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5-24——10:00:59
燕海市的某個公園內。
在一邊走路一邊談話的過程中,秦濯和姬華貞兩人不知不覺地在略顯尷尬的談話之中走到了這個地方。在走到了公園內的一個長凳旁邊時,秦濯坐了下來。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亂地思緒,看向位于自己左方的姬華貞。
「不小心到公園了呢。」姬華貞看了看周圍,說,她并沒有和秦濯一起坐下。
「你根本就沒看路吧。」秦濯回話道,「還有,華貞,你不坐下來嗎?」他問她。
「坐不坐都差不多吧。」姬華貞說,「而且,我并不怎么喜歡這個公園。」她的視線從公園的四周回到了秦濯的臉上,她看著他的瞳孔,「感覺有點太過于空曠了。」
「不,這和你喜不喜歡這個公園沒關系吧。」秦濯說,「我是說,你不打算坐下來休息一會嗎?」
「我可沒說我累啊。」姬華貞回答道,在體力和體育成績方面,她可以說是完全碾壓秦濯,「你上次體育測試差幾分就不及格了啊,要多鍛煉一點啊。」
「你也就只有體育好了吧......」秦濯用姬華貞聽不到的音量說道。
「嘛,你樂意在這里坐的話就接著待在這里吧。我就先回去了。」姬華貞說,她轉過了身。
「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嗎?」秦濯看著姬華貞說道,按照常理,現在還沒有到姬華貞打算回家的時候。
「也沒什么,就是我先回去了。」姬華貞回頭對秦濯說,她不對自己的行為做任何的解釋,「你有空的話就在這里多坐一會吧,現在我就先和你說聲再見咯。」她說。
「等下,華貞,這個......」秦濯站了起來,對姬華貞說道,他不怎么希望姬華貞現在就毫無理由地突然回去,但是,他暫時還找不到任何挽留姬華貞的理由。
「現在回去沒什么奇怪的吧。」姬華貞回頭對秦濯說,「而且我感覺你有一個人仔細思考人生的必要哦。」說完,她回過了頭,不理會站在自己身后的秦濯,獨自踏上了回家的道路。秦濯站在長椅的旁邊,一個人呆呆地看著姬華貞離開,過了將近十秒的時間,他不等姬華貞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就坐回了長椅上。
他知道姬華貞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是受到了某些事情的影響,但是他無法清晰地推斷猜測。
當然,他也不會選擇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安靜地思考人生。
現在,他大概是在發呆,雙眼盯著公園的地面,不去計算時間的流逝,也不管周圍漸漸開始了喧鬧的人群。現在的時間是上午十點,正好是人們的活力積攢得恰到好處的時間,除了秦濯之外,這個公園內沒有任何人呆坐在椅子上,什么事也不干。
秦濯當然也不想在一群喧鬧之人當中獨自呆坐,所以他沒有讓自己保持這個狀態多久。約莫過了十幾秒,他抬起了頭,看向那些充滿活力的人們。是的,他打算回家去了。他早就想回家去了。
出于無聊,在正式離開之前,秦濯開始打量自己眼前十幾個陌生的男與女。這種景象他早已司空見慣,這個行動純粹是出于無聊。
不過,在打量自己眼前十幾個陌生的男與女的時候,秦濯還是看到了一些比較新奇的東西。在人群當中,他看到了一個有著外國人面孔的、銀色頭發的、相對高大的、看上去十分年輕的男人。這種長相的人在外國也算是比較稀罕。也許是因為錯覺,也許是因為秦濯正在打量著他,這個少年看了秦濯幾眼,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的關系,秦濯從他的眼神中讀不出任何東西。
秦濯用于打消無聊的行為沒有被任何事物或者人打斷,這是因為他及時地結束了這種根本不會有任何收獲的行為,站了起來準備回家。
算了,回家吧,他想。
「......哼哼哼哼哼哼......」
(什么?)
好像是錯覺,一些幾乎沒有音量的得意笑聲傳入了秦濯的耳中。
他驚訝了一下,但是沒有太過在意。但是在他來得及忘掉這一串不具善意的笑聲之前,一絲來自外界的不好感覺強行闖入了他的腦中,仿佛某個人刻意要讓他知道自己就在附近一樣。
秦濯下意識地回頭,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公園內的普通垃圾桶,第二眼,他看到了站在垃圾桶旁邊的男人。
那個與舊神有著某種關系的,散發著舊神的氣息的男人。
秦濯之所以會突然感到那種不好的感覺,就是因為舊神的氣息突如其來地闖入了他的感官系統。這一回,這個男人沒有刻意掩蓋自己身上的舊神氣息,他適當地將它釋放出來,就像自己正吐出一連串的煙圈一樣。
兩人對視了一小會,秦濯反應了過來,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說要戰斗,那么這絕對會被公園內的數十人目擊。
和秦濯相反,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取下了嘴里的香煙,沒有熄滅就扔進了垃圾桶。他朝著秦濯的方向走了兩步,對秦濯說:「你好,人子。」
說完話,他的右腳迅速用力地往地上一踩。然后,在秦濯說出任何一個字之前,他之前見到過的,黑色的不祥物質迅速地從那個男人的腳底生成,迅速蔓延了整個公園的地面。三秒鐘之內,除了這個男人、秦濯,和秦濯之前看到的那個白發少年,公園內所有的普通人都在一瞬間之內被黑色的網絆住,被束縛在了地面上。同時,他們對此并沒有太多的感覺,在自己被迫半跪在地上之前,他們的意識就已經被剝奪。
「你!」秦濯親眼目睹了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憤怒而又驚訝的他,一時間只說出了一個字。
「也沒什么。」那個男人說,在他的身后,在公園的邊際,黑色的蛛網正快速地形成,將整個公園圍了起來,「不過是在進行一些必須的工作而已。」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同時享受著秦濯的表情變化。
「這......」秦濯下意識地朝后退了幾步,他回頭看向那些被束縛住的人群。他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黑色束縛正在漸漸地消失,他們重新站了起來,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眼神早已改變,自我的意識已經被剝奪,就像是......
那個殺人犯。
當然,那個白發的少年,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擁有母神的恩賜,可以輕松地憑借意志抵抗我的力量,這一點還挺麻煩的呢。」那個男人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托著自己的下巴說道,「不過,一口氣對付這么多的普通人,想必在肉體和精神上都挺麻煩的吧。」他挑釁道。
「你對他們做了什么?」秦濯看著漸漸開始了相互爭斗的人群,有點顫抖地問道,腦中開始回想自己見識過的各種戰斗招式。
「我?我沒做什么啊?」那個男人玩笑似地說,「我只不過是稍微激發了一下他們心底的本能而已。」他冷笑了一聲,「他們可沒有發瘋哦。」
「喂。」
「在下傅義森。」那個男人的舉動和四周瘋狂的人群截然相反,他朝著秦濯做了一個貴族式鞠躬。如果只看他現在的舉動,他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具有風度的紳士,「也許你認為我和舊神什么的有點關系,不過現在很抱歉,我沒有空閑來解答你的疑惑。」
他直起了身,補充了一句:「現在,還請你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