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
也許是因為同為所謂的人子,也許是因為承載著相同的使命,也許只不過是因為過往的友情還殘余在秦濯的心中。隨機停止的內心轉輪停在了“走過去幫忙”這個選項上面,他快步地跑了過去,右手指間的溫度不斷地小幅度升高。
「社長......」秦濯回應道,語氣中透露出無奈。
「你這家伙啊。」姚鳴月一邊抱怨著,一邊躲過墮靈的又一次斬擊,隨即抓住機會用一次猛烈迅速的火焰攻擊減緩了對手的攻擊步伐。墮靈發出無聲的慘叫,被火焰的沖擊擊退,如同一個不幸被火海包圍的可倆人。
「你也察覺到了它嗎?還是說你只是碰巧經過?」姚鳴月向后撤了一步,一邊目不轉睛地準備著迎接對手的下一次攻擊,一邊問向秦濯。
「碰巧的。」秦濯如此回答,他已經在后悔自己所做出的選擇了。
「你來了也只會成為累贅而已。」姚鳴月丟給他這么一句,「好歹對面只不過是一個高級點的墮靈,你拖后腿也不會拖的太過。」
「我覺得我......」
「不要說了。」姚鳴月打斷了秦濯,「想說什么等到這家伙死了再說。」
兩人的面前,那個墮靈已經從白炎的沖擊中緩了過來,它的身上多出了幾處燒傷的痕跡,原本在空氣中燃燒著的白炎現已熄滅。它再一次提起了自己的鐮刀,盡管力氣已經流失了許多,但是它并不會放棄戰斗。
「這家伙......」秦濯看著敵人,觀察了一下它的面貌,似乎在確認它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夢中所見的一模一樣,「墮靈嗎......」
姚鳴月沒有回話,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戰斗。
因為火焰所帶來的傷痕的關系,墮靈的速度和力量都減少了一些,但是依然能夠使用鐮刀來輕易地將人的身體斬成兩段。現在,墮靈所要面對的是兩個人子,它憑著作為召喚物的本能來選擇最具威脅性的目標攻擊,它的思維正判定著目標。
它朝著姚鳴月沖了過來,目標卻是站在她身后的秦濯。
姚鳴月想之前一樣,躲過這么一擊并放出火焰還擊,她朝著自己的左方跳去,并同時釋放出一團灼熱的白炎。這一擊沒有成功,只不過是擊中了墮靈破爛斗篷的衣角而已,她原以為這個墮靈的攻擊目標依然是自己,畢竟她已經和它戰斗了許久。但她很快就意識到,墮靈打算朝著秦濯下手。
與此同時,秦濯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會被墮靈選擇為首要目標。
「喂!」姚鳴月目睹了這一切,她向秦濯大喊道,「回擊啊,蠢貨!」她一邊大喊著來提醒秦濯,一邊快速地放出一個小小的火球來減緩墮靈的前進速度。
「我......」秦濯沒有立刻放出火焰來回擊,墮靈飄飛的速度遠超他的預料,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憑借著本能來躲避墮靈的斬擊。比起姚鳴月,他的閃躲要笨拙許多,后續的動作也一點兒都不靈活。他朝著右方躲去,這是憑借著本能做出的緊急閃避,他幾乎是在朝著右方的地面撲去,也許他應該慶幸自己戰斗的場所是燕海市的海灘。
他摔倒在了海灘上。眼前,墮靈迅速地重新擺好了攻擊的架勢,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高舉著鐮刀,隨時準備落下來。
秦濯接下來的一擊,也是出于本能的自我防衛。
他閉上了眼睛,同時右手不自主地朝前猛揮,讓屬于自己的白炎狂暴兇猛地襲去。正中了墮靈的手臂,阻止了它的攻擊。但因為力量過于分散,再加上后續攻擊沒有及時發出的緣故,這只能拖延三秒不到的時間,墮靈很快就從沖擊中緩了過來,再一次,準備好了殺人的工作。
這一回,它也沒能得手。
及時阻止它的人當然是姚鳴月,秦濯所拖延的時間雖然不夠他自己自救,但也足夠姚鳴月來救他了。
她發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擊,半月形的火焰軌跡突然出現在了秦濯的眼前。姚鳴月用自己帶著白炎的右足創造出了這一轉瞬即逝的景象。刀刃一般的腿擊恰好命中了墮靈的腰間,幾乎要將它的身體斬成兩半,就像它試圖用自己的鐮刀來斬斷人體一樣。熱浪涌現,讓周遭空氣的溫度急劇升高,加速了墮靈生命的消逝,半月形的火焰軌跡消失的時候,墮靈不住地發出痛苦的吼聲。
這一擊沒有命中要害部位,它還沒有死去,但已經奄奄一息。
它轉過了身,費力地抓緊自己的武器,現在它的攻擊目標轉變為了姚鳴月。
「真是的啊......」姚鳴月再一次抱怨道,顯然,秦濯的到來讓她多費了力氣。
墮靈再一次發動攻擊,這一回的斬擊已經失去了之前的迅捷凌厲,甚至顯得有些遲鈍。對于姚鳴月來講,這只不過是小孩子的胡亂打擊而已。
她早早地收回了腿,在墮靈轉身的時候,她就做好了了結它的準備。
她用腿踢中了鐮刀的柄,阻止了這把武器繼續前進,并用自己的力量將其壓了下去。在墮靈將武器抬起來之前,她快速地抬高自己的腳尖,朝著鐮刀的長柄發出了一記帶著白炎的猛踢。
這一擊粗暴有效,伴隨著一陣短暫的碰撞聲,鐮刀被踢成兩半。
她繼續著自己的攻擊,右手反手一揮,用火焰擊中了墮靈的胸口,讓它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氣。隨后她往前小跨一步,快速地高抬起右腿,準確無誤地擊中了墮靈的下顎。
這是致命一擊。
下顎骨的破裂聲沒有響起,但是墮靈的生命已經被終結。姚鳴月帶有白炎的踢擊結果了它的姓名,還順便損壞了它的武器。
姚鳴月收回了腿,墮靈的身體快速地消失,重新回歸到大地之中。
它死了,兩人都看見了。
她對依然倒在地上的秦濯說:「站起來吧,秦濯。」說完話之后,她嘆了一口氣。
秦濯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不費力地站了起來,他并沒有受傷,只是經歷了恐慌,讓別人看到了自己難堪的一面。
「社長......」站起來之后,他對姚鳴月說道,語氣中帶有歉意
「都說了可以不用一直叫我社長,不過,你還沒有退社吧。」姚鳴月停止了劇烈運動,右手撥弄著自己的深金色頭發,走到了秦濯的面前,「真是的啊,來和我一起對抗墮靈什么的,結果最后我還要為了你多費力氣。」
「這個......」
「算了,這也沒什么。」姚鳴月說道,她放下了右手,「話說回來啊,昨天晚上,那個人,他說他叫趙天如,我想你們認識是吧?」
「趙天如?」秦濯說,在這之前,秦濯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叫趙天如嗎?」
「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啊?」姚鳴月說,「不過,看樣子,你還是知道他的對吧。」
「嗯......」秦濯用一個字做出了肯定回答。
「看樣子你們不是什么朋友,不過他不允許我們之間的戰斗發生。」姚鳴月說,「我不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的特殊之處,我只知道你盡管身為人子,卻似乎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盡管如此,你還是得到了看火人的特別關注。」
她冷笑了一聲,「我從來都無法想象會有這樣的人在我的社團中。」
「社長......」秦濯看著她的眼睛說道,顯然,他還沒有忘記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