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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麟兒三歲生辰那天,誤飲了毒甜湯,從此癡傻無言。

沈硯之抱著他沖進太醫(yī)院,跪地哀求,太醫(yī)卻搖頭:“毒已入腦,難復清明。”

我趕去時遇上山匪,車轅斷裂,腰腹被刺穿。昏迷前,我看到沈硯之抱著麟兒的背影。

半月后,我拖著傷走到書房,聽到沈硯之與心腹的對話。

原來,他命人在甜湯里下毒,還設(shè)計我遇險,只為用我的心頭血養(yǎng)蠱,為程姨娘的兒子鋪路。

月光下,他的臉冷如冰霜:“麟兒和謝蘅,且養(yǎng)在府里便是。”

我掐破掌心,才明白當年說“此生唯卿”的少年,早已變了心。

1、

廊下風鈴撞碎滿院藥香,我心疼他數(shù)日外出辦公,特意為他煮了安神湯,然而卻聽到窗紙內(nèi)溢出那些令人齒冷的對話。

“夫人重傷未愈,您何苦還要取她的血?“

沈硯之的聲音像浸了冰的銀針:“蕓兒患了心疾,需至陰之體的心頭血飼蠱,再每隔五日以其血為藥引。“

他忽然輕笑一聲,“整個侯府,只有謝蘅一人是此特殊體質(zhì)。便說是為麟兒祈福罷。“

瓷盞墜地的脆響驚破夜色,褐紅藥汁在青磚上蜿蜒成血河。

我望著滿地狼藉,忽覺喉間腥甜——三日前他執(zhí)我之手,說取血是為請高僧做法。未曾想到,他送來的鎏金香爐里燃的竟是噬心蠱的引魂香。

哪有什么為麟兒祈福,一切都是為了程姨娘罷了。彷佛千萬只螞蟻在啃噬撕咬我的心臟,痛得我說不出話來。

我慢慢蹲下身子,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大顆大顆落在青石板上。

噬骨鉆心之痛也不及此刻我心痛之萬一。

我恨,恨自己的有眼無珠,竟把如此薄情寡義之人當作有情郎。

我恨,恨自己的無能,竟使我的麟兒這么小就要承受這樣的毒害。

而這背后的主使竟是他的親生爹爹!

門扉驟開,沈硯之錦衣染塵,目光落在我滲血的羅襪上。

他面上露出一絲驚恐,遲疑開口:“蘅兒來了多久了?”我不愿讓他察覺,扯出一絲笑容,“妾身看夫君近日操勞,特煮了安神湯,誰知粗手笨腳,剛到門口就不小心絆倒打碎了。還請夫君莫怪。”

他如往常般將我打橫抱起,溫熱的掌心裹住我冰涼的足:“蘅兒總這般不小心。“

夜風掀起他玄色大氅,襟口并蒂蓮紋是我親手所繡,如今滲出的卻是程姨娘慣用的蘇合香。

我蜷在他懷里數(shù)更漏,指甲掐進掌心血痕斑斑。

“明日隨我去寒山寺可好?“他突然俯身吻我發(fā)頂,“高僧說需取生母三盅心頭血供奉佛前,方能保麟兒平安。“燭火在他眸中跳動,恍惚仍是當年為我描眉的少年郎。

我盯著博古架上那尊錯金螭紋爐,想起太醫(yī)說我因腰腹受損,失血過多導致血虛時,他特意從南疆尋來這補氣血的香具。

原來裊裊青煙里裹著的不是良藥,是蝕骨穿腸的蠱蟲。

“夫君可知...“我撫上他腰間新?lián)Q的蟠龍玉佩,那是他生辰時程姨娘所贈,“取心頭血需剖心見骨?“

他呼吸一滯,旋即用錦帕掩住我咳出的血沫:“為夫怎舍得?不過是針刺取血罷了。”

2

“侯爺另請高明吧,寒山寺的臺階,我怕是爬不動了。“我不想再與他多說半句。

他忽然從袖中取出個褪色的紅繩結(jié),輕輕套在我腕間——這是當年我們在月老祠求的同心結(jié),彼時他說要與我“生死同衾“。

“蘅兒你看,麟兒昨夜抓著這結(jié)笑了。太醫(yī)說若是生母誠心祈福,或許...“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混著更漏,恰如當年他跪在父親面前求娶我時的哽咽。“麟兒有恢復清明的那一日。”

