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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蠱惑
世人皆言:南疆母子蠱可助人武功至于頂峰、達長生不老,且煉化眾蠱毒,可起白骨活死人。但需要宿主有極高的天賦,稍有不慎,則會為母蠱吞噬。
此時,四方七人同一時辰在手腕上劃傷一道血痕,鮮血的主人均同時由著自己站的方位向天散去,之后這些人十分迅速的盤腿而坐。而那拋灑出去的血也幻化成血霧籠罩在幾人頭頂上:陣中七人認為這是占卜未來陣法。
陣中東、西、北三方六人均沖著南方而去,借以壯大最有實力的南方之主,但隨著陣法啟動,陣中人漸漸覺得力不從心,因為在他們面前的或美色、或權利、或金錢,這些虛妄在一點點潰散他們的堅定之心。
此時,在云閣內屋睡得夠久的孩子睜開眼,打了個哈欠,隨后揉了揉眼睛,頗有些無聊的看著敞開大門外的云霧山巖,她覺著有些無事可做。所以,這小姑娘決定坐在那里閉著眼睛修養了會兒,不一會兒,女孩兒從半高的小塌上翻身下來,走過較廣的內堂就看到在右邊小房間里有燈光,女孩兒看了眼屋外的陽光,此時一只蝴蝶兒飛了進來,繞著女孩兒飛了好幾圈,最后在女孩兒的肩上落下,女孩兒略略看了一眼也沒有抬手趕走,只是如往常一般拐進右邊房間。
女孩兒在門口就看到地上有個冒著青煙的蠟燭,好一會兒,女孩兒之后走到一旁燭臺,取下一只蠟燭便蹲下來很耐心的點亮已經滅了的蠟燭。看到蠟燭亮了,女孩兒正要起身放好蠟燭,但是與命數相關的蠟燭再次熄滅了,女孩兒一向沒什么表情的小臉,清秀的眉頭難得的皺起來了。
輕輕嘆了口氣,抬眼看著在打坐的人臉色不大好,女孩兒無奈的再次蹲下來,拿著那蠟燭繼續點亮。但點亮之后又滅了,女孩兒絲毫沒有煩躁的繼續點燈,如此幾番,許是因為蹲著太累了,女孩兒索性坐在地上,眼睛一直守著那根蠟燭,手上則時不時的傾斜著點亮地上越來越短的蠟燭了。
一旦燈滅相當于人死,但是這個燈滅又燈亮的,就相當于一個人反反復復的生死一樣異常,所以,而其他三個方位的人也對南方時時傳來的生機而感到詫異。
雖然陣法中的南方變故頗多而叫人詫異,但更叫他們感到可怕的是陣法中心開始有人了,這也就導致明明是七人開啟的預制未來陣法,現在在陣眼之中多了一個人,切承受四方所有力量的中央之人,似乎在限制四方人的功力。要知道,這七人是世上難得的武林高手,而此刻聯合起來竟然不敵中央之人,那這中央之人的能力該有多么強悍!
對于陣法中的事情,小女孩兒并不知情,她現在就是對點亮蠟燭比較感興趣。女孩兒見手中的蠟燭要滅了,大約是因為她隨手拿的比較短的,且一直傾斜著放的,所以沒幾下就不適宜繼續拿在手中去點亮地上的蠟燭了。想了想,小女孩兒就站起來,把手中蠟燭依舊放回原處后,取了一根最長的,然后看著地上那根快要滅掉的蠟燭,最后,女孩兒并沒有繼續干著點燃蠟燭的事情,而是將新拿來的蠟燭要放在地上快要燒盡的蠟燭上面。
“阿梵,你……在干什么?”君恙本來是在陣法死了就該回到現實中來的,然后重傷吐口血,休息幾個月后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但是也不知道是誰,一直把快要被陣法甩出來的他一個勁兒的往里面推,雖然眼下他沒受多大的內傷,但是這樣生生死死的經歷委實不好受的。而勉強睜開眼的君恙,這才看到他的徒弟竟然從旁邊拿了個蠟燭來壓在自己的命燈上,他哪個不愛講話、不愛行動只顧著練功的徒弟是要謀財害命么?
“剛才你用你手中的蠟燭做了什么?”收起心中千絲萬縷,君恙勉強道。
云梵見她家師傅睜著眼睛看著自己手中的蠟燭,搖搖頭,但在君恙略松口氣的時候,云梵開口道“不是這根蠟燭。”說著,女孩兒直接把蠟燭往地下一按。
“阿梵,你這是要為師的命么……”君恙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家徒弟就已經完全按下去了“阿梵吶,命數之燈怎么是普通蠟燭能夠抵擋的……你這是,在嫌為師的壽命夠長么?”
