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拉著明容的衣服。不準確的說是咬著他的衣服,只見笨笨四個小蹄子拼命的往外劃著,那一剎那,似乎要對明容負責般的,它生怕自己的小主人會有什么意外,倘若真的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那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畢竟除了明容和笨笨,諾大的園子也沒有其他人。此刻他們只能相依為命,自行營救自己了。
明容大腦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是在水里,是在桃園的小溪里,這個深的不算深的小溪流,幾乎不到自己的胸口深,想著自己平時是會游泳的,冷不落只是太突然突然的有點措手不及,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小溝里的。他失算了,不曾想是被笨笨這只傻到可愛的笨狗給滑溜到三月的溪水里,那一刻,他睜著眼看向天空,看向身旁救自己的笨笨,自己卻渾身無能為力,只好任水流繼續,任平靜被打破,任瓣瓣桃花順著溪流從眼前流過。
感慨也罷,無助也罷。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因為在泥潭中的人最大的希望是不被類似沼澤地的惡劣的環境所傷害到自己,而是希望早點走出困境,涌向平坦開闊的土地。而這一切這一剎那在明容的身上發生著,溪流圍繞著自己動彈不得,不是自己不想動不愿意動,而是動不得。
水放到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平日里的水是特別聽話的,是任己擺布的,平流擊水三千里也不見得水能耐自己何。而這一刻似乎自己全然不懂水不會水,儼然比旱鴨子還笨拙,身旁的笨笨都比自己會水了,瞬間汗顏至極??墒亲约河帜苡惺裁崔k法呢?
單做好人,問心無愧。其他的交給命運吧。
明容由驚恐的眼神逐漸的變向安寧,他把頭轉向笨笨,無助的看了看笨笨,似乎眼中有淚水流出卻又隨溪流而去無影無蹤于桃花瓣之下。這會的明容的頭部身體基本上是全部在水里的,他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也不在看向笨笨,安詳的閉上了雙眼,似乎做好了等待命運到來的準備。
而笨笨卻在拼命的去救著明容。一邊咬著明容的衣服,一邊嗚嗚的叫著。它不希望自己的小主人此刻就倒在水里,更不希望自己的小主人這么絕望,他恨不得這一刻能和主人對調一下,好讓小主人能回到小河的岸上去,這樣自己也就放心了,可是偏偏卻不那樣的,的的拼勁全力也拉不動小主人的絲毫改變。畢竟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在一個14歲的孩子面前一只小狗力量真的算不上什么,也許是笨笨高估了自己,也許是溪流的力量大過了自己。笨笨咬著明容的衣服的一角,牙齒幾乎合到了牙齒,衣服幾乎被咬了下來,可是明容卻依然順著溪流的方向下沉著,慢慢的下沉著。笨笨舍不得松開嘴,它怕松開嘴以后明容就再也回不來。
笨笨又怎么能對明容沒有感情呢?畢竟是他把自己抱到家里來了。那一抱,便是以身相許,那一抱,更是一生相依,那一抱,便是永遠忠誠。誰說動物沒有感情呢,自己愿意用赤膽忠誠來驗證對人的情感,終不復一生相見。倘若救不出不出明容自己愿意以死相隨而去,眾是太多遺憾也不在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