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天宇之脊城后,夏星鳴和楚恒哲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餐桌旁坐下,享用法師們提供的食物。
“我還以為你會立即去找寂境之王將其干掉呢?!毕男区Q嚼著很像是全麥面包的烘焙食品說,“沒想到這么能沉得住氣?!?p> “這事并不著急。”楚恒哲一邊給烤肉餅倒辣醬一邊回道,“寂境之王直到三月底才會出現在地球上,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對了,你能確定這個世界與地球的時間流速差有多少么?”
夏星鳴咽下面包,說了一句:“稍等?!苯又阆Я?。
片刻后,他通過虛構世界返回房間:“通過測算,大概是二比一。地球上度過一分鐘,這兒會度過大約兩分鐘。也就是說……寂境之王會在兩個月后將這個世界毀滅?!?p> “比想象的還要充裕?!背阏苷f,“寂境之王的事很好辦。你可別忘了,讓人頭疼的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他所說的,自然是找到提升位格的方法。
楚恒哲的身子往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說道:“經過這兩個月,你也明白了吧?光在地球上閉門造車幾乎是不可能達成那個目標的。在那邊,就連我們之間的交流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被發現。所以……只能在異世界找。
“姬南熠比我們更早地洞見了這一點。所以,當我們還在地球上抵御異世界的入侵者時,他便離開了我們的宇宙,去追尋那個方法了。
“他救下了這個世界的技術資料,又向這個世界預言了我們的出現。這暗示已經夠明顯了,那些資料里一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p> 夏星鳴把玩著餐叉,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了?!?p> 在四人全部吃飽喝足之后,他們在巴納翁斯的帶領下來到了天宇之脊城的一處老舊圖書館。
“原本有一個更大的新圖書館的。”巴納翁斯說,“但是被寂境之王摧毀了大半,館體都倒塌了。我們費了好大勁才將殘存的書運回舊圖書館分類整理好。”
“這就是姬南熠救下的資料么……”夏星鳴抬頭仰望著一排排足足有十米高的書架,“看樣子數量還不少啊……”
“事不宜遲,我們分頭看吧。”楚恒哲立即選定了法術文獻區,大步走了過去,“如果找到有價值的東西,記得向我報告!”
“只能這樣了?!毕男区Q隨便找了一排自然哲學類,從世界創痕的觀測記錄開始查起。而顧薇芒與葉熒心,也分別選擇了生態研究和萊伯德塔的類目。
在翻閱了十分鐘后,夏星鳴便發現想要從這些資料里找出自己需要的東西有多么困難。這些持續了數百年的世界創痕觀測記錄,其實就和觀星的天文記錄差不多,大多數是枯燥乏味、令人眼花的數據,而綜述性的、有意義的研究結論又極少,而且大多是夏星鳴早就知道的信息。
總之,他在充滿霉味的書卷間坐了不到一個小時,便覺得頭暈眼花、意識模糊。顧薇芒與葉熒心那邊也許還好一點,至少她們翻查的東西或多或少還有一點趣味性。至于楚隊長那邊是什么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姬南熠是怎樣做到在幾天內看完這些東西的???正當他這么想時——
楚恒哲的大嗓門扯了起來,嘹亮的笑聲傳遍了整座圖書館:“哈哈哈哈……我找到了!果然有!”
這番喧嚷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夏星鳴繞過高高的書架走到隊長身旁,看到他臉上的笑容簡直比自己當年高考上榜還要興奮,手中揮舞著一本半新的法術書,書名是《獻祭轉嫁儀式》。
“就是這個法術!當我第一眼看到它時就知道了,這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東西!”
“是么?”葉熒心雙手抱胸,斜著眼看向楚恒哲,“隊長能不能解釋一下,這東西有什么用?為啥值得你像個傻帽一樣大聲嗷叫?”
楚恒哲又笑了幾聲,才解釋道:“這個法術可以讓施法的代價轉移到別人身上?!?p> 在這個萊伯德塔世界,施法主要依靠法師的精神力的作用,屬于意識對物質世界的作用。這一點同地球上的謬力是異曲同工。
有時候,某些高階法術所需的精神力極高,即便是最高階的法師也難以承擔。這種情況下,為了完成法術效果,法師們會修改術式,讓自己承擔一些代價——比如損失記憶、智力或者精神力之類——來彌補精神力的不足。這就是“獻祭施法”。
后來,隨著魔法技術的發展,一些超高階的法術被陸續開發了出來。而高階的施法者卻又不愿或是承擔不起施法的代價,于是……獻祭轉嫁儀式便應運而生。有了這個儀式,法師們便得以將施法的代價轉嫁給其他人——通常是死囚、奴隸或者自愿犧牲的平民——身上,得以完成某些超級法術。
浮空城天宇之脊、以及此前所述的讓法師們穿越世界創痕的法術,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實現的。
“嗯……所謂的獻祭是吧,聽起來像是奇幻故事中挺常見的東西呢?!毕男区Q捏著下巴說道。
“最關鍵的地方在于,”楚恒哲用手指輕輕敲著法術書的封面說,“這個世界的技術與謬力的契合度很高,稍加修改的話……這個法術可以用在‘超理之印’上?!?p> “哦——”顧薇芒理解了隊長的想法,歪著頭接道,“隊長打算將超理之印的代價轉嫁給誰?”
“這個嘛……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不會拿你們做犧牲品的。”楚恒哲神秘地笑道,“現在的問題是,這個世界的施法需要對精神力的應用,不進行個幾年的訓練是用不出來的。好在這個儀式的原理雖然精妙,但并不算太復雜,我努把力還是可以將其用咒術再現出來的。”
“晶虹族的咒術連這都能做到?”葉熒心有些吃驚,“雖說都是魔法,但這畢竟是分屬于不同宇宙的技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