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品言消失在廊崖拐角后,程素音看著柳承言、柳諾言微皺的眉頭張嘴想說些什么,看到二人身后柳定邦投來的眼神終究沒有說出口,憐愛的只是囑咐二人:
“承言、諾言天色已晚,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輕輕拍了拍諾言的肩膀,示意不必擔心,隨后走進書房,關上門,隔絕了二人探究的目光。
柳承言、柳諾言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彼此眼神交流著,似乎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去想就不會發生的,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長廊,駛向西廳。
看著程素音向自己走來的柳定邦,伸出手,程素音知曉般的同樣伸出去,雙手緊握,站在旁側。柳定邦順勢圈住程素音的腰,緊靠在她腹部,陷入了沉默,像是說好了一樣,誰也不去打破這份安逸,程素音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柳定邦的頭,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勵,其中意味只有二人熟知。
半刻后,程素音開口道:“與其困擾不如順其自然,有些事不是不去做不去想就能夠回避的,這幾年我們確實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卻不知我們已經超出了對一般孩子的關愛,就像品言說的一樣,又幸好是品言,只要有心人稍加注意,就會是個麻煩,索性讓長安公之于眾,就猶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樣的道理。
誰都不知道以后是好是壞,你不能肯定這樣的生活帶來的是好的消息,你也不能否定公開后的生活是個壞消息,索性任它發展,有你我在,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更何況我也相信長安,她是怎樣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被程素音反問的柳定邦,回憶起了柳長安小的時候,不管夏天再怎么熱,她都要穿的嚴嚴實實,從小自己就不要仆人,沐浴只讓程素音陪著,有次柳品言帶著柳長安去莊上乘涼,打鬧間柳長安掉進了荷花池塘里,被救上來后品言脫下身上的外套讓長安換下,可是她硬是穿著濕衣服回到府上,晚上就染了風寒。
氣的柳品言好長一段時間沒有搭理柳長安,柳長安只好說自己有潔癖,品言問哥哥的也不行嗎?長安回答不行。
好不容易緩和點的關系又被柳長安的“不行”回到了原點甚至更嚴重,還是程素音出面,品言才給了長安好臉色。
回想起以前,好像自己的擔心,長安從來都做的很好,八年了,沒人發現,足以說明,不是嗎?
思考良久的柳定邦抬頭望向程素音,回給她個會心一笑,不得不說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心情開朗,思路開明的二人心里仿佛丟掉了千金重擔,一切都在向好的發展不是嗎?
程素音俯身看著柳定邦開口道:
“品言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和承言一樣用長安的話說:睿智又悶騷,處事不驚,與之相處不知費多少腦細胞。
旁觀者清,更何況他又是個觀察甚微的人,探究、懷疑在所難免,可是不管知道什么,他都會以長安為中心,就從他來找你就能夠看出來,所以不要擔心,你要相信你的孩子,還有承言、諾言,就算他們知道又怎樣,長安還是柳長安,他們的“弟弟”,柳家的子孫。
這次映月書院就是一個契機,把長安推向世人的契機,不刻意又順其自然”。
柳定邦和程素音從書房出來時已是半夜,四周寂靜如初,蟈蟈也沒了叫聲,二人手牽手向寢房走去,忽略了被一排冬青樹遮擋的嚴嚴實實的已經睡著了的柳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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