云梵眨巴眨巴眼睛,隨后走到君恙身旁,然后就在旁邊盤腿而走“那我給師傅輸送內力罷。”說著,小手已經運起內力搭在君恙背上。
君恙無奈的抬起手,正要開口想說‘阿梵,你這點功力救不了為師的’,話還沒說出來,君恙突然覺得自己心臟被人抓在手中一刀一刀的割,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痛的暈過去了。但是在身后的云梵,并不知道他家師傅已經暈過去了,還是運起綿薄內力開始幫著他師父打通經脈。
其實按照云梵的年齡來說,她的內力絕對是一騎絕塵的了,作為一個七歲的孩子就能形成完整的劍氣,這是前無古人的。但君恙作為乾坤閣的閣主,其內功在武林上鮮有對手,這也是為什么這陣法其他方向都是兩個人,而獨獨南方就他一個人鎮守了。
簡而言之,云梵的內力相對于君恙而言,是微不足道的。
陣眼中央的人眼見著其他三方的人差不多了,看到異常的南方也是起了幾分興致的,他們正想著南方之人能夠撐到什么時候,南方之人忽然就沒了氣息。
在京城某一院落的貴家公子,一手支頤,一手托著真氣凝結的半片曇花,而在他頭上的血霧幾乎被香爐里的青煙覆蓋了。
“所謂的江湖上絕頂勢力,到了誅仙陣里就是這樣的程度么?”這男子不屑道。
坐在一旁看折子的紫衣男子略略一笑“你們三大家的武功,還有幾人能夠阻攔?”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能夠和你交手交手?”男子說著,略一揮手,眼看著青煙漸漸驅散血霧了,男子笑著看著紫衣男子道“攝政王,我帶你看了這誅仙陣,你什么時候能給我一個準信呢?”
紫衣男子將折子合起來“天下大亂就有機會了,事實上,我并不喜歡你,甚至是厭惡你。”
那男子似乎沒料到紫衣男子會這樣說話,心中怒極,但面上壓抑了不少不滿來,勉強問道“那你怎么在這里?”
紫衣男子略一勾手,男子頭頂上的青煙并血霧緩緩移了過來“自然是,”說著,眨眼之間,紫衣男子指尖一點血融入血霧之中,剛剛消散的血霧瞬間變得濃烈,并且逐漸擴散開去“看看你們雙鏡城的陣法是什么樣。”
剛從陣法里出來的紫衣男子,瞬間再次踏進陣法,只不過這次他并不在陣眼之中。
“葉某還以為攝政王真因為屈于陛下旨意而不得不來幫我,又或者葉某自作多情你我有情,現在看來,攝政王這是在借刀殺人咯。”
紫衣男子含笑看著男子“葉瑟,你們又何嘗不是借刀殺人,本王只是因為一向沒碰到什么好玩的事情,這誅仙陣么,看起來也不怎么有趣。”說著,紫衣男子周身劍氣環繞,而且陣法因為男子的劍氣加持,而導致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動起來。
這一番話以及周圍環境的變化,都教葉瑟生出幾分懼怕來。但葉瑟知道怕是沒有用的,所以葉瑟決定先解決此刻在陣法中央的紫衣男子,但他發現自己身后有股強大的力量拉著,并且他眼前景色逐漸與內心深處最厭惡的場景漸漸重合。
“你干什么!”
這一聲凄厲的喊叫并沒有讓紫衣男子動容,而且剛剛因為南方之主的退出而正要從陣法中脫離出的另外幾人也被強行帶入陣法之中。在大家還沒有完全反應之時,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不堪被逐漸還原。
這根本就不是什么預制未來的陣法,這完全是置人于死地的陣法。這七個人都是‘四大家’要鏟除的人,這些人因為之前‘四大家族’恩情關系,應承下了在這陣法之中觀看‘四大家族’的命運,殊不知,在陣法到手的那一刻,這些人都種下了奇毒,一種需要冰火兩重花作為解藥的毒,在加上‘四大家族’本就有不少的武林高手,可以說即便沒有這紫衣人入陣,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
然而……
紫衣男子看著還不如自己一半高的人影,皺眉。
很顯然,這個陣法之中混入了一個小孩,還是一個站在一堆發瘋人群中觀看的小孩。而那個小孩也發現身后有很強的殺氣,那孩子背對著紫衣男子,好一會兒默默的垂下頭來“在這里死了,我會死么。”
因為在這個陣法中,劍氣是會自動出來護主的,因此紫衣男子也可以看到這孩子的身上也有劍氣,雖然比較薄,但是是完全包裹著這孩子的。這樣的劍氣他見得很多,但是這樣年紀的卻只有一個。
“你太小了,只會在這里漸漸虛弱致死。”
紫衣男子說的沒有錯,云梵剛進來的時候劍氣還是比較強的,但是現在的劍氣只能勉強包裹自己。說來也是頗為悲催,君恙因為云梵多次點亮蠟燭而導致過早暈了過去,然后云梵站的位置已經直接拿了一根蠟燭給替補上了,就直接導致那根蠟燭成了云梵的命燈,所以在陣法重啟的時候,給拉進來的是云梵。
說實話,看到幾個大人在哪里要死要活的糾纏確實有些可怕,但是看得久了,云梵覺得有些無聊,目前這六個人過不了的是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云梵年紀還小,她能夠完全看清楚這些人的幻境,但是并不能理解。
“那就只有等師傅來救我么。”云梵無奈的搖搖頭,她知道這里劍氣很多,但是并沒有意識到背后之人的劍氣已經化作萬千利刃漸漸迫近自己了。
還是云梵的劍氣被劃破的時候,云梵才陡然發現危險來自于身后。
在云閣中的君恙是被他家徒弟給砸醒的,其實也不能完全這么說。只是說云梵剛剛暈倒的時候恰好被醒來的君恙給接住了,君恙一見到云梵暈過去立刻看向眼前的蠟燭,那根蠟燭此刻卻是將滅未滅。來不及多想,君恙直接抱著云梵起來,往屋子外而去。
另外,在京城某處宅院內,兩人均吐出一口血來,而葉瑟則是怒發沖冠的瞪著紫衣男子“你!”