我盯著紅繩結(jié)上新增的并蒂蓮銀墜,那分明是程蕓去年打的樣式。

窗欞突然被風吹開,卷進程蕓教昭兒背詩的軟語:“爹爹騎馬過江東...“稚嫩的童聲刺破暮色,沈硯之慌忙合窗的手背上,還沾著昭兒畫的小烏龜。

第二日,不管我身體如何不適,沈硯之還是拽著我坐上了駛往寒山寺的馬車。

寒山寺的青石階上,我扶著欄桿,一步步向上走去。沈硯之虛扶著我的腰,神色溫柔,仿佛一個體貼的丈夫。

然而,我卻清楚地看到,他的袖口沾著昭兒啃咬的糖漬。那個孩子最愛的松子糖,從來不肯分給麟兒半顆。

“夫人請靜心。“住持將纏著佛珠的銀針浸入朱砂,鎏金香爐騰起的青煙里,程蕓抱著昭兒從偏殿轉(zhuǎn)出。

昭兒頸間掛著長命鎖,鎖芯嵌著的夜明珠,原是我嫁妝里要給麟兒鎮(zhèn)驚的寶物。

“爹爹!“昭兒揮著九連環(huán)撲來,沈硯之立刻松開扶我的手。

程蕓帕子掩著唇咳嗽,腕間翡翠鐲滑落露出點點紅疹——那正是需要至陰血飼蠱的“心疾“癥狀。

銀針刺入心口的瞬間,我望著供桌下的暗格。當年沈硯之在此處藏過給我的桃花箋,如今卻塞著程蕓的安胎藥方。

第二針沒入時,昭兒忽然扯住我染血的裙擺:“姨娘的血真紅,像我院里新開的朱槿花。“

沈硯之笑著往他嘴里塞糖丸,任由我的血沿著青銅盅滴落在《金剛經(jīng)》上。

經(jīng)文“無我相“三字被血漬暈開時,程蕓正握著沈硯之的手貼在她微隆的小腹:“侯爺說想要個女兒,期盼侯爺能夠如愿。“

我閉上眼,心中仿佛被千萬把利刃同時刺穿,痛得幾乎無法呼吸。那種痛,不僅是身體上的撕裂,更是靈魂深處的崩塌。

我曾以為,沈硯之是我此生唯一的依靠,是我可以托付終身的良人。

可如今,我才明白,那個在桃花樹下對我許諾的少年,早已死在了權(quán)謀與欲望的泥沼中。

我的麟兒,那個本該被他捧在手心的嫡子,如今卻因為他的冷酷無情,變成了這副癡傻的模樣。而我,不過是他用來養(yǎng)蠱的血包,是他為程姨娘鋪路的犧牲品。

“沈硯之,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低聲呢喃,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淚水無聲滑落,滴在染血的裙擺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我睜開眼,望著供桌上那尊鎏金佛像。佛像低眉垂目,神情慈悲,仿佛在憐憫我這可笑又可悲的命運。

可我知道,這世上沒有誰能救我,唯有我自己。

“麟兒,娘親對不起你……”我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悔恨與痛苦。是我太天真,以為沈硯之會永遠愛我、護我,卻沒想到,他早已將心交給了別人。

我緊緊攥住手中的佛珠,指尖幾乎嵌入掌心。那種痛,讓我清醒,也讓我絕望。我知道,從今往后,我與沈硯之之間,再無半分情誼可言。

從寒山寺回來后,我的身體愈發(fā)虛弱。每次取血后,我都會昏睡許久,醒來時只覺得胸口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

然而,沈硯之卻從未關(guān)心過我的狀況,他的心思全在程姨娘和昭兒身上。

一天傍晚,我正坐在麟兒的床邊,輕輕為他擦拭額頭的冷汗。

麟兒的臉色依舊蒼白,呼吸微弱,口中偶爾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仿佛在呼喚著什么。

我握著他的小手,心中滿是酸楚。

“麟兒,娘親在這里,別怕……”我低聲安慰著,淚水無聲滑落。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歡快的笑聲。我抬起頭,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沈硯之正抱著昭兒在院子里玩耍。昭兒騎在沈硯之的肩上,手中揮舞著一只精致的木馬,笑得格外開心。

“爹爹,再高一點!”昭兒興奮地喊道,聲音清脆悅耳。

沈硯之笑著將昭兒舉得更高,眼中滿是寵溺:“好,爹爹再高一點!”

