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凡在學(xué)校努力‘適應(yīng)’著所謂現(xiàn)代化的學(xué)校生活,順便初嘗了一番校園霸凌的滋味兒。而與此同時,開著車被王四堵在路上的江辰,正同樣遭受著來自社會人士的霸凌。
正一邊和季帆打著電話聊拍戲安排以及進(jìn)組時間等事宜的江辰,被王四帶來的十幾輛吉普死死攔住去路后,就被粗魯?shù)摹垺铝塑嚒V灰娡跛纳泶┮患咨蓍eT恤、領(lǐng)口打開露出小塊健碩的胸肌以及隱約可見的疤痕,從左臉看去給人一種雅痞帥氣的感覺。但配上此刻陰惻惻的眼神,王四右臉頰上的傷疤在面部肌肉的牽動下愈發(fā)就顯得猙獰可怖起來。
“江辰!好久不見!最近聽說你發(fā)了一筆橫財,怎么也不跟哥哥說一聲?哥哥之前因為你那個兄弟可是狠虧了一大筆呢!做兄弟的,怎么也不知道幫襯幫襯哥哥?”陰惻惻的聲音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氣,總給人一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的確是有些日子沒見了。王四,我說過,寧浩宇不是我兄弟,他只是一個騙子,我跟他除了受害人與施害者之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另外,橫財一說,怕是中間什么誤會!我現(xiàn)在雖然在計劃復(fù)出娛樂圈,但也只是還在初期規(guī)劃階段,哪里會有什么橫財?”
望著王四含笑卻目露兇光的那半張疤痕猙獰的臉,江辰不由自主的有些心慌意亂起來、手腳也開始不聽使喚的微微打顫。那個曾今一直糾纏了自己整整八年的噩夢,就是源于眼前這張半人半鬼的臉!那個一直糾纏至今的黑暗夜晚,到現(xiàn)在還一直是自己走不出的慘痛噩夢。
“你倒是貴人多忘事!我不妨提醒你一下。聽說不久前你剛賣了一顆非常珍貴的鉆石原石,那顆鉆石我雖然沒見過實物,卻有幸看到了它的照片。那樣的成色和大小,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顆出來。我不跟你繞彎子,告訴我那寶石哪里來的,我放你毫發(fā)無傷的離開。”
嘴角輕抬,俊美無韜的半張側(cè)臉透著說不出的邪肆誘惑。但在江辰的眼里,不論是那邊的側(cè)臉,都是可怕至極的極端噩夢!自己就像是被王四玩弄于鼓掌間的老鼠,他不著急咬死自己,但卻非常喜歡欣賞自己在無助下瑟瑟發(fā)抖的恐懼窘迫。青筋暴起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江辰既想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跟眼前這個魔鬼拼命,卻又對他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冷靜了半晌,在王四略帶不耐的眼光中,江辰終于還是輕微顫抖著嗓音道:
“那是先父母留給我最后的一點(diǎn)遺物,如果不是被逼到走投無路,我打死也不可能賣了它的。如果不是你逼得我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我江辰死都不會買了那顆珠子!”
“呵!聽起來可真是感人呢!當(dāng)年你還是個十五歲的小孩子,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慘死,懵懵懂懂的背上了可能到死都還不完的債務(wù)。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背棄你、壓榨你,對你冷言冷語、冷心冷肺!你在那樣凄慘悲涼的境遇下都沒有拿出那顆珠子。你那個稀奇古怪的‘妹妹’一出現(xiàn),你反倒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來了!你真當(dāng)我王四是傻子,隨著你騙啊!”
死水一般的聲音沒什么欺負(fù),孔武有力的胳膊卻牢牢抓住了江辰的衣領(lǐng),任由江辰怎樣用力,就是沒辦法擺脫王四的鉗制,只能被動的被他拎起,腳尖堪堪著地。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在你手下奪走我手機(jī)之前,我已經(jīng)發(fā)射了報警求救信號,警察馬上就會來。現(xiàn)在國家可正在打黑除惡,如果不想徒惹麻煩,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欠你的債我也已經(jīng)還了,我不欠你的了!要說欠,也該是你王四欠我的!”
