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之后,赫連烏昭收拾了碗筷,然后讓夏暖留在房子里休息。
他的療傷藥效果極好,即使是刀劍碰撞中產(chǎn)生的大面積傷口,幾個時辰之內(nèi)就可以讓傷口穩(wěn)定下來,這乃是自己原本族群的不傳秘藥,沒想到卻用來幫助了一個小孩子。
夏暖只是狼牙劃傷,傷口清理之后就不那么嚴(yán)重了,有這樣的藥在要不了幾天就會恢復(fù),而他走不動路的原因只是身體消耗過度,脫力了,吃飽了肚子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老人整理好了家里的東西之后,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夏暖也可以滿滿站起來走動走動了。
赫連烏昭陪著兩個孩子在自己的房子周圍轉(zhuǎn)了轉(zhuǎn),兩個孩子非要吵著要去看河流的源頭。
老人費了好多口舌才給他們解釋清楚,這條河是山上的地下泉水里流出來的,只有一個小洞口,里面的泉水源頭根本看不到。
在外面游玩了之后,老人立馬就催著要帶兩個孩子回家了。
“老爺爺真是小氣,都不陪我們多玩兒會兒。”小橘顯然還沒有玩夠。
“你們兩個家伙午飯都沒有回家吃,家里人肯定很擔(dān)心,還是早點回去。”赫連烏昭充滿威嚴(yán)地說道。
無奈兩個孩子只好認(rèn)命,跟著他一路下山,赫連烏昭在沿途撿了一根長木棍,然后點起了一個大火把,這樣野獸就不敢接近他們了。
他很清楚山路,所以很快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山下,看著開闊又陽光普照的田園,赫連烏昭眼睛閃了閃,然后嘆了口氣。
他始終站在樹林的陰影里面,沒有移步到林子外,也并沒有見他有要出來的意思。
“兩個小子,我就送你們到這兒啦,前面的路就沒有危險了。”他說道“還有,以后不準(zhǔn)再到山上來了,這次運氣好,要是下回碰到狼群或者狗熊什么的你們就死定了。”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冷冽而威嚴(yán)。
“切,不要你管。”夏暖說道。
“聽話,以后不準(zhǔn)再來咯。”赫連烏昭揮了揮手,然后走回了山林之中。
小橘扶著哥哥也慢慢走了,走了幾步之后,夏暖忽然回頭,喊道:“赫連爺爺,再見!謝謝您!”
“爺爺再見。”小橘也喊道。
赫連烏昭暗自笑了笑,說道:“再見了,兩個麻煩的小鬼頭。”
一邊走老人一邊呼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這小孩子可真難養(yǎng),還好我當(dāng)年沒有結(jié)婚生子。”說著他就大笑了起來,然后飛快地躍上樹巔,幾個踏步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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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大唐的皇帝已經(jīng)換了,新皇昏庸無能,朝堂亂象橫生,江湖勢力則得到了一些喘氣,也同時在這個時間里飛快發(fā)展著。
荊州城中,一大堆人馬在街道上崩騰而過,帶頭的一位白衣少年一馬當(dāng)先,手握馬鞭在城中街道上肆意揮舞,眼睛盯著面前的路,擋在面前的所有人一律沒有放在他的眼里。
一大堆人馬像一道洪流穿街而過,路上的人紛紛躲在一邊,甚至街道上巡查的官兵在看到這隊人馬的時候也默默讓開了道路。
“聽說是城主的女兒失蹤了,現(xiàn)在溫公子正在全城尋找他姐姐呢。”街邊的人議論紛紛。
“溫二公子好霸道啊,官兵都不敢惹他!人又長得漂亮,實乃人中龍鳳。”
沿街飛奔的正是荊州城主之子溫璃玉,今天一早起來就被自己父親從床上拉起來教訓(xùn)了一頓,然后就被趕出來找人了。
溫璃玉憋著一肚子火,手里馬鞭便成了泄憤之用,見到擋道的就是一鞭子抽過去。
“等會兒你們跑完一圈街就回各自的部署上,我要去玩兒了。”溫璃玉中性的聲音說道。
“可是,公子,你姐姐可還沒有找到呢,這有些,,,有些不妥吧。”身后一個護(hù)衛(wèi)弱弱地說道。
“那個母老虎肯定又是離家出走了,這也不是一兩次了,我才懶得去管她那些破事兒。”溫璃玉說道。
“但,要是回去城主聞到可怎么辦?”
“你就說我在城里遇到了蕭九蕭公子,陪客去了。”溫璃玉說著就一勒馬,轉(zhuǎn)了一個方向就走了。
“公子,等等啊公子。”眾人無可奈何,只得繼續(xù)沿著街道去尋找。
溫璃玉騎著馬來到了荊州城南的一處大賭場。他剛剛下馬,里面跑出來兩個女人迎接。
“溫二公子,你可幾日沒有來玩兒了,咱先前幾個老莊主這幾日可膨脹了呀,您必須給那幾個人壓一壓!”其中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子說道。
“柳姐放心好了,前些日子家里有點兒事,沒來得及照顧照顧,我這就進(jìn)去把那幾個囤你票子的老莊主給擠干咯。”溫璃玉說道。
“還有,等會兒我這邊兒有一個貴客要過來,到時候給弟弟我留一間吃飯的屋子,得要最清凈的。”
“你那個朋友幾個時辰到啊?”
“中午之前,還麻煩柳姐了。”溫璃玉笑著說道,同時還遞過去一把銀票子“酒菜錢先給您,多出來的就當(dāng)?shù)艿苜Y助貴樓了。”
“以前長安少府監(jiān)大人和來了都不見你這么上心的,這是要接什么客人,瞧把你急成這樣?”柳姐并沒有立馬去拿錢。
“以前當(dāng)兵時候的頂頭上司,現(xiàn)在都沒有在軍中了,不過前些年他倒是小有名氣。”溫璃玉說道。
“你倒是說呀。”柳姐撇了撇嘴。
“蕭家,蕭九。”
“那這頓飯就當(dāng)是柳姐我請了,既然是你曾經(jīng)的上司,那大家就都是朋友。”柳姐推了推溫璃玉的手。
溫璃玉也不勸,就把錢收起來了,他知道柳姐的性格,既然她說了不要,那肯定是怎么也不會收的。
“那就謝謝柳姐啦。”溫璃玉說著就走了進(jìn)去。
而柳姐身邊的那個姑娘則問道:“我記得溫公子當(dāng)了幾年天衛(wèi)禁軍呀,天衛(wèi)的人數(shù)不多,難道這個蕭九這個上司難道比少府監(jiān)面子還大?”
“你難道不知道天衛(wèi)的前身嗎?”
“就是皇帝的禁軍,難道官還能大過少府監(jiān)?”這個姑娘不解地問道。
“天衛(wèi)的前身是太宗李世民做親王時的舊部,叫天策府。那時候的軍方面子遠(yuǎn)遠(yuǎn)比政放大。天策府實際官職超脫于品級之外,比之親王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夠后來多次政變,一只到先皇時期,朝中官員漸漸開始文強(qiáng)武弱,天策府一直遭到打壓。先皇才華隱秘于天下,一朝顯露便是英明神武,改天策為天衛(wèi),砍掉了徒有其表的虛名,保留了其隱藏在暗處的權(quán)力。”
“原來竟然是這樣大的來頭。”姑娘越聽越覺得驚訝。
“好了,不說政治上的事了,快進(jìn)去忙吧。”柳姐說完也準(zhǔn)備要走“我去給他們兩個整理個清凈的房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