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來到了懸崖邊。楚澤將繩子系在了一顆粗壯的古樹上,用手拉了拉,試了試它的承受重力。剛剛幽谷給他的包里面有一卷很長的長繩。
“你準備好了嗎?”楚澤問旁邊的麟石。
“嗯。”麟石看著有關草藥的畫冊,“我還沒有記下來怎么辦呢?”
“不要緊,咱們又不是翻山越嶺的去找草藥,有什么草藥長得比較像圖畫上面的咱們就去采下來。”楚澤一邊將繩子系在了麟石的腰上。
“你的心思可真是粗糙,這可是救人命的東西啊。”麟石嘆了一口氣,說道,眼神里充滿了幽怨。她往懸崖下輕輕一躍,楚澤連忙跑過去往下一看,只見麟石的左手抓住石壁上凸起的巖石,右手抓住腰上的繩子,一點一點的往下探著路。“你還愣著干什么?”麟石朝著上面的楚澤喊去,“快點下來。”
“來了。”楚澤連忙學著麟石的樣子往下面探路。他看見麟石手上裹著的紗布上面滲出點點的紅血,他有點心疼,之前的手傷一定沒有好利索,現在再稍一用力,肯定就會更加嚴重了。
他們在山崖上搜尋著草藥,兩邊連綿的高山像披著一層蠶翼一樣輕紗的少女一般神秘,含情脈脈的,凝望著遠方的美景,楚澤感覺自己被山上輕盈的霧氣所包圍著。山上的瀑布從高處落下,灑下如同珍珠一般的水滴,洗凈了人間的鉛華,周圍的綠色叢巒疊翠,如同大海一般給人波瀾壯闊的感覺。山上的霧氣就像剛剛出水的蓮花一樣潔白。
“真美啊。”楚澤感嘆道。
麟石點了點頭。“確實是人間少有的美景,但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早點兒為靈兒姐找到草藥。所以我們現在更要抓緊一分一秒,不能浪費。”
“明白了。”楚澤連忙將心思收了回來,仔細在絕壁上搜尋著草藥。他們漫無目的的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們應該要找的草藥,他們兩個人安安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都屏住呼吸仔細的在山坡上搜尋著,生怕錯過一顆隱藏在角落里不起眼的草藥。楚澤莫名的感覺到有一些無聊。這個時候,麟石突然在前方停住了。她在一棵生長茂密的蕨類植物前停了下來,仔細的觀察著,她嚴肅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只見她站穩后,從竹筐里拿出了鋤頭,小心翼翼的鏟著那棵植物。
“怎么回事?”楚澤看到麟石一連串的舉動,一邊說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就是骨碎補。你看它的鱗片闊披針形,葉遠生,葉柄深禾稈色,這不與樹上所寫的一樣么?”正在說話的當兒,麟石已經采摘了一大把骨碎補。
“虧你也能記得住。”楚澤有些佩服的說。
“多看看自然能記住了。”麟石說道,“以前我在家里也會幫家里人采藥,也算是耳熟能詳吧。”她將剛剛采好的骨碎補放回了竹筐里,繼續往下攀爬。
楚澤他們爬了很久,楚澤看到了一些形狀很類似的接骨仙桃,他小心翼翼的爬了過去,他細心的看了看,果然和書中的一樣,上面開著淡紅色的小花,種子長圓形,扁平的形狀,上面沒有長什么毛。他看了看周圍,幾乎全都是光禿禿的巖壁,在這兒爬行支撐不了多久的。他趕忙將鮮桃草采好了放進了自己的籃筐內。太陽已經漸漸西沉了。他們以經在懸崖上爬了一天了,楚澤后面的竹筐內也就是屈指可數的五六根草藥,但是麟石還稍好一點。他沒有來得及吃午飯,在烈日炎炎的太陽下面暴曬,現在的他已經又饑又渴了,兩眼發昏,手有些發軟。但是同樣是沒有吃午飯的麟石確實精力充沛,還是身手敏捷的攀爬著,絲毫不感到一絲疲倦。楚澤不清楚她是真的不累還是假的不累。但是他已經受不了了。
“喂。”楚澤朝著下面的麟石喊道。“回去吧,天要黑了,小心晚上的毒蛇猛獸。”
“可是,我還想在采一會兒。”麟石有些為難地說。她估計是看自己采摘的草藥有些太少了吧。
“那人總得休息啊,在這窮崖絕谷的地方,人總不能有一點閃失啊,畢竟生命只有一次。”楚澤有些無奈的喊道,他希望麟石能聽從自己的建議早些回來,否則自己真的是累透了。
“嗯。。好吧。”麟石稍一猶豫,還是同意了。
回來的路上,楚澤有好幾次都快累的虛脫了,他背后的衣服已經變得透潮了,風一吹他就打起了寒戰,真不知道幽谷那兒有沒有衣服可以換。楚澤心想。回去的道路顯得無比的漫長,終于,楚澤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山洞,內心感到一聲雀躍。終于到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的沉到了山谷中間去,如同油彩畫一般絢麗的夕陽美景已經漸漸的被黑色浸染,天空呈現出深幽寧靜的紫紅色,星星如同一盞盞明亮的燈光一般,掛在了天空上。
“沒事吧。”幽谷站在上面笑著迎接到。
“沒事,”麟石搶先說道,“可有意思了,我還沒有采夠呢,明天繼續。”楚澤附和的微笑著,其實他想的是自己已經夠累了,只想睡一個懶覺,同時他有一點疑惑,為什么麟石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子的體力會比男孩子還要好呢?
“你呢?”幽谷轉過來問楚澤,“還順利么?”
“嗯,多多少少還能接受。”他將背后的竹筐遞給了幽谷。幽谷打開看了看。滿意的合上了上面的竹蓋子。“采得不錯。多謝你們二位,比我預期的要好呢。”又說:“二位快點進去吧,一路勞頓,飯已經做好了。”
“真的么?”麟石開心的說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