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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正熟睡著,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沙沙,沙沙,而在靜謐的只有海濤聲的夜晚,一頭猞猁卻湊在了安德魯的帳篷門口繞圈,好像想要把頭探進去一樣。
它的目中既有仇恨也有困惑,它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不知道該怎么樣才能把在里面的仇人給揪出來。
猞猁的腦袋跟帳篷外面的布料碰撞,發出了沙沙的聲音,安德魯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茫然地睜開了眼睛,然后下意識的翻了個身子,手按在了帳篷的一側。
也就是這一下,安德魯隔著帳篷摸到了一個強健有力的動物軀體,瞬間,安德魯的睡意被驅散,然后他就聞到了一股腥味。
猞猁的腥味,他的白天剛聞到過!
外面的篝火還在熊熊燃燒,明亮的火光也讓安德魯隔著帳篷看到了外面的黑影。
“見鬼!”
安德魯心跳驟然加速,有一頭猞猁追到了這里?!
他腦子里閃過了很多念頭,復仇啊、氣味啊什么的,但很快他的腦子里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一頭猞猁,2個單位魔氣,一整塊皮毛,夠我吃半個月的肉,還有鋒利無比的爪子和牙齒……”
安德魯伸手,抓住了立在帳篷一側的刺盾,它猙獰的尖刺給了安德魯無與倫比的信心。
“不管你這畜生是來干什么的,既然來了就給我死在這里!”
他左手持盾,準備從帳篷中出來。
在竄出來之前,安德魯看準了猞猁轉圈的一個機會,飛起一腳隔著帳篷踢中了猞猁的身體。
“嗷!”
猞猁受到了驚嚇,跳起來向后面避開。
安德魯趁著這個時候從帳篷中快速走了出來,他也終于看清了外面那頭猞猁的全貌。
它比安德魯白天遇到的那頭要更大一點,體長在一點三米左右,此時,它也終于看到了安德魯,明黃色的瞳孔之中放射出仇恨的眼神。
呼哧,呼哧,猞猁猛地竄了起來,向著安德魯撲了過來,速度和力量都比白天那頭要大上很多。
安德魯則是深吸了一口氣,腳部微屈,雙手按住盾牌,迎向猞猁的這一撲。
咚!
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上來,安德魯幾乎站立不住,被撞得腳部踉蹌,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身體都有點后傾。哪怕是雙手持盾,他都差點被這頭暴怒中的猞猁被撞倒。
然后,安德魯的目中露出得意之色,剛剛他明顯感覺到了,刺盾上的尖刺深深陷入了某個柔軟的軀體,然后惡狠狠地扯了出來!
噗嗤,嘶呀!
在黑夜中,那種裂帛的聲音聽起來分外明顯,猞猁發出了慘烈的痛嚎。
“嗷!嗷嗷!”
它沒有再發動攻擊,而是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跪在地上,安德魯看不清它的具體情況,但他能確定,這畜生的身體上肯定多了至少七八道撕裂性的傷口。
“說不定腿已經被廢掉,站不起來了。”
安德魯恢復了身體平衡,仍然手持刺盾,緩緩移動著腳步。
他來到了帳篷的旁邊,找到了魔化長矛,然后微微屈下身體,右手握住了這件兇器。
沒有給猞猁任何慈悲,安德魯目中露出冷酷,將長矛一下又一下地捅進了它的身體里,在捅了至少七八個窟窿后,地面上的猞猁尸體連一點起伏都不剩下了。
安德魯冷笑一聲,伸手摸在猞猁的身體上,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獲取死亡氣息,得到2個單位魔氣。”
這時候,安德魯劇烈的心跳才平復了下來。
呼哧,呼哧,他大口大口喘著氣,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搏殺一個遠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后享受到的成就感。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
“這就是戰斗的滋味?勝者掠奪一切,敗者匍匐在地迎接死亡。”
安德魯的目中露出迷醉,第二次,今天是他第二次進行殺戮,但他已經從恐懼變為了期待。
他看著猞猁的尸體,在腦海中想象出了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倒在血泊中的景象,目中露出快意。
在遇到了這種事情以后,他也不準備睡了,干脆就全副武裝地坐在篝火旁邊戒備了起來。
“肉暫時是夠吃了,明天得開始找個更安全的地方了。”
……
第三天,在天邊放出光亮的時候,借助太陽光,安德魯這才開始處理起了昨晚猞猁的尸體。
這次安德魯就可以剝下一整條完整的皮毛了,這么大的一條皮毛,足夠為安德魯做出一套完整的皮甲出來了。
而在去除掉了內臟后,安德魯還得到了十五鎊左右的肉,都是那種又柴又有怪味的肉,但對安德魯來說是必不可少的營養,足夠他吃上半個月的。
為了讓它們保存得久一點,不至于在太陽下面很快就發臭腐爛,安德魯只能想到像做成熏火腿一樣,將它們架在篝火上面一點,用煙把它們的水分都熏干,做成臘肉一樣的東西。
他把自己手頭上剩下的布料都拿了出來,在海里面浸透,然后放在太陽下面暴曬,這樣等到干了以后他就能在布料上面得到大顆大顆的鹽粒了。
這些曬出來的鹽又苦又澀,他抹在了猞猁肉的上面,這東西跟同樣難吃的猞猁肉配合起來簡直就是絕配,其難吃程度簡直是成倍增長。
過了幾天,等安德魯切了幾片熏肉下來當午飯吃的時候,他幾乎是扯著嗓子才能將這種東西咽下去。
“對舌頭和喉嚨的折磨,見鬼的是,我居然沒有別的肉可以吃。”
“還有,就算我有牛肉或者豬肉,沒有香料也沒有細鹽,估計吃起來也是一種折磨吧。”
之后安德魯心中就暗暗發誓,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找到一點香料,讓這該死的肉能夠入口一點,或者至少改進一下曬鹽的方法,讓咸味能夠蓋過苦澀味。
但不管多么難吃吧,現在安德魯有肉有面包又有水果,在吃上面總算不用太擔心了,甚至小半個月不去搜集食物也是可以的。
安德魯終于可以開始做另外一些事情。
“首先,我要換一個住的地方了。這兩天看起來像是要下雨了一樣,得趕緊把剩下的面包搬到能避雨的地方才行。”
“而且我也不想再在晚上受到這種驚嚇了,天知道下次會有什么野獸從樹林里面找過來,我一定要有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住下來才行。”
“然后就是……”
安德魯握住了刺盾和長矛,揮舞了幾下,他的動作比之前熟練多了,但跟他記憶中那些戰士的技巧差得實在太遠。
就是一個剛練習兩個月的騎士侍從,都能夠拿著木棍把現在的安德魯打得滿地找牙!
“搬家之后,立刻撿起以前父親傳授過的騎士鍛煉法。”
“我以前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才會覺得這是沒必要練習的東西,我現在要快點變強才可以。”
安德魯感受著身體中魔氣的流淌,制作出刺盾花費了他1個單位的魔氣,現在還有3個單位,他打算用2個單位到之后的訓練中。
安德魯握緊了拳頭,喃喃低語。
“等著我,我一定會走出這片荒島,回到大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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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銘
第九章“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