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被鬧聲從回憶里拉了出來，言瑾風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

　　老師在那敲黑板，“安靜，安靜。”

　　教室里的聲音雖然小了，不過卻暗潮涌動，楚月還發現有一兩人在偷拍他們。

　　楚月敲了一下言瑾風的桌子，言瑾風一副懂了的表情，靠了過來，直接靠在了她肩上，對著鏡頭的方向比了個剪刀手。

　　楚月黑著臉，伸手推他毛茸茸的狗腦袋，順帶睜大雙眼使勁瞪著那偷拍的人，沒想到他們拍得更起勁了。

　　“讓我靠一會兒，我昨天因為你整晚都沒睡著。”聲音透著從所未有的疲憊，楚月放在他頭上的手遲疑了一下。

　　然后猛一用力，將他拍到了椅背上。

　　楚月皺眉，揉著額頭可憐兮兮的抱怨道，“你這女人怎么這么狠心呢？”

　　“嗯，所以別來招我了。”我怕你受不住。

　　“聽說心硬的人內心也柔軟過，只不過被人傷后，才長著厚厚的甲，你這樣的，一定是被人傷得很慘吧，才在心里筑起了城墻吧？”

　　言瑾風語帶調笑，但如果看他的眼睛，就會知道他問得有多認真，甚至帶了些許小心翼翼。

　　楚月筆尖微頓，在紙上落下一個墨點。

　　“少看些少女雜志，少喝些心靈雞湯。”淡淡的，如清風徐來的聲音，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異樣。

　　言瑾風笑著把腦袋伸到她桌上，“你怎么知道我愛看那些？”

　　楚月扯他頭發，“因為我聰明。”

　　“疼啊。”言瑾風縮回腦袋，星眸里注滿了委屈，“你下手怎么這么狠呢？”

　　楚月對他笑了一個，露出幾顆白森森的小米牙。

　　“還有更狠的，要不要試試？”

　　言瑾風被她那一笑迷得鬼迷心竅，伸出修長的右胳膊，嘟囔道，“要試，來吧。”

　　楚月一臉無語的看著桌上這長條條的胳膊，十分無力。

　　索性自暴自棄的撩起他的衣袖，在他手腕上畫起畫來。

　　言瑾風一邊感受著手上的觸感，一邊偷覷著楚月蹙眉專注的表情，心里正美滋滋呢，可有人看不下去了。

　　“那兩位同學，麻煩你注意下，雖然我們正在講大學生談戀愛的利與弊，但你們也沒必要親身示范一下弊。”

　　“很影響同學們上課心情的。”

　　老師在上面字正圓腔，這段話比她之前講課聲音大多了。

　　教室里又發出一陣哄笑，幾個偷看的人連連擺手，“不影響，不影響，我們很樂意看。”

　　“來點大尺度的唄。”一男生隱藏在人群中開口道。

　　“對啊，來一個吧，老師，讓他們來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

　　中國人，在看熱鬧這件事上，從來不嫌事大。

　　老師在上面直敲黑板，也震不住這一百來個人整齊劃一的聲音。

　　外面路過的同學也忍不住從窗戶往里瞄。

　　言瑾風好整以暇，甚至臉上還有一點點期待，轉過頭雙眼發光的問道，“要不要滿足他們。”

　　楚月皺眉在他手臂上用筆頭重重一戳，正欲讓他們閉嘴，就有人進了教室，還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