓包括水笙在內的李銘一行人汗濕了后背。
古怪的氣氛存在于整個廣場上,所有的學生都靜靜地看著李銘一行人。
左平往地上扔了一張紙,接著所有人慢慢恢復“正常”。
水笙瞪了李銘一眼,對他的額頭來了他一記暴栗。
“你不想命,我們還要命嘞!”
“抱歉。”李銘低了低頭,神色誠懇的說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件很低級的錯誤。
畢竟是新人,說話做事總不如水笙幾人謹慎。
深吸口氣,李銘把心中的雜念全部摒除,慢慢找回了冷靜的狀態。
水笙卻不理會李銘的道歉和想法,相比之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淡淡提了一句后,水笙就對著剛扔了張不知什么符咒的左平問道。
“確實有點怪,你怎么看?”
左平點了點頭,吶吶不語,他看了眼地上的符咒,接著道。
“那邊有個人我們得注意一下。”左平指了指剛才所有“人”中,唯一一位與眾不同的男生。
剛才在李銘周身幾位所有人幾乎同時講目光注視到眾人身上,只有那個人慢了一些。
李銘不知道左平是如何得出那個人需要注意的結論,他只是順著左平的目光望了過去。
接著,他就愣住了。
因為,左平提醒的,那個需要注意的男生就是李銘的舍友。
那位,早上似乎要掐死李銘的舍友。
“怎么了?你認識?”看著李銘古怪的神色,水笙輕輕問道。
李銘還沒回答,一直沉默不語的陸忠突然提了一句。
“我覺得……還是先走吧!”
隨著他的提醒,眾人漸漸注意到慢慢變為灰燼的符紙。
水笙和左平面色眨眼就變了。
“走!”
不用兩人提醒,李銘已經邁著大補,跟著兩人飛速往外走去。
當發現水笙和左平兩人開始跑起來后,他也隨之跑起來。
幾分鐘后……
一行四人喘著氣,來到了食堂邊。
幸運的是,不知是何原因。
似乎脫離了廣場后,所有的學生都開始“正常”起來。
至少不再如剛才一般嚇人。
“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即使心中隱隱有了猜想,李銘還是問了出來。
左平喘了口氣,咽了口吐沫:“八成是你說的話觸碰了什么,或者說……你猜中了些什么。”
說著,說著。
后知后覺的左平心中慢慢起了些殺意,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為了這家伙的魯莽而使用了一張珍貴的符咒……
左平陰冷,嗜血的目光讓李銘打了個寒蟬。
李銘已經注意到,之前燭砂發瘋時,刮胡刀模樣的東西被左平握在手中的
那是雙真的殺過人的眼神!
陸忠慢慢往后移了兩步,沒有開口說話,他的位置,既方便撤退,又方便出手。
最終還是水笙擋在了李銘身前。
“任務世界中,你想要活著……就得謹言慎行!”
水笙對著這個年歲不大的孩子細聲道。
也許是這個和自己弟弟差不多的孩子讓她看著歡喜。
她終究站了出來,站在左平面前。
左平的臉色變了又變,卻是沒有翻臉,他陰沉著臉走進食堂之中。
沒有打罵,也沒有動手。
水笙只是嘆了口氣,想到自己面前的畢竟只是個高中的孩子。
左平進入食堂之后,渾身緊繃的陸忠放松下來,他沉默著看了李銘和水笙一眼,接著快步跟上前方的左平。
陸忠眼中似乎有些失望還是什么……
待陸忠也走進食堂后,李銘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座椅上,水笙又嘆了口氣,跟著李銘坐了下來。
路上都是笑臉相迎著的學生們,他們也許是剛才看著自己的路人之一。
本該有些畏懼和害怕的李銘此時卻十分鎮定,他只是吶吶地看著身旁的水笙道:“水笙姐,為什么左平突然就要殺我?就因為我說錯了一句話?”
經歷了多樁怪事,這個強裝鎮定,精神崩了好幾日的孩子終于有些撐不住。
水笙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摸了摸李銘的頭,抱住了他。
鼻子一酸,李銘差點沒忍住哭出來。
他已經很久沒哭過了……上一次哭,還是母親和父親離婚之時。
水笙的衣服稍微潤濕了些,李銘慢慢穩定了情緒。
“咕咕咕!”
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李銘尷尬著從水笙的懷抱中溜了出來。
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痕,對著水笙道謝道。
“水笙姐,謝謝你。”冷靜再次出現在李銘臉上,只是與以往相比,似乎哪里有些不同。
水笙卻是也瞧不出哪里不一樣了。
天才影
抱歉,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