雖然人被舉到了半空,江辰的心氣兒倒是被徹底激發(fā)了出來。雙手用力抓著王四肌肉暴起的手腕,咬牙切齒道。
“呵呵!欠你的!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命向我討了。你那個報警電話我剛才看過了,根本還來得及打出去!而且,你大可不用為我擔(dān)心,今天既然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找你,我自然早就想好了后路。”邪肆的嘴角再次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王四提著江辰將他拖到自己身前,幾乎鼻尖對著鼻尖,冷冽的聲音讓江辰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我今天來找你倒不是為了惹事,只是想問一下你那個‘妹妹’的情況。我對她可是好奇的很!兩個手下讓她輕輕松松就給廢掉了,這筆賬我總要算算!你不會希望我親自去找她吧?”低沉陰冷的聲音透著濃濃的威脅。
“王四,有什么你他么沖我來。她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別打她主意。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聽到離凡,江辰原本有些顫抖的身體突然就徹底恢復(fù)了冷靜,思路也瞬間變得清晰起來。憋紅了臉?biāo)浪赖芍跛模а篮蘼暤溃?p> “王四,當(dāng)年的事,就算你不是主謀,也可算得上是幫兇。可恨我當(dāng)年人小力微,什么都做不了。但現(xiàn)在,如果你敢動凡兒一絲一毫,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就算是下地獄我也要拉著你一起陪葬!”
“你?你憑什么?就算當(dāng)年是你年紀(jì)小,可現(xiàn)在呢?你不還是像只老鼠一樣任由我玩?你能拿我怎么樣?別忘了我這張臉是被誰給毀了的!能留著你一條命活到現(xiàn)在,你該感謝我才對。廢物!”說著,用力將江辰一把推到在地,江辰踉蹌著狠狠摔了后跟頭。
“當(dāng)年要不是你和你那個干爹,我爸媽又怎么會死?你們這群魔鬼,畜生!”江辰被摔得眼前直冒金星,卻依然奮力站了起來,不顧一切的想要沖向杜飛,卻被兩個黑衣人直接雙腳離地架了起來。
一直站立一旁、身穿軍旅靴的黑衣墨鏡高個子對著江辰的臉便是一記鐵拳,直接將江辰打得半張臉?biāo)查g腫脹,瞬間吐出一口鮮血。
“我說過,今天不是來打人的,別逼出我的怒火來。聽說你在籌備復(fù)出的事情,那這張臉可是最重要的東西了!告訴我那顆原石和你那個所謂‘妹妹’的來歷,我今天就饒你一次。怎么樣?”如冰渣一般毫無感情的聲音,王四雙手抱胸欣賞著江辰此刻的狼狽,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瘋狂快意。
狠狠吐出嘴里的一口血沫子,被人軟趴趴架著的江辰瞪著王四,雙眼幾乎不曾噴火。恨聲道:“無、可、奉、告!”
“呵!你倒是硬氣!”
話音剛落,黑衣墨鏡男子快速揮拳,直接把江辰打翻在地。正欲一腳踢向江辰腹部時,刺耳的急剎車后緊接著就是車輛相撞的哐哐哐的聲音。
隨及,眾人耳邊就響起了季帆熟悉的聲音:
“哎!誰這么不長眼把車子停在兩個車道里面啊?這么長的車隊停在馬路中間想干嘛呀?攔路搶劫還是怎么地?這還讓不讓人走了?我這還趕時間呢。哎呦喂!這不是四哥的車子嗎?哎呦,這可怎么說呢!四哥?四哥!實在是對您不住!著急打電話不小心沒注意路況,瞧把您這車子給撞的!哎,自家兄弟,自己人!別攔著我!四哥?四哥!”
見著來人,王四眼中微不可察的閃過一絲光,對著攔住季帆的黑衣人點(diǎn)點(diǎn)頭,讓季帆順利走了進(jìn)來。
帶著墨鏡、一臉吊兒郎當(dāng)分流模樣的季帆大力推開黑衣人,順利走進(jìn)他們圍城的包圍圈。墨鏡后的眼睛在瞧見倒地不起的江辰后閃過一絲狠厲,卻在摘下眼鏡的瞬間恢復(fù)了嬉皮笑臉的玩世不恭:
“喲!四哥!實在對不住!驚了您的大駕!我今天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乎了,怕是昨天喝太多了還沒醒酒呢,連您的車子居然也沒能看清!您看,這車子的維修費(fèi)我雙倍賠償給您怎么樣?”
笑嘻嘻的臉上帶著明顯的諂媚奉承,但因為那張頗為俊俏的俊臉,竟讓人沒辦法生出一絲不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