我望著這一幕,心中仿佛被刀割一般疼痛。那個曾經(jīng)對麟兒溫柔體貼的沈硯之,如今卻將所有的愛都給了昭兒。

而我的麟兒,卻只能躺在床上,癡癡地望著天花板,連一聲“爹爹”都叫不出來。

3、

幾日后,我?guī)е雰喝セ▓@散步。雖然麟兒無法行走,但我還是堅持每天帶他出去透透氣,希望他能感受到一絲生機。

花園里,沈硯之正陪著昭兒放風箏。昭兒跑得飛快,手中的風箏在天空中高高飄揚。沈硯之站在一旁,臉上滿是笑意。

“爹爹,你看,風箏飛得好高!”昭兒興奮地喊道。

沈硯之笑著點頭:“昭兒真棒,風箏放得比爹爹還高呢!”

我推著麟兒的輪椅,緩緩走近。麟兒的目光被風箏吸引,眼中閃過一絲微弱的光芒。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那高高飄揚的風箏,口中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麟兒,你喜歡風箏嗎?”我輕聲問道,心中滿是酸楚。

就在這時,沈硯之轉(zhuǎn)過頭,看到了我和麟兒。他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蘅兒,你怎么帶麟兒出來了?”他冷冷地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

我抬起頭,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麟兒也需要透透氣,我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床上。”

沈硯之皺了皺眉,語氣冰冷:“麟兒現(xiàn)在這個樣子,出來又有什么用?你還是帶他回去吧,別在這里礙事。”

我心中一痛,仿佛被針扎一般。礙事?我的麟兒在他眼中,竟然成了礙事的存在?

“沈硯之,麟兒是你的兒子!”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眼中滿是憤怒。

沈硯之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兒子?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算是我的兒子嗎?”

我愣住了,心中仿佛被重錘擊中一般,痛得幾乎無法呼吸。他是麟兒的生身父親,如今竟然說出如此冷酷無情的話。

我?guī)е雰夯氐椒块g。坐在床邊,望著麟兒蒼白的小臉,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恨意。

他不僅要害死麟兒,還要用我的心頭血養(yǎng)蠱,為程姨娘治病。我必須盡快行動,否則不僅麟兒的性命難保,連我自己也會成為沈硯之陰謀的犧牲品。

“沈硯之,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低聲自語,指尖緊緊攥住床幔,指節(jié)發(fā)白。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悲傷和憤怒的時候,我必須盡快找到反擊的辦法。

幾日后,我借著去寺廟祈福的名義,悄悄聯(lián)系了父親舊日的親信——老管家李叔。李叔是父親最信任的人,自從父親去世后,他便來到一直留在侯府,暗中保護我。

“夫人,您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李叔低聲說道,眼中滿是擔憂,“侯爺已經(jīng)對您起了殺心,他不僅要將您的心頭血養(yǎng)蠱,還準備將您的心臟換給程姨娘。”

我心中一凜,指尖微微顫抖。雖然早已猜到沈硯之的陰謀,但親耳聽到這些,還是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李叔,我需要你幫我查清楚沈硯之的所有陰謀,尤其是他轉(zhuǎn)移侯府財產(chǎn)的證據(jù)。”我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然。

李叔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會幫您查清楚。”

幾日后,李叔悄悄來到我的院子,手中拿著一卷賬冊。

“夫人,這是侯爺轉(zhuǎn)移侯府財產(chǎn)的賬冊,還有他與程姨娘合謀害您和麟兒的證據(jù)。”李叔低聲說道,將賬冊遞給我。

我接過賬冊,指尖微微顫抖。賬冊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沈硯之如何將侯府的大部分財產(chǎn)轉(zhuǎn)移到程姨娘名下,甚至還有他與程姨娘合謀害我和麟兒的